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斯年把怀里的玫瑰花,拿起来,然后举起,笑吟吟地问:“你是在向我求婚吗?好的,我答应了。”
凌照青没有反应。
一时间,气氛变得凝滞。
沐斯年眉眼弯弯,一脸幸福的模样:“啊,跟阿无结婚,可是我18岁以来的梦想,没想到就要实现了。”
话音刚落。
凌照青就恶狠狠地摘掉口罩,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把口罩打在沐斯年的身上。
一张扭曲的,像融化掉的蜡层附着的脸就这样展露出来。
一张脸上半张脸眼睑半拉,轮廓已经消失,交错的恶心纹路盘桓在早已泛着白的肉上,只有另半张脸上半部分还算完好,露着一双悲愤又绝望的眼睛。
“沐斯年,结婚,你就跟我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结婚吗?你看看我,我自己都恶心我自己,你看这些玫瑰,开得多艳丽多美丽,我呢,我呢?你不如拿一把刀,把我的脸给呙了,剩一副骨架跟你结婚都比这个好。”
“放过我,沐斯年。”凌照青说。
所以,这场吵架,其实是凌照青单方面的冷战。
冷战双方还算平和,但好几天沐斯年和凌照青都没有说上话。
唯一的联系只有沐斯年给凌照青发的消息。
他在公司时,就会一日三餐地提醒凌照青吃饭。
比闹钟还准时。
于是,那天。
他工作了一天,直到秘书进来提醒他一天没吃饭了,他的胃才后知后觉地绞痛起来。
但同时的,伴随着的好像还有点其他的什么痛。
沐斯年自己叫了一份外卖,等外卖过程中,他给凌照青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他有些烦,想直接翘班回家。
就在这时,有个电话进来。
没备注,但是是本地号码。
一整天,他都有些罕见的慌乱,是那种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
这种慌乱莫名其妙,看到电话号码的那一刻,他更慌乱了,但沐斯年硬生生地压抑了下去。
沐斯年接起,办公室没人,他心里烦躁,打开免提。
声音就这样回荡在办公室里。
“您好,是沐斯年先生吗?我们是市人民医院的,您认识凌照青先生吗?今天在河西水库里消防人员打捞起一具尸体,根据身上的资料显示为凌照青先生,我们通过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