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院里知道之溪嫁到贺家时,他甚至萌生出想要翻墙出贡院这种荒谬的想法。
这些天他思绪就像是被人吊着,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但他又总是忍不住试图打探消息。
险些还要被作弊论处,但被好友黄山青压了下来。
“你疯了不成!你念这么多书你说放弃就放弃。”黄山青见他精神恍惚骂道。
见他只是沉默着,黄山青放宽语调道:“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剩下几场老实考完再说。”
走之前还连拍了他肩膀几下,只是那人还沉默得像块木头似的。
她会主动跟我讲吗。
之溪见程旭素色衣服上都粘上不少泥点,头发散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马车钱该花的花,别省着。”之溪正欲要用用面巾擦去他身上的水珠。
程旭僵硬地往后退了一步,之溪的手顿在空中。
只当他觉得觉得不好意思避开了,之溪的手顿在半空中。这孩子好好的是怎么了。
对上之溪担忧的神色,程旭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在喉咙间咽不下去,吐不出去。
“饿了么,去给你下碗面。”之溪抹了抹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我冷了。”他冷不丁来了一句,目光灼灼“我要面巾。”
真是孩子气。
之溪心里嘀咕着,但还是笑着把面巾扔给他,等她收拾一下便陪他回程家。
秦执受邀来到秦念府邸上,他打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和孙邮道:“这园里太单调了,没什么看头。”
带路的侍从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些个草啊,木啊都是都是金贵的主,别看不起眼,但殿下仔细看看园内....”
“他们怎么比我还没见识,不就几根破草,还金贵上了。”秦执侧头跟孙邮笑道。
不识货还要是个脾气大的主。
“来了啊,就等着你呢。”
秦念拉着秦执落座,不清楚的人看来还真以为是天家其乐融融呢。
下面的人都在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个初拉乍到的皇子,真假尚且不说,但这几日皇帝就对这个儿子宠爱有加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说是对这些年流落异乡的补偿,但皇帝心里在想什么谁敢去猜呢?
秦执看着眼前被端上来的物件,眉毛一挑,并没有动作。
底下人都看着他,无一人动筷。
“殿下,他们不能先陛下用筷。”孙邮道,“殿下这是螃蟹,要用这蟹八件来拆。”
秦念没有丝毫要动筷的意思,似乎在旁边和别人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秦执扫了眼一旁银器具又看向孙邮道:“你给我拆。”
孙邮听命行事,秦念也执起酒杯开宴席。
这个小插曲显然没影响到秦执分毫,秦执只是尽心享用他的螃蟹肉,场内风云变化,秦执也不知道是没注意根本不放在心上。
大家更愿意相信是第一种。
无论底下人怎么问,他都能回应而且丝毫不怯场,神色自然回答得直接,倒是把下面一众人说的哑口无言。
秦念则是一直都像是置身事外打着趣。
直到秦执听到场上的的歌声才抬起头来。
“青山隐隐雾茫茫,一夜滂沱又几行。”
“大雨滂沱无处停,曲腰弓背向西行。”
“雨润枯枝似立横,云遮不晓几时晴。”
“翻忆潇湘听雨夜,思君不寂在孤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