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朗当即磕头谢恩,他怎么也没想到,被派到大少爷这里当差的第一日就升官了。
他爹虽然是府里的大总管,但为人极其正直,前面的哥哥们都是自己谋的出路,他是父亲最小的儿子,用母亲的话讲,父亲偏爱他。昨个父亲回来把他叫到近前,说是王妃将他派去伺候大公子了,说这话时,父亲十分高兴,特意嘱咐他,大少爷在王的心中地位不同,要好生伺候,万不可懈怠分毫。
听着北寒吩咐伺候,赶紧让大家忙活起来,片刻后洗漱用具就都端了上来。
一幽与北寒各自洗漱一番,当丫鬟拿起梳子准备为二位少爷束发时,一幽挥手让人退下,自成年后,他就拒绝旁人碰触自己的头发,故而头发都是他自己打理。
北寒拒绝的更快,甚至在丫鬟上前为他束发时,十分难受的躲开了。一想到有一双陌生的手,在自己的头上乱摸,他就受不了。这几日都是一幽给他束的发,他理所当然把这活留给一幽。
看着一幽随手挽起的发髻,他好奇地走近去看,最后没忍住,拿起人家的一缕头发把玩起来。
一幽只觉得顺着寒儿拿起的那缕头发,让他的头皮开始发麻,而这股麻意一直蔓延到脖颈,甚至后背,酥酥麻麻的。
恰恰始作俑者一点自觉没有,从一缕变成一把,到最后将人家整头长发玩了一遍。
一幽不出声地让北寒的手指在自己头上游走,不仅不反感,还十分享受。早上醒来,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的香甜的北寒,他想了许多,自己为何会如此反常,明明从前他们二人就形影不离,为何北寒化形后,他会如此慌乱和手足无措,他看了一眼北寒的脸,心说:“寒儿啊,寒儿。你若不是这副容颜,我怕是不能这么快就明白自己的心意。”
从铜镜里看去,北寒梳的极其认真,眼睛亮亮的跟随梳子游走在他的发丝间。越看一幽的眸光越深沉,心里头的邪念开始滋长,“寒儿,怎么办呢?我想把你占为己有,你若是知晓了我的念头,会不会要逃离呢?”
一想到寒儿要逃离自己,他的眸光中寒意四起,周身的扈气更是压制不住的往外扩散。
北寒就站在他身后,自是第一时间觉察到不正常,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他太了解了,这人是动怒了!可…为何呀?
不待北寒发问,一幽便感知到北寒手里的梳子离开了自己,也把自己有点失控的情绪拉了回来。
他站起身将北寒按在自己刚刚做的凳子上,声音闷闷道:“坐好,我帮你束发。”
北寒想回头察看,却被一幽用手按住头,轻声说了句别动。
北寒也就真没动了,任由一幽在自己头上捣鼓。不过他知道,这人已经不生气了!而且不想让他多嘴问缘由。
不问就不问吧,等气顺了再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