尹钟昤怔住，面对谭芯的追问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该不该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在谭芯和恩诚之间来回巡视。

“怎么了尹钟昤，你刚不是一脸委屈满眼坚毅吗？现在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是吗？尹钟昤，你到底有没有心？暗蝶当初对你那么好，她仅仅是觉得你们有眼缘，就对你倾囊相授，处处维护你给你行方便，你呢？你是怎么报答她的？尹钟昤，你就算再迫切，也不能在暗蝶出事的第三天在她的米枫园和邱恩诚行这种苟且之事！你们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她？！”

或许是因为谭芯愤怒的声音震醒了恩诚，也或许是因为谭芯的言语太过于偏激，恩诚这时立马回过了神来，但也只是一个劲儿地叫着：“暗蝶，暗蝶……”

谭芯见恩诚这方有了动静，便嗤笑道：“真不愧是影帝，这厢来给我装深情来了！邱恩诚，方才你拥香怀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可是使了生平最大的力气才把你们俩分开的！”

阿雾低下头去，确实见到谭芯颤抖的手上一片嫣红。

“邱恩诚，你配不上暗蝶，不值得她为你而死！”

面对谭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众人皆抬头纷纷看向她。

“不值得暗蝶为他而死？”雨夕忽然重复这句话。

“嗯。”阿雾点点头：“谭芯小姐确实是这样说的。我也很诧异，明明我们小姐跳江的时候，先生就不在身边，何况那三个月来我们小姐都是在林先生那里，我们先生可一直都不知道小姐的下落。就连小姐出事，先生也是从警官那里得知的，一直在案发现场的明明是林先生，为什么谭芯小姐说，我们小姐是为了先生而死。”

雨夕听完阿雾所言，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暗蝶出事后，谭芯有去过束栖江吗？”

“这……”彭姨思索了会儿道：“好像是去过一次，不过那是在小姐事发的两周后了。”

“两周后？”

雨夕觉得更是奇怪了。

“嗯。”彭姨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方才肯定道：“那日她和林先生起了口角，争吵了好久。自小姐的事儿发生后，束栖江就被封了，除了先生和林先生，还有一直在那儿的搜索队，就我和丝临，等闲人过不去，因此来往人数本就不多，以往都是安安静静的，就那天声响大了点，也就记忆深刻了些。”

“可如果此前她没有去过束栖江，也不了解束栖江的情况，那她为什么会说，暗蝶是为了恩诚而死？”

“许是怪我们先生，此前三个月一直都没有找到我们小姐吧。”

彭姨也想不到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唯一能肯定的，也只有这个了。

“若是如此，那也应该是说，是恩诚害了暗蝶，怎么会说是暗蝶为了恩诚而死呢？”

雨夕反问道。

“可能是因为谭芯小姐太生气了，没转过弯来，不小心说错了吧。”

阿雾解释着。

“不过……”

阿雾又拧眉思索了会儿。

“怎么了？”

“谭芯小姐那时淋了一身的雨，身上也有泥泞，倒像是去了一趟束栖江的。”

“你确定吗？”

雨夕这样一问，不仅阿雾，连彭姨也努力回想起来。

“唉呀，我也不能确定……”阿雾为难道：“当时厅里不仅有谭芯小姐，还有先生，而且谭芯小姐进来时全身都湿透了，我也不能确定她脚下的那滩泥水究竟是她自己的还是先生的，当时厅里可乱了……”

雨夕闻言又看了眼彭姨，彭姨为难道：“我属实也对那天没印象，不过倒是可以去问当年的搜索队的，若是谭芯小姐去过束栖江，一定会有人看到的。”

雨夕点点头，料想也是。

彭姨再次询问阿雾：“阿雾啊，你确定谭芯小姐的那句话你没记错吗？”

“怎么可能！”阿雾这会儿坚定道：“我当时就为这句话疑惑了好久，总不可能是我当时就听错了吧。‘害了小姐’和‘小姐为先生而死’差了好多呢，怎么可能听错！”

雨夕和彭姨见阿雾如此肯定，都默默地低着头，一时间没有言语。

“当时我本想替先生解释的，本来就是尹钟昤一厢情愿，我们先生对小姐，那可真的是一心一意。可当时谭芯小姐实在是太生气了，我一句话也说不上。就想着，本来也是误会，以后再解释清楚就行了，可是尹钟昤一直阴魂不散地跟在先生身边，谭芯小姐就算是想相信先生也都无法说服自己。所以，就一直这样僵着。”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