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名唤林仲,他举止谈吐都不似平凡人家,虽然穿戴不是富贵人家扮相,但至少看出来是个不愁吃喝的公子。
此人虽然只是对医术略知皮毛,但从他言谈中听出他对医术方面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他的话语让她想起自己一开始自己钻研医术的日子,聊得相当投机。
以及他的言语中有种难以言表熟悉感。
直到程旭过来,两人才发现天色不早了,林仲邀请他来酒楼一叙,之溪以明天还要出摊子婉拒。
一来她确实走不开身,二来之前的贺家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而且她觉得二人的交情还没好到那个份上。林仲表示理解,随即告诉她自己明天还会来。
之溪把刚才的事和程旭简单说了下,程旭让她在家中待几日,自己明日就要回书院去住不说,林越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朝中局势多变人人自危,集市上又鱼龙混杂她和小饼子看摊实在放心不下。
他写时文也赚有些银子,贴补家用足够的。之溪明白他的顾虑但还是安慰她有小饼子陪着自己,自己也不是小孩子。
“你也就比我大一年。”程旭清楚之溪说一不二的性子也能道,“而且我也不是孩子,一家人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下次还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不要死扛。”
“李之溪一定谨遵。”之溪一本正经地念,脸上却是一脸坏笑。
“要正经时没个正经样,还笑,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翌日,之溪再想起这番话时心里不禁犯嘀咕,难道程旭那小子那张嘴是开过光不成?
林攸没等来,倒是等来一群闹事的。
上来先把一只死翘翘的兔子甩到地上,说是吃了一点她的糕点就成了这副模样,这还要是他们主人家的宝贝兔子。
“就这毛色?随地捡的吧,这胡诌也不看看你们拿来的是一只什么样的兔子,父老乡亲都来看看,拿一只杂毛兔子在这瞎嚷嚷耽误各位时间,这样的人是什么人啊。”
小饼子虽然年纪尚小,但也是在市井混大的,这点伎俩见惯不怪,可难不倒他。
几个大汉在父老乡亲的嘀咕声中抬高音量:“哪来的兔崽子!没点规矩!”说着就要上手,之溪拿起一旁的竹竿格挡下攻击,上前查看兔子:“这只兔子是被拧断脖子死的,不知道是客人是买了多少的糕点,竟硬生生把脖子吃断了。”
围观众人皆是一阵哄笑声。
几人在这一块行凶霸道惯了,谁人见他们不退避三舍,还是第一次遇到敢这般扫他们威风的,还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面子上挂不住就要动手。
他们试图打砸摊面,之溪却早已料到,在他们碰到摊面前用竹竿戳倒他们,几人感觉一些地方隐隐作痛,用手瘙痒不但缓解不了疼痛还要痛上加痛。
平时他们几个没少在这片区域为非作歹,大家很早就对这几人不满,但是迫于他们和官府勾结,大部分人怕惹事上身也只能作罢。
现在看见他们囧样心底下都暗爽。
“之溪姐你是使了什么神仙术法,是点穴吗?”小饼子惊奇道。
“棍术加上点穴,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啊。”之溪轻声道,反手把棍子往地上一插,瞥了眼地上嚷嚷要去官府的几人道,“想去官府啊,看来是小女子这穴位按得还是不准啊。”
说着之溪又拿起棍子耍起棍花,面带微笑朝他们走来。
他们见过会棍术的女子,但这样眼里根本不带怕还懂武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也只是个打手,不至于把自己搭上便识相地离开。
现在也算是战且取得阶段性胜利,这事还得等林越回来从长计议。
周应淮撞见几人伴随着大家的哄笑声灰溜溜跑出来,只之溪手握木棍,一身麻衣却收拾得干净利落,颇有几分画本子中侠女风范。
小饼子率先发现他,脸色一下晴转阴。之溪对于他只有山洞一面之缘实在谈不上熟,但这一身的官服实在忽视不得。
“这件事我会处理。”注意到小饼子态度试图缓解气氛道,“我也是今日碰巧路过没曾想遇见熟人。”
“不敢当。”小饼子收拾摊子头也不抬,这话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似的。
周应淮话到嘴边最后也都咽回去,之溪打圆场问起他如今在何处当值,听他说是在宫中当侍卫好奇道:“现在是有公务在身?”
周应淮点头示意还没等他接话,只听到身后女子轻唤:“二位原来是旧识。”
还没等她来得及惊讶,就看见林仲悠悠从女子身边走出来。
这下好了,一下子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