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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b小调第二叙事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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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怀表而已,资本真的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赌上雷伯恩跟威尔德之间被冷沦靳“炸”出来的一点情分、魔夜和第一氏族的群体性崇拜也压不了二斤秤,雷伯恩有什么理由纡尊降贵跟昔日的手下“囚徒”遭一趟罪?

冷沦靳是一个为了融合血石东寻西觅的人,不论是重回血统区还是组建诡谲,从始至终他都动机明确,指向性极强,雷伯恩十分清楚这一点,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因势利导,利用冷沦靳的行事思维数次达成自己的目的。

排除私人感情,任何一种推测可能性都不高,挑挑拣拣,唯一装得上秤的只有一个——雷伯恩也默认情话卡片上附着了暗羽之力。

作为两次血祭血淋淋的“负债者”,雷伯恩深知研制暗羽之力的人对冷沦靳意味着什么,换个角度看,那张卡片就像他二次改造过的“再成品”,堂而皇之的落款人“威廉”是雷伯恩嫁接后抛出的另一条橄榄枝,无论冷沦靳接收与否都不打紧,毕竟他也图这个,顺水推舟不费力,事与愿违也不可惜,哪怕没有盈余,这笔买卖也稳赚不赔。

穿插着无数阴谋诡计的卡片还夹在冷沦靳的大衣里,书籍、歌谣、话剧院、乃至理发店门堂经常说道的劳拉、杜尔西内娅、贝娅特丽采和其他不知所谓的人名,有些确有其人,有些凭空捏造,这些爱情诗人、象征诗人苦苦吟唱与讴歌的对象当真是他们的夫人吗?也不见得,她们的名字像一个个标志,给予了爱慕者朝思暮想的资格和幻想,除此之外,也就完了。

冷沦靳不禁想,他大衣里的“威廉”会是众多“公主美人”里的一片符号吗?三天前那晚的花瓶、那晚的灯,是雷伯恩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吗?答案如果否定,给他投递情话的会是谁?雷伯恩是台下如痴如醉的观众还是披着各路服化道的演员?把羊牵走,招来猛兽,他拿什么填补窟窿?

肖故捎回来的血蝙蝠尸体上盘踞着中、高阶血族的力量,出现在拍卖会中的吸血鬼表面上是意识混沌的低阶血族,实则连里德也无法探知它们的气息,半年前的血祭重新上演,新一轮的幕后推手是人是鬼?他跟写卡片的人背后会是同一张脸吗?

还有……那个叫艾萨克的私生子,真的对雷伯恩的猜忌毫不知情?

前有兄长半途离开婚宴助他清理黑市的喽啰,后有厄杀组织的糖衣炮弹,即将艾萨克真的不为所动,他的领头上司难道不会心生罅隙?借刀杀人也好,一石二鸟也罢,杀人者行凶后,如果连作案工具一并解决了,岂不更为美哉?这很符合雷伯恩的“作案风格”。

上位者疑心病不能太重,冷沦靳自认八分,雷伯恩能占十二分,当初他躲在门板后面,屏息凝神,还是逃不过这吸血狂魔的眼睛。

掌心的怀表熨得发热,冷沦靳最近出门总爱带着它,魔夜的温度一年四季都很低,像打了凝固剂的豆腐块,冰晶四溢,冷气直冒。冷沦靳忽然想起半年前初见雷伯恩的那晚,似乎和今晚有着同样的月色。

他第一次见雷伯恩,不是门板后,也不是花盆前,而是深不可测的回廊深处。

铺天盖地的蝙蝠群像一场山呼海啸,席卷了白日里车水马龙的城市,让夜晚的它以另一种方式人声鼎沸。

半夜惊醒的人衣衫不整地从家里逃出,在大街上没命地狂奔,酒吧、公司、营业厅、医院等场所无一幸免,哭闹和尖叫声四起,低空飞行的嗜血狂魔向下一个俯身,毛毯和床单就会成为柏油马路上另类而出的虫卵,五颜六色,从窗户、门口一路爬到中央广场上的绿化带和喷泉。

地面上的城市彻底陷入混乱,沦为吸血鬼们的玩物。

冷沦靳落地的时候不太体面,他是从离地三尺的空中摔下来的,双手和脊梁被山一样的力量死死压制,衣服上、脸上沾了土,头发乱糟糟地垂下来,狼狈得不行。

城堡大厅里有一位老者,往外走,无意撞见了他们,黑衣人冲他毕恭毕敬地行礼:“古德公爵。”

古德公爵留着一缕又长又白的络腮胡子,保守估计有人类的七、八十岁那么大,额骨比常人更高而突起,脸型狭长,更显得人精神矍铄,唯一的不好处是容易把眼角的皱纹撑得更长、更深,笑出来的褶子像被热水浸泡过的锡箔纸,多而密集。

他一说话,因老迈而下垂的咬肌微微鼓动:“这是个人类?”

抓走冷沦靳的黑衣人简单提了两句他的生平,古德公爵用手杖戳了戳地板,若有所思地看着冷沦靳:“听起来没什么大背景,虽然是个年轻人,但是……眼神挺狠。”

冷沦靳戾气横生地剜了他一眼,古德公爵又笑了,还想说什么,深处回廊里的人打断了他。

“行了老头儿,扰人清梦天打雷劈,你走不走?”

冷沦靳一抬眼,十几米远的回廊里有道模糊的影子,不说“人影”,是因为那属实不太像人。

打眼看去,那影子又高又瘦,质感极佳的面料挂在身上,没肉似地从大约是肩膀的部位平铺下来,连外面照进来的月光也避开了,“黑色素”过多,廊道里又没点灯,胸部以上极其吓人地被“砍刀”剐没了,活像衣裳架子成了精,瘆人地出现在活人看得见的地方。

冷沦靳看不清他的脸,而成精的“衣裳架子”也没有往前来的自觉,他腰那片儿的料子抖了抖,放出两道黑沉的暗影。

成精的“衣裳架子”说:“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打算跟我共度良宵?”

古德公爵听了也不恼,反而笑骂:“你小子成天没大没小,我可是你爷爷辈的长辈!”

“goat先生,山羊爷爷,白胡子老鬼……”

“你……我真管不了你小子。”古德公爵又摆手又摇头,离开前意有所指地说,“你弄来的这批人得处理干净,别走漏了风声,给自己惹麻烦。”

“衣裳架子”不耐烦地应付了两句,把他打发走了,理也没理冷沦靳,空出来的一截儿衣摆晃啊晃,兜着没头的骨头就要走。

冷沦靳喊住他:“等等!”

“衣裳架子”摆出了自己的架子,不理人。

冷沦靳喝道:“你他妈先给我解开!”

话才落下,束缚着他的力瞬间撤去,冷沦靳快速甩了甩手,锤了锤跪得酸麻的大腿,长时间血液不通让他受了一波接一波针扎似的刺痛。

那家伙十分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临走时前贴心地给了冷沦靳一个忠告:“小心一点,别乱走动,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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