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会持续陷入自困情绪的虫但是雌奴两个字不仅仅是套在脖子上的雌奴环，更是箍在了他的精神上，让他没有办法不在意。他从小就自视甚高，严格要求自己，永远不惧危险艰难。

他只要自由。用一切手段他都要自由。

他穿戴整齐，用军团制服包裹自己，告诉自己他只是在受刑在拷问，就像因为敌虫数目差距大一时落入敌军手里被拷打那样。

这样才能减轻一点那种羞耻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折辱感。

连伊泽尔自己都没意识到咬紧牙齿，双拳紧握着等待着雄虫的动作。

...可他却看到雄虫比自己还要局促扭捏？

抬头是视线撞入自己双眼的纪年，明明要被鞭打的是他，怎么纪年却像是要被欺负了一般呆呆的。

这个雄虫怎么这样啊...

一瞬间主动权好像又回到伊泽尔手上，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瞬间放松了身体。

伊泽尔决定继续。

纪年是个雄虫，没错雄虫。

伊泽尔拿出箱子里面的一个粗鞭子，这种鞭子粗宽，打人并不是非常疼，但是留下的印记会很明显。他双手拿着鞭子恭敬的递给纪年。

“雄主，请您享用。”

“啊？不..我”纪年无措的推拒着，从没觉得鞭子这么烫手，明明刚还好奇的拿起来看。

伊泽尔向前倾了倾，身体低于纪年的视线，脊背却依然像一根直线。

纪年愣了愣：“伊泽尔......你...你是在试探我吗？是在试探我对吧”后半句俨然是肯定的语气。

跪低了身体的雌虫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纪年。

“是在试探我对吧”纪年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微挑着眉间满是无奈。

居然被发现了，居然没有生气。

“你是怎么发现的”既然被发现了，伊泽尔也不打算演下去。坐直了背，收起那副装出来的温顺的表情，恢复了冷冷淡淡的样子。

纪年笑了笑：“很明显好不好，因为伊泽尔你明明看起来个性就不是个温顺的啊，锋利，果决，坚韧，强悍都可能是你，唯独唯唯诺诺顺服的玩偶不是你，居然还叫我雄主哈哈哈。”

看到伊泽尔眼睛微微睁大表示疑惑，纪年解释道：“我们不是从坎蒂丝就认识了吗，我见过指挥军团的少将时期的你，更从星盗的飞行器监控屏上看见过直冲炮火疾驰而来的你，星际审判上眼神坚毅的你，那样勇敢无畏，强大坚韧。你...很厉害，我很佩服欣赏你...”

纪年没说出口的是，清冷神圣不可侵犯是你，所以俯首做低的样子又怎么会适合你。

他的话倒真的让伊泽尔有些意外了。

他自认演戏不错，雄虫一向自大认为雌虫都舔着他们，就算是不喜抗拒，也只不过是欲迎还拒的惺惺作态为了引起雄虫的关注罢了。结契后再冷淡的雌虫不也会为了精神力纾解讨好上来，而他还算是被雄虫救了，更应该感恩戴德。

纪年说他演的太顺从不像他，可他还没演出那副被救的感激涕零，以命相报。

这个雄虫好像真的在看着他本身，认可他的行为，他的性格，不是没有灵魂饥渴缺爱，被轻易打动就能献上一切的蠢货。

......也没有雄虫会这么直接的肯定雌虫赞美雄虫，而不带拉踩不带贬低对方抬高自身。

伊泽尔杂乱无章的想了一堆，回神就看见纪年正盯着自己眼神亮亮的好像在说，看吧我看见真实的你了，又乖巧的像是要问自己要奖励。

伊泽尔难得放松勾了勾唇角。

“嗯，你很聪明。”

纪年也抿了抿嘴唇笑了。

“所以啊，你也不是有这种癖好对吧”纪年笑着说。

“嗯”

纪年松了一口气，开始把东西都收拾进箱子里，他也没有这种小癖好啊。

“不过”伊泽尔止住了笑，淡淡开口：“鞭打是必须的，明天雄虫保护协会所谓的回访其实是目的是我，他们是为了好好检查我有没有作为雌奴被调教”

“这，雌奴都这么没有虫权的吗，还必须被打？”纪年震惊到快失语。

伊泽尔冷漠的哼笑了下：“雌奴地位最低，但也只是雄虫自己处置，很多雄虫都会残忍的使用他们，特别是收作雌奴的第一晚，很多雄虫都会忍不住下重手，雄虫保护协会不会管，只会注意他们最好不要玩出虫命，闹大了会有点麻烦”

什么叫闹大了，会有点儿麻烦。

“而我，因为纪年你不是本土雄虫，即使你修完了雄虫必修课，他们应该也担心我不会被当做雌奴彻底的对待，不开心看到我完好无损的样子吧，所以...”伊泽尔调开了光屏打开那条信息：“所以，如果我没有被鞭打使用，就会被强制送去调教所，加倍。”

“不行！”伊泽尔话音刚落，纪年就立马反驳道：“不可以，那个什么调教所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嗯，调教所当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出来的虫还有没有自我意识都难说，可那些肮脏的细节伊泽尔不想告诉纪年。他好像一张还没有被染黑的布，拒绝着名为雄虫必修的传染源。

并且，很坚定。

要相信他吗？还是要试试他。

伊泽尔将鞭子又递给了纪年，显然现在不得不鞭打了不是吗？

弱小虚弱的雄虫可能连鞭打都需要时不时的休息，若是能将强壮高大的雌虫压在地上鞭挞抽打不得反抗，当伤口绽开，鲜血飞溅到他脸上，感官刺激心脏是否还能忍住不爱上这种掌控与施虐欲？强大与弱小对调，得到的权利难道不会上瘾？

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笑，可能只牵动了一两块肌肉，在伊泽尔的嘴角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