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没说什么,迈着长腿在桌前坐下,几人也都先后落了座,阿雅坐在谢重旁边。
谢重将近一个星期没喝酒吸烟,心里实在痒痒,他先灌了两瓶啤酒,长腿喇喇地敞开,撸串、耍拳、诉苦、灌酒…
喝到最后,半醉的虎子讲起谢重这次冲动出手,劝慰说道。
“要我说,重哥,你这次真是太冲动了,干嘛非得在警察局打他,你要是实在想替妹妹报仇,等他出来了,我们哥几个替你教训他。”
鸽子晕乎着说:“你懂什么…重哥这叫行侠仗义,好不容易有个妹妹,他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替她出头。”
阿雅在旁边接话说:“我看妹妹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住在外面不安全,我有几个朋友,手头上有些房源,改天我问问。”
谢重听烦了,他们一口一个妹妹,叫得跟真是他们的妹妹一样。
他把酒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眼皮掀起满是不悦。
鸽子被酒噎到,打了个嗝,头栽在桌上,醉酒睡过去了。
谢重面上也有了醉意,黑眸又沉又亮,他叼着烟,吧嗒吧嗒地抽着。
阿雅也喝了酒,她酒量更不行,最后玩游戏输得那几杯进了肚,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她先是在桌上趴了一会,后来又不知怎么起身了,身子晃晃悠悠的,硬生生向着谢重倒去。
本来是要倒在谢重腿上的,可谢重身子稍微一斜,阿雅差点倒在了地上。
她面色红晕,脸色潮红,嘴边不停在低喃喊:“重哥,重哥…”
旁边看热闹的虎子跟志刚都哈哈一笑,说谢重过不了美人这一关,迟早要栽在阿雅身上。
接风宴到最后,大家都零零散散离开,鸽子被小美搀回了家,志刚跟虎子也回了家,只剩下醉酒的阿雅。
小美离开前特意对谢重嘱咐说:“阿雅姐她这几天休班,我平时跟她交际不熟,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还得把鸽子带回家,要不然重哥你送她回去?”
谢重打开阿雅的手机,想给她朋友打电话接她回去,刚打开她的手机,就发现里面长长一条通讯录号码,谢重想起沈冲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又想到她是舞厅里的人,便把她的手机直接揣进了兜里,把阿雅扔到破出租车后座,谢重开车回了游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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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节还剩下一个小时下班,小平站在她旁边正一脸不解地看着徐知节手里的习题。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小平晚上就常来游戏厅,送徐知节回家,陪徐知节聊天解闷。
小平指着那一串鬼画符问:“怎么那么多数字字母组合在一起,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徐知节见他憨态的样子,笑了笑解释说:“这叫化学公式,公式代表着它的运算规则。”
小平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我学习不好,这些都不懂。”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徐知节还以为有顾客来,把习题都收了起来,小平走过去,眼睛一亮喊了声:“重哥!”
是谢重回来了。
徐知节探头向外望去,只见谢重手上抱着醉酒的阿雅,深邃的面容上一双阴鸷凌厉的眼睛又黑又沉。
知道他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才被关到了警局,徐知节有很多感谢的话想对他说,可看到他怀中抱着阿雅姐,想到自己现在站出来会打扰他们,便把那些话都咽回了肚子,也收回了眼神。
谢重满身寒凛地走了进来,他轻扫过垂下头的徐知节一眼,抱着人径直回到了后面的小房间。
小平察觉到谢重的态度不对,便走到徐知节身侧问:“你有没有觉得重哥怪怪的。”
徐知节手点在收银机上,托腮沉眸说:“可能是急着办事。”
小平疑惑:“办事?办什么事?”
“你真没看出来?”
谢重不在的这一个星期,阿雅每日都会来游戏厅里,看看这,指点指点那,俨然一副老板娘的姿态,鸽子也在私底下告诉徐知节,等过一段时间谢重回来了,两人在一起了,徐知节就要改口了。
不能叫阿雅姐,要叫嫂子。
所有人都觉得阿雅这样风姿绰约的女人跟谢重很般配,徐知节也是这样想的。
刚才两人抱在一起,喝醉酒的成年男女,干柴烈火,忍耐不了没回家,很正常。
徐知节没再继续往下解释,游戏厅里的机器出了故障,小平被喊过去看情况,徐知节一个人待在收银台处,谢重掀开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徐知节瞄了一眼他健硕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时钟。
才过去十分钟,他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