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板,你怎么来了?”卢平来到小天狼星身侧。
“小虫说你跟着这家伙出来了,我怕你被她骗。”
露西的眉头蹙的紧紧的,小天狼星总是对自己抱有巨大的敌意,很多时候与其说他是针对西弗勒斯,不如说他是针对自己。
“我没事,只是小打小闹,放他们走吧。”
“那可不行,这家伙从五年级起就跟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形影不离,穆尔塞伯的父亲和埃弗里本人,都已经确定是食死徒了,这家伙保不准也早就在为伏地魔做事了,他今天怕不是借着婚礼来打探凤凰社的信息。我们得拿下他交给邓布利多。”
“就凭你?你们这种废物货色还能留下她?”
露西被西弗勒斯骤然的推力弄的往前拱了拱身子,看样子他比自己预计的还要虚弱,得赶紧带他离开,真惊动了邓布利多就不好办了。
“让开!”露西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卢平,你们两个打不过我,解开咒语,我带西弗走,今天是莉莉的婚礼,别逼我跟你们动手。”
“你还真是他养的一条好狗。”小天狼星讥讽的话音刚落,一道红光便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
打偏了——西弗勒斯最拿手的神锋无影竟然打偏了,他到底怎么了!露西不由得慌了起来,得赶紧带他走!
此时的露西也顾不得注意不要惊动邓布利多了,一把从西弗勒斯手中抢过魔杖,将他架在肩上,用身体硬接下飞来的咒语,魔杖抖动,直接将这片山头炸出了一个深坑,反幻影移形咒跟山头的石头一起被炸的粉碎。
啪的一声,露西带着西弗勒斯消失在了原地。
蜘蛛尾巷19号,露西和西弗勒斯互相搀扶着摔坐在沙发上。
西弗勒斯的左手不正常地颤抖着,他挪动着身子避开了露西的视线,用还算正常的右手举着亮着荧光的魔杖,在柜子里翻找着伤药。露西看着那道几乎与周围的漆黑融成一色的背影,看着那道多少艰难困苦都不曾压弯的背影,看得落下泪来。
“让我看看你的左手。”
“没什么好看的。”
“西弗,你真的不打算回头了吗?”
魔杖尖的光亮抖了抖,西弗勒斯的沉默令本就寒冷的屋内仿佛浸透了冰霜。透过墙角那个低小破旧的窗户,露西看到外面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一片,两片,在北风中瑟缩地旋转着,总也找不到方向,总也找不到同伴。雪花用尽努力的挣扎,不过是在空中多打几个滚,最终还是要落到泥泞里,再也飘不起来。
霍格沃兹的天空也下起了雪,魁地奇比赛早已结束,陷入回忆的露西在看台上独自枯坐到身体有些麻木。一把黑色的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邓布利多找我们。”斯内普不带感情的语调将露西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西弗勒斯——”露西的声音缥缈得像一片冰冷的雪花,“这天好冷。”
一股带有苦艾草香气的温热气息将她包围,黑色的斗篷被他的主人披在了露西的肩膀上。
“走吧。”西弗勒斯将雨伞塞进露西手中,头也不回地走下了观众席的高台。
露西看着那绵延而出的脚印和逐渐缩小的身影,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起身追了上去。
很久很久以后,西弗勒斯在露西的日记里看到这样一页。
1978年11月30日,天气晴,夜晚大雪。
莉莉成为詹姆·波特的妻子。
西弗勒斯成为伏地魔的食死徒。
露西被留在原地。
战争让一切美好离散殆尽。
1991年11月30日,天气晴,夜晚小雪。
莉莉的儿子赢得了人生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的胜利。
西弗勒斯还活着。
露西会追上去。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斯内普和露西一前一后走向邓布利多办公室,快到门口时,露西喊住了斯内普,将斗篷递给了他。
“谢谢教授的斗篷,我想我已经暖和过来了。”
斯内普一言不发的接过斗篷,对着校长办公室门口的石像说了声,“甘草奶冻”,那石像立刻裂成一道缝隙,露西便跟他一起钻了进去。
邓布利多将魁地奇比赛的情况细细的询问了一遍,又分别要来露西和斯内普的记忆倒进冥想盆对比,三个人几乎对着观众席上的每一个人都进行了分析,一直到后半夜,却还是没能找到任何伏地魔的线索。
“可恶!他究竟能躲到哪儿,又究竟是怎么进入球场的!”露西气愤地嚼着泡泡糖,这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嘛——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一个奇洛还不够,还有一个行踪成谜的伏地魔,再加上一个热爱夜游满地乱跑的哈利,露西觉得她要彻底跟放松和睡眠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