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玉和球童一起从球洞捡到那颗白色高尔夫球后,拿着球往玻璃房走回去。
陈循和叶流筝前后脚走了,那些omega也拿着一些彩色礼物盒子围在陈循身边,像几颗移动卫星一样,跟着走了。
只剩下司徒璟独自坐在玻璃房里,一身白色高球服,翘着长腿,手里拿着一杯果饮。
栢玉想着是不是自己找球耽搁了时间,陈循和叶流筝都走了,等会司徒璟就该生气了,于是加快速度跑回去。
走进玻璃房,栢玉把手中的高尔夫球给司徒璟看,两眼闪着光亮,笑意满满,“虽然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打高尔夫球,但是我会记住今天的,谢谢你。”
司徒璟淡淡地看着栢玉,不动声色,拿起手边一方遥控器把玻璃房的智能折叠防雨挡板降下,“知道你今天做错了什么吗?”
栢玉收回了高尔夫球,转头看向快速降下的防雨挡板,又回头面对司徒璟,“我做错什么了?”
司徒璟站起身走到栢玉面前,搂住他的腰,把手伸进了衬衣里,“谁让你穿这套衣服来的?”
栢玉被司徒璟突然的触摸吓到了,腰肢微微颤抖,右手里握着那枚高尔夫球,“我在衣柜里拿的,服装助理给我搭配的。你没说要来打球,我就没穿运动服,怎么了?”
司徒璟用单手握住栢玉的脸颊,虎口抵着他的下颌,摩挲着,缓缓问:“你的意思是我要换一个服装助理了?”
栢玉完全不明白司徒璟到底什么意思,想要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也没法看,只能被迫看着他,“这件衣服我穿得挺好的,有问题吗?”
司徒璟把栢玉带到玻璃房的最里面,在那里整面玻璃都倒映着屋内的镜像。
栢玉被男人搂着腰,翻起衣摆,“你干什么?”
司徒璟说:“看,这就是你刚才打球时的样子,知道吗?”
栢玉侧身看到了镜像中自己露出的腰部,回头望着司徒璟,“我知道了,我以后不穿这件衣服了,我们出去好不好?陈循和叶流筝他们走了。”
司徒璟把栢玉抵在玻璃墙上,扣住他的后颈,“我们出不去了,锁住了。”
栢玉瞬间瞳孔放大,诧异地闪动了两下,看向了刚被司徒璟关闭的防雨挡板。
这时,他意识到陈循、叶流筝走不是因为自己捡球耽误时间,他们等不及要提前走了。司徒璟也不是真的要为衣服责问自己,而是他早就想要在这里,在这里……
玻璃房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水果香氛,歪歪扭扭的白色椅子刚刚还坐着人,玻璃房内外不透,但是这里不是做那种事的地方。
“不要,不要……”栢玉摇着头,用手臂抵住司徒璟,“在这里会被别人看见的!”
司徒璟搂紧栢玉的腰,低沉道:“不会有人看。”
栢玉的全身紧绷着,用力挣着,眼角渗出了泪花,“就算没人看到,也会有人知道,我不想狼狈地从这里出去!求你!”
司徒璟捏住他不断反抗的双手,“我抱着你出去,没人敢说什么。你到底在害怕被别人看到,还是害怕我和你的关系被传出去?”
“都有,你不介意吗?”栢玉那双茶褐色的眸子里带着怒意,愤愤地看着他,“这件事明明是写在合约里的,双方不能暴露彼此的关系。我害怕学校里有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你不怕你家里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
司徒璟冷笑了一声,“又是合约。”
“对呀,我不和你谈合约,我和你谈什么?我们还有一年就结束,我想你应该少带我出来——”
栢玉还没说完话,司徒璟那张俊美锋利的脸骤然放大,唇瓣直接被他封住了,温凉的舌直接侵入了齿间,急促地吮吸啃咬,杏子的酸甜滋味在唇齿间交融。
激烈的吻让栢玉的头微微后仰,呼吸变得困难,他发出一声呜咽,无力地往下倒,被司徒璟搂了回来。
司徒璟低喘着,“只要是我做的决定,我就付得起后果,不需要你担心。反倒是你,今天那个小奈在球场对你说了什么,你也不打算告诉我,是吗?”
小奈?
栢玉的唇瓣泛着潋滟水光,大口喘着气,回忆着小奈对自己说的话,“他,他说要找你兑现奖励,他想陪你睡一晚上。你反悔了吗?如果你想要让他赢,可以去找他。”
司徒璟皱紧了眉头,过了几秒才说话,声音微微发冷,“你觉得如果我真让他赢了,会答应他吗?”
栢玉表情茫然,“我怎么知道?”
如果司徒璟能和omega在一起,那就证明他的信息素异常综合症好了吧?那不是挺好的吗?但是要看司徒璟对小奈怎么看了。
所以,他这样用五个字的反问回答了司徒璟。
司徒璟非但没有停下,反倒立刻把栢玉的薄背心被翻起来脱掉了,衣服也被暴力扯开,在锁骨处狠狠啃咬一口。
栢玉吃痛地叫了一声,“啊!”
白衬衫、浅咖色毛衣背心和休闲长裤落在了玻璃房的地上。
一场风暴席卷了整个玻璃房,空气中弥漫了冷杉信息素。栢玉的眼角滑落一滴泪珠,下颌高高抬着,倚靠在放满果盘的白色长桌上,果盘一个个在震颤中从桌面坠落,果肉果浆涂满地板。
“仔细想想,刚才我问你的问题,想不到答案,今天都不许出去。”司徒璟忽的挺了一下腰,盛满果汁的玻璃杯坠地发出脆响。
栢玉咬着唇,忍着难堪的声音,下颌抬得更高了。他不知道司徒璟在气什么,仔细想着刚才的问题,也许只有“会”与“不会”这两个答案。
司徒璟会答应小奈吗?不会吗?
男人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停顿得越久,好像越生气了。
栢玉不得不丢下紧握在右手的白色高尔夫球,抓住司徒璟的手臂,哭着说:“不会!”
那颗白色高尔夫球高高弹起又落下,黏满果浆汁水,滚到了墙角。
司徒璟把栢玉抱起来,擦拭他脸上的泪痕,低头亲吻他咸咸的唇瓣,“为什么?”
栢玉闭上眼睛,贴着司徒璟的脖颈,软软地靠着,“你没有让他赢。”
司徒璟没说话,只是停顿一下,然后继续抱着栢玉,更加肆意地让风暴更加猛烈起来。
栢玉在天旋地转中看向外面的绿色旷野,远处红色的别墅高楼,心里涌起一阵羞耻感,却在这场风暴中渐渐的,可耻地尝出了点味来,一阵过了电似的浑身战栗。
他知道那个追问的答案没让司徒璟满意,司徒璟放过了这一个答案,但没放过他。
无论怎样,今天的偏袒都让他觉得意外,因此对司徒璟的恶劣行径,他也抱了一丝宽容的态度,稍微配合一点,轻吻了男人的喉结,想要趁早结束。
覆盖防雨挡板的玻璃房忽然传出一阵婉转的泣声,像小动物的啼哭,随后是男人如野兽般的嘶吼。
旖旎气息和热意笼罩住了整个玻璃房,所有的浆果都落到了地上,满地狼籍。
司徒璟刚过餍足的劲,额头渗着细汗,喉结滑动,把栢玉搂在怀里穿衣服。
栢玉是醒着的,地上全是玻璃渣,再加上浑身酸软,只能倚靠在司徒璟的身上。但是对司徒璟给自己穿衣服的动作,实在不忍直视,穿得比什么还乱。
他想起在自己晕过去后的大多数时候,醒来都是穿着衣服的,但是穿得很乱,特别是在会所回来的那天早上,睡袍裤子是反的。
栢玉没有说什么,只是更配合地抬手,在被抱着走的时候,他特意抓了一下司徒璟的衣领,“球。”
司徒璟抱着人把那枚高尔夫球捡起来,离开了玻璃房。
*
小奈找到礼物之后,发现玻璃房关闭着,以为是工作人员关的,急忙去找那些同伴。
在得知司徒璟尚未离开,他也打算留下来,于是去找陈循。
陈循正坐在别墅二楼的露台眺望草坪上关闭着的玻璃房,小奈走过去想要坐到他腿上,但被他用手挡住了。
“你回去吧,我跟会所说,从下个月起你不用来我这里了。”
小奈吃惊地看着陈循:“陈总,我怎么了?”
陈循眯眼轻笑,“你不知道你怎么了吗?那你回去好好想想,谁给你这个胆子在这里打主意想攀别人的枝头。”
小奈不甘心地问:“是因为你嫉妒司徒先生有那么多人喜欢,我也崇拜他,所以你气不过吗?”
陈循拍着大腿笑起来,“哈哈,你真是要把我笑死,我嫉妒他?你以为你在那个会所是头牌,出来就是个人物?我告诉你吧,是他让我把你扔了。他还说他不喜欢你和他的人说话,懂吗?!”
小奈听了陈循的话,愣在原地,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灭了。
陈循挠了一下头发,把桌上酒杯里的半杯酒喝下肚,“你回去吧,我这里养得下人,但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小奈大哭着把礼物盒子扔到陈循脚下,奔出了陈循的别墅大门。
*
回到砚庭,栢玉去洗澡换了衣服,把高尔夫球也洗干净,关掉水龙头,把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它凹凸不平的球面。
原来打中球是那种感觉,瞬间凝聚的力量投掷在球上,球飞了出去,落到球洞,好像身体里积压的情绪、烦恼也跟着球掉进了黑色的球洞。
也许这就是球类运动吸引人的地方。
栢玉把高尔夫球放到客房的桌上,就回卧室躺到床上睡觉,司徒璟干什么去哪了,一概不理。
晚餐时,司徒璟从书房出来,下楼和栢玉一起吃了饭。
饭桌上,左边是海鲜米线搭配卤猪蹄,右边是法式松露牛排配红酒。
司徒璟切着牛排,看了眼栢玉碗里的米线,轻笑一声,“终于不是面了。”
栢玉嗦完粉抬起头,“偶尔也换换口味,米线很好吃、云吞、抄手、小笼包也好吃。”
司徒璟问:“这世界上有你不喜欢吃的吗?”
栢玉认真想了想,“很少,只要不是特别难吃的东西都能吃,除了乳制品。”
司徒璟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答了两句,脸色略带烦躁。
栢玉安静吃着米线,暗暗猜想,这么晚打电话来,还能让司徒璟接起来烦不胜烦的,估计是家里了。
司徒璟打完电话,没吃完饭就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