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积了最大能量的光炮向伊泽尔袭来,伊泽尔毫不犹豫的解除机甲舱,从机甲胸腔一跃而出,猛地虫化了双臂,顺势将机甲加速直直丢向前和光炮相撞。
下一秒,刺眼的爆炸光中冲出一个身影,巨大轻薄的半透明炫目翅翼,泛着银蓝色偏光从背后伸展开来,剧烈的煽动,又迅速向后伸直,整个虫如炮弹般砸向逃逸的飞船!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飞船操控室炸起。
伊泽尔坚硬而又锋利的虫翅割开了穿梭舰船体,瞬间的舱内失压
让整个飞船倾斜颠倒,星盗们不敢轻敌还没站稳就虫化了身体,最大限度的消耗精神力,向伊泽尔攻去。
伊泽尔手化为锋利的尖爪,骤然间抓向来袭的星盗,切碎了他的咽喉。
刺目又腥气的红色血浆喷溅开来,巨大的翅翼强化为骨翼灵活的随着身体扭转,伸出锋利的虫刃,切开了星盗的胳膊,捅穿了星盗腹腔,利爪与骨翼虫刃共用,一个又一个收割着星盗的性命。
突然一个星盗挣扎着想要同归于尽掏出一个手持碎裂弹猛地扔向伊泽尔。
伊泽尔毫不慌张,转身用虫翼一扇,将碎裂弹沿着破裂的洞口掷出飞船。
爆炸的余波波及了伊泽尔,身上被划出大大小小的伤痕。伊泽尔却一下都没有停顿转身结束了偷袭星盗的性命。
短短几分钟所有的星盗都已经倒下,或奄奄一息或已丧命。
伊泽尔停在船舱中间,扫视着四周,定位是在这里没错。
不等他平复急促的呼吸,就看到了船舱角落里的纪年,伊泽尔走上前,双手化为利爪从铁笼前上方撕裂扭曲了笼子,漏出可供进出的口子。
笼子很小,纪年蜷缩在里面,扯开笼子的伊泽尔就在他的上方,距离只有二三十公分。
纪年呆呆的看着伊泽尔,极速的追击剧烈的战斗让他急促的粗重喘息着,双手化为的黑色利爪还在向下滴着血,白色的手套已经被损毁只剩下血色的布片,吊在手腕上晃荡。
额头上打斗留下伤口,正向下蜿蜒的流着血串。连那绸缎般的银色长发也溅上了血迹。衣服也被像是被血浸透了一样,气势森冷,像地狱来的修罗。
伊泽尔看着雄虫呆愣的模样,内心不禁嗤笑,被吓傻了吗?愚蠢天真,没用的的雄虫。怎么,亲眼见到这血腥场面,下一刻就要被吓哭了吗,还是要惊惧傲慢无礼的叫他这样的残暴军雌滚远点了么。
【温室的~雄虫 】伊泽尔嘲弄的内心笑着,带着几分嫌弃,脸上却越发冷酷气势骇人。
他本想伸手将雄虫扶出来,此时却打算起身退开来。
却没想到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柔软的手轻轻贴上了他的脸颊。
“你还好吗?”纪年像是被眼前的邪魅的修罗蛊惑了一样无意识的伸出了手,抚上了伊泽尔的脸轻轻
擦去蜿蜒的血迹“你受伤了。”
伊泽尔呆怔的看着纪年,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才发现在阴影角落里蜷缩着的,雄虫黑色的短发有些乱糟糟,俊美的脸也灰扑扑的,甚至还有些深黑红的可能是血迹,像是经历了什么混乱,唯有那双黑亮的眼睛望着自己,倒映出自己的样子,那么专注。
没有一丝恐惧排斥。
......
伊泽尔终于伸手将纪年抱了出来,腾空的感觉让纪年不由自主的抱住了伊泽尔的脖颈,双手努力的收紧,怀里温热的身躯让纪年的心安定了下来。
胳膊扫过已经收起虫刃变得轻薄软的翅翼,触碰到了上面的伤口,再坚硬的虫翼也会受伤。
“抱歉,疼吗,”纪年的声音在伊泽尔耳畔响起,伊泽尔只觉得肩膀脖颈相接触的皮肤都感受到了这声音的颤动。
纪年有些怕弄疼对方,歉意的用手指轻轻拂过伤口附近的皮肤,轻轻的吹着伤口。
伊泽尔忍不住喉咙滚动了几下觉得有点痒,才暗哑着说:“不疼”。
不疼了,就是...有点痒,很痒,伤口末梢的神经仿佛连接着自己整个身体的触觉,连指尖都轻微发麻颤动着,连喉咙都带着难解的痒意。
有点奇怪
“谢谢你,救了我”纪年轻轻的开口,带着终于安全后,骤然放松下席卷而来的疲惫。
他终究还是个没有经历过星盗袭击的普通人。从极度恐惧中回神,意识却更加疲累。
“我带你回去”伊泽尔用变回的双手抱住纪年。
“好...”轻轻呢喃的声音几乎不可闻
虫翼再次变化为初始的半透明泛蓝的翅翼,伸展开来,托着两虫轻柔的飞起,虫族强健的身体让他们得以在太空中来去自如。
伊泽尔担心雄虫的身体脆弱,还是找了个胶囊氧气罩给纪年带上。
雄虫身上的血迹不是他自己的,只是一只手臂似乎脱臼了,伊泽尔犹豫了下没有为其接上,他害怕简单粗暴的军雌处理方式会使其疼痛加剧,只好小心的抱着。
放松安心下来的纪年,趴在伊泽尔身上不自觉睡了过去。
伊泽尔听着耳后轻浅的呼吸声,忍不住放慢了速度飞的更平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