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站在那里看了菘蓝大夫好一会儿,眸中泛着寒意,他是真没想到啊,来趟深水族还碰见了母亲的敌人,那就不要怪他心狠了。想到这儿,北寒冷冷的说道:“菘蓝大夫,我不认识你口中的黎韵,我体内更没有封印,我的伤是与他人打斗时留下的,旁人都说你医术高明,现在看来是浪得虚名了。”
这话收到菘蓝的耳朵里,简直是火上浇油,本就神经紧绷的人,受到刺激后只会更加迷失心性,听到北寒的反驳,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方才给北寒诊断的回放,不会错的,她的诊断不会错的,她与黎韵交好多年,更是与离家交往密切,对黎氏的封灵印颇为研究了一阵子,他还曾有幸亲眼目睹过解印的过程,怎会诊错,绝对不会。想到这儿,她满眼怒气地看向北寒,想从北寒身上找寻黎韵的身影,可惜啊,让她失望了,北寒没化形呢,只是狼的模样,啥也瞧不出来。
菘蓝一腔怒气大声呵斥道:“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质疑我的医术,无知小儿。”
说完她就朝一个方向打出一道灵力,准备启动医馆的防护阵,不管他们是谁,先抓住再说。
可惜啊,菘蓝的想法是美好的,可遇到的人有点狡猾,一幽在北寒开始激怒菘蓝时他就明白了,寒儿这是在扰乱这人的心神,看来是想直接问魂了,也好,这样才对嘛,于是他在旁边没干别的,时刻注意北寒的安全,同时找机会将符咒打在菘蓝身上。
故而菘蓝一出手就被一幽发现,他挥出一道灵力截住菘蓝的灵力,两股灵力相撞,强者自然压过弱者,菘蓝释放的灵力是要启动法阵,所以并不强大,很轻松就被拦了下来。
菘蓝只看见自己打出的灵力被截,愣神之际只觉自己身体一僵,然后就无知无觉了。原来一幽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问魂咒一并打出,菘蓝中招了。
一幽口念法咒,半盏茶的时间才把菘蓝的神魂请出来,菘蓝的神魂就像提线木偶一般,晃晃悠悠来到离北寒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幽抬手结了个小结界,将所在空间保护起来,对北寒道:“此人修为不错,快问,我怕时间有限。”
一幽的问魂咒也不是万能的,修为越高之人控制起来越费劲,甚至根本就控制不了。就像菘蓝大夫,她的修为这么说吧,不比红樱差多少,故而一幽用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将神魂离体,过程中的阻碍只有一幽自己知晓,若不是他与寒儿打配合,外加菘蓝自己先乱了心性,他们这个问魂咒即使打在人家身上,也会瞬间被击破。甚至符咒根本近不了身就被碾碎了。怪只能怪菘蓝自己大意。
北寒听了一幽的话不敢耽搁,点点头转身对菘蓝命令道:“你去画一幅黎韵的画像。”
菘蓝听话的走到案前提笔开画,几笔勾出轮廓后,北寒的心就开始狂跳起来,等眉眼画齐全了,北寒便叫菘蓝停下笔,此时画中的女子与父亲书房里母亲的画像重合在一起,黎韵就是自己的母亲无疑了。
北寒母亲和父亲离开他时,他还在襁褓之中,故而父母的容颜他都是从画像中得知。菘蓝说黎韵是他的母亲,并且言之凿凿说只有黎氏一族才能结印,他就已经相信黎韵就是自己的母亲,可他还是想确认一下,因为母亲离他太远了!
确定黎韵就是自己要找的母亲后,北寒压着怒气接着问道:“你与黎韵是何种关系?”
被控制的菘蓝听到这个问题,面上先是一愣,好像回忆了一番才说道:“我与黎韵原是朋友,是人人称羡的忘年之交。她人美又聪慧,很讨人喜欢,她也最喜欢听我讲深水城外的世界。”
说到这菘蓝停顿一下,突然话风一转,恶狠狠的说道:“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阻止我与他大哥的婚配,我做那些事儿都是被逼的,都是被逼的。说着面目开始变得狰狞,整个人都开始颤抖,阴森森怒吼着:“我明明是师门最优秀的医师,为何师傅偏偏要把我推荐给天帝,来这儿不见天日的地方,哈哈…我和那些关在水狱里的人有何区别?有何区别?”
菘蓝越激动,她的神魂越难控制,一幽已经开始额头冒汗,但他必须坚持,毕竟寒儿没问几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