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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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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书房

璟宸在案头看折子,明崑推门而入,嘴里还嘟囔着“小嫂嫂下手也太狠了”。

看到璟宸在,他便将方才在正厅发生的事情一一同璟宸说了。

璟宸原是心不在焉的,直到听到明崑说,阮云让柳氏自己选择好惩罚的时候微微动了动眼眸。

没过一会儿,一个粉色长衫的身影出现在了璟宸面前,靴底沾着的胭脂香粉簌簌落在地板上,与案头那支断箭尾羽染着的同色朱砂混作一处。

明崑有些兴奋地抱住了柯伊,却不想在触到柯伊之前被柯伊转身逃离。

柯伊看着明崑的手,颇有些嫌弃地道:“……洗手了没有?”

明崑哼气:“二师兄,我们这么久没见,你还是如此洁癖啊,像个姑娘家一样,一点都没有我们男子汉的不羁。”

璟宸道:“可以了,说正事。”

一听到说正事,明崑乖乖地去替师兄守着书房门了。

房内,柯伊从袖中取出半枚箭簇,铜锈间黏着淡金丝线:“师兄请看,这是在酌月楼后巷寻得的,与兵部失窃的破甲箭模具纹丝合缝。”

璟宸玉扳指擦过箭簇凹槽,沾起几点鎏金漆:“清吏司前几天丢的描金漆?”

“正是。”柯伊忽然压低声音,“更奇的是,昨夜酌月楼扔出的酒坛碎片上……拓着宇文大人私印的暗纹。”

璟宸瞳孔倏然一缩:“所以,人被劫走送到了酌月楼,关进了酌月楼‘璇玑阁’?”

“是的,属下买通洒扫婆子得知,璇玑阁每夜子时会有人带一名大夫问诊。若不是那里藏着一个需要救治的病人,如何就会要深更半夜问诊了。”

璟宸道:“当年鲁班门第七代传人墨阳子,以河图洛书为基设计建造此璇玑阁。

阁分七层暗合北斗,每层设九转鲁班锁——阁顶悬着三百六十枚寒铁蒺藜,每时辰随日晷投影变换方位。

墙体内嵌五行方位的水银槽,稍有震动便触发连环弩阵。

最绝的是这九宫格地砖,每块砖下藏着三斤西域火油,若强行破门,便会与阁内之人同归于尽……

宇文濠此生能被关进璇玑阁,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柯伊听着璟宸的话喉结滚动:“师兄,这局……”

璟宸抬手示意:“若是宇文濠真还被关在璇玑阁,又得酌月楼医治,咱们倒不用着急了。”

……

太子府·暗室

阮云推门时,小翠蜷在青石砖角落,腕间铁链在墙上投出蛛网般的碎影。

她盯着牢窗外半片残月,满脑子都是三年前替柳如烟顶罪后的场景——那日小姐握着她的手哭道:“好翠儿,待我在太子府谋得地位,定许你脱籍嫁个秀才。”

她攥紧衣襟,呼吸略有些急促:“不会的……小姐定是被奸人蒙蔽……”

铁门忽开,李管家带着太子妃阮云和她的贴身侍女红袖出现在了暗室。

小翠看了阮云一眼:“要杀便杀!小姐定会替我……”

阮云道:“替你什么?立个忠仆牌坊?”

小翠双目含泪,却依旧气势汹汹瞪着阮云:“你是太子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阮云轻叹一口气:“本宫要你的舌头和眼珠作甚?”

小翠抬起头来:“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红袖道:“娘娘只是不忍衷仆被坏主子给带上绝路。”

小翠看着红袖一言不发——她们的意思,小姐柳氏是个坏主子。

阮云从袖中摸出两根金针:“小翠,这镇魂针会封你三日目力,却能开天耳通,让你耳力能达到内力十年之人的水准。”

第一针刺入睛明穴时,小翠眼前突然浮现柳如烟及笄宴场景——自己替她试吃的芙蓉糕里,早被柳府主母下了绝嗣药。

第二针封住哑门穴,喉间涌上的却是那年中秋,小姐赏的桂花酿里熟悉的苦杏仁味。

“仔细听听。”

小翠的耳力忽然之间能听清楚临近暗室好多房间的声音,有膳房那里炒菜声和聊天声,浣衣那里仆人边叠衣服边聊天的声音,绣房的声音,小姐兰芷居里的声音……

“你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去控制,听到自己想听的方位的声音。”阮云拍了拍小翠的肩头,带着李管家和红袖离开。

……

京都·酌月楼

淡绿色冷梅插在花瓶中,房间清冷得如月宫一般。

吟月垂眸抚过脸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菱花镜中倒映出吟月艳绝京城的容貌。

停云榭的雕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翡翠珠帘叮咚作响,小菊捧着剔红漆盘碎步近前:“姑娘该喝燕窝了。”

吟月看着漆盘中的那碗燕窝指尖微顿——这丫头跟了自己七年余,此刻却将银匙碰得叮当响,连托盘边缘染了墨点都未察觉。

雪梨糖浆裹着燕窝滑入喉间,吟月忽觉舌根发苦。

抬眼正撞见小菊攥着帕子往后退,绢面上金线绣的并蒂莲被绞得面目全非。

“七年零三个月。”吟月捏着空盏轻笑,声线已化作特有的碎冰裂玉,“那年你被赌鬼爹卖进暗巷,是哪个蠢货拿翡翠镯子替你赎的身?”

小菊“扑通”跪在青玉砖上,腕间银镯撞出凄惶的响。

吟月扶着妆台起身,忽见铜镜里自己唇色泛紫,心口像被百足蜈蚣噬咬着往骨髓里钻。

小菊额头抵着冰冷地砖,泪珠子砸在吟月茜色裙裾上:“小姐,我也是不得已……他们抓了阿弟……姑娘知道的,他才八岁就得了喘症……”

吟月踉跄撞翻博古架,前朝秘色瓷碎成满地寒光。

“不得已……”勾起的唇边,殷红血沫溅上描金屏风,吟月五指深深抠进紫檀木缝。

窗外忽有惊雷劈开夜幕,照得她腕间赤金嵌红宝镯子妖异如血。

小菊哭着要来扶,却被吟月染血的护甲划破手背。

不多时,小菊唤了几声“姑娘”,见吟月没反应,便去开门。

雕花门“吱呀”作响,烛火摇曳的里间传来沙哑问询:“事可成否?”

小菊攥着染血的帕子往黑影处靠了过去:“成了!快带我走……”

长腿男人自阴影中露出半张脸,左颊有一道烧伤疤痕蜿蜒至脖颈。

他忽然抽出匕首,塞进小菊的手中:“姑娘既饮了毒,总得补一刀才稳妥。”

小菊看着手中的匕首双眼发愣,一步步走向吟月。

忽然她满是眼泪地看向男人:“峰郎,当初说好只是迷晕。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钱峰瞪着小菊:“有她在,我们还怎么走?!你是不是不爱我,想要背叛我?!”

说着,钱峰将小菊手中的刀子拔走,伸手朝着吟月的位置扎下去。

小菊拼死护住,整个人抱在吟月身上。

钱峰鲜血上涌,红了双眼:“你不让开?好,那我就连你也一并杀了!”

忽见金芒破空,三寸金针正扎进男人虎口。

男人手中握着的匕首擦着小菊发髻划过,素银簪子“当啷”坠地。

钱峰手臂一麻,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捂住,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美人:“你,你不是中毒了吗?怎的还可以站在这里说话?你究竟对我用了什么?!……啊!”

“钱峰?”吟月起身,倚着博古架冷笑,眼神中冰凉得似要渗出血来。

茜色襦裙下摆浸血发黑,腕间却稳当当捏着第二根金针:“若是凭这样的小伎俩都能让我中毒,我怕是早死了几百回了。”

钱峰双目充血,突然暴起,匕首直刺向吟月心窝。

吟月广袖翻飞间点中他麻穴,钱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她清泠泠的声音响起:“怎么,方才想要杀了我,现在竟然要跪我?做孙子也没有这样做的吧。”

钱峰双眼通红,嘴里不停地说:“吟月姑娘,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也是为了给小菊一个未来,才被人骗了……小菊,你快求求吟月姑娘,她跟你最要好,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定不会为难我。”

小菊泪眼婆娑望向吟月。

吟月托起小菊下颌:“小菊,经历了这次的时间,你该不会还想着让我饶钱峰一命吧?”

小菊看着吟月:“姑娘……”

吟月“霍”的起身:“小菊,你跟了我七年多了,应该知道我酌月楼的规矩,知道背叛酌月楼的人该是何下场。你现在是自身难保,难道你以为你来求我,我便会放了他吗?若是惹我不快,我现在轻轻松松便可要了他的命。”

小菊颤抖着掏出一支木簪,脸上泪珠不断:“我知道,姑娘是我不好,是我骗了您。但是您看,他给我雕了这个,他承诺会对我好的。求姑娘开恩,饶了他吧……”

吟月取走小菊手中的木簪细细看了看。

那木簪雕的是一棵相思树,书上一轮明月,树枝和叶子雕工很是精细,一看就是出自老师傅之手。

再看看浪荡子,哪里像一个能静下心来做这种细致活的人。

吟月将那木簪子丢到钱峰面前:“自己说,多少银子买的。”

钱峰看了一眼木簪子,无力地笑了笑,他终于知道吟月这周身清泠泠的气质是如何养成的了。

一个没有心肠的女人,自然冷心冷面。

也罢,在她的手里,大概是讨不到便宜了。

于是钱峰又道:“吟月,你素日里不是自诩有本事、自恃清高吗?

我今日便明明白白告诉你,自你离去这数月,你那心心念念的丫鬟小菊,已然成了我的人。

我的人,你这酌月楼的头牌该是知道什么意思吧?

你若不肯饶过我,待再过两个月,只怕她腹中胎儿渐显,身形藏不住了。

届时你便是想将她送还与我,我定要你屈膝跪地,苦苦求我才成!

都到了这般田地,你竟还问我这簪子是花了多少银钱购置的?

难道你不觉得,在这既定事实面前,你这问题实在是荒谬至极、可笑得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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