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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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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臣呜呜地低声笑着,听起来倒是更像是在呜咽:

“先知带着她的热忱来到了这颗星球,在此之前,这片星域并非叫做雅达利,而是用缺乏变化的坐标指代。

“在这里,先知与阿兰德,白昼的君王在此处相遇。

“就像恶俗的,低智的,俗套的故事那般,作为一位适龄女子,作为一个弱势的旅人,作为一位可以在阿兰德眼中该受到保护的‘公主’——理所当然的,一位骑士受阿兰德的嘱托前往保护这位纯净的人类。

“也许先知也没能料想到,人类竟然可以用纯净一词来称赞:一位尚未接触灵能的,一位基因尚未得到破坏的,不受兽性影响的美好存在。

“Y20100.05.01,香女士觐见昼之王,并开始对【起源星球】进行考古工作。

“Y20101.01.23,香女士于一颗白矮星旁发现了一块古老的天文学器械,根据香女士的研究,这块碎片很可能是前文明为了探索太空所发射的探测器,一个古老的词汇很适合它——‘人造卫星’。

“Y20102.07.01,因为一些意见上的分歧,香女士开始和阿兰德发生言语冲突。

“先知认为:人类需要对历史进行研究和记录,以防关键科技技术的遗失。根据一系列的考古报告,香女士推测人类在Y10000后,共经历了三次科技退步,一些和太空航行相关的知识在战乱中丢失,如果不开展大规模的考古工作,也许在Y24000后,也许在又一次的战争后,人类会彻底丧失超光速航行的理论知识。

“昼之王认为:科技技术的继承问题的重要性应当排在亚空间问题之后,眼下亚空间帷幕之间迫近。如果不采取某些措施,现实宇宙将可能被亚空间影响,到了那时,基于此前物理宇宙的研究结果可能会出现极大的谬误。

“Y20102.09.15,先知再次给昼之王陈述了科技技术遗失问题的严重性,她再次强调:如果不采取大规模的记录工作,人类将很难迅速地开展在亚空间逐步影响现实后进行的勘误工作。实验方法是科技研究的基础,如果不对一些重要方式进行记录,那么此后对亚空间的影响而延伸出的有关亚空间的物理研究工作将陷入停滞——尤其是对于现在的情况,先知再次强调——在某些科研星球上,相关人员甚至不知道最基本的模型法和等效替代法,只知道利用残留下来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制作的仪器进行勘误。她再次强调,如果物理不和实验关联,那么一切的理论都将是空中楼阁。

“昼之王驳回了先知的提案,并再次警告了先知不要太过深入理论的研究,先知对此嗤之以鼻。

“Y20109.01.03,由于先知对于昼之王下达的科技禁令持续性的阳奉阴违,昼之王决定派遣一支军队将先知的研究记录全部烧毁,据我所知,带队的似乎是一名高高在上的骑士老爷,一个——本该忠诚于先知的侍卫——噢,或许从始至终骑士都忠诚于昼之王。

“先知在试图阻拦无果后,选择投入亚空间方面的研究,不得不说,或许除了香女士的天才以外,或许她的实验方法起了不少的作用。

“根据我的了解,先知不止一次地和那位骑士老爷愤怒地谈论现在某些科研人士,尤其是从事物理研究的相关人员,他们已经忘记了伽利略!

“我想我不会记错,那是个夜晚,和往常一样地,偶尔有着亚空间生物啼叫的夜晚。

“先知在这一刻选择踏上祂的道途……也许是很多不同的道途,谁知道呢——在那个遥远的年代,每个道途之间结合的缺陷尚无人知晓,即使是以对灵能研究得心应手的阿兰德亦是如此。

“【白昼】与【容器】,【先知】与【史官】——这是两条最初的主道途,由阿兰德和香女士分别在同一时间内研究出来。

“在第二十个千年的第一百十一年年零二个标准月,在三点一十五分,即先知降临的第十一年年,如果用那些【史官】们的记录该是Y20111.02.13【T3:15】,即使是最精密的原子钟都尚未发现先知与阿兰德研究出两个主道途的时间的细微差别。

“骑士老爷,即使是一位弄臣也知晓‘同时’意味着亚空间内的某些无趣的玩笑。

“阿兰德将祂研究出的道途命名为【代行者】,香女士将祂的道途取名为【先知】。

“四大主道途已知其二。”

弄臣的语气愈发激昂,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又爆发出一阵尖锐沙哑的大笑声。随后转身,抽出卡牌,信手掷出,切断了企图将骑士拉回现实的亚空间触须,神经质一般地悲哀地对骑士说道:

“噢,白昼家的骑士老爷,能否给弄臣一个答案,我想问问您,为什么旅人都无法回乡;为什么恋人必定背叛彼此;为什么人总要去执着的追求一些他们眼中很难完成的目的——那甚至不利于自身。

“瞧瞧咱们的骑士老爷,默不作声,难以回应……哈哈哈哈哈哈……

“在下倒是挺清楚地看见过您主动做出的取舍,将一位无辜者抛入亚空间的漩涡,将一位迷途的旅人归乡之路活活掐灭——为了什么?

“请等一等,我想我有些忘了,我也一向不屑于记忆这些缺乏幽默的,让人深深厌恶的恶作剧。”

弄臣牵着手中握住的黑线,在燃烧着的巨树上方,在赤金色的火焰之上,开始抱着一具死去多时的焦黑尸体,跳起了艰涩卡顿的舞蹈。双人的舞蹈跳得滑稽,有时弄臣踏错了步子,被祂怀中的尸体悬挂着的脚碰了一下;有时又因为虚幻的黑线的阻碍,让舞台之上的弄臣险些摔跤——宛如命运舞台之上的牵线傀儡。

傀儡哼唱着已经被人遗忘的歌曲,将那些不为人知的历史娓娓道来:

“世人习惯将暴行冠以富丽堂皇之名:

瞧啊,我的朋友,你看——

虐杀以大义为名;

监禁以守护当真;

献祭以‘自愿’胁迫。”

令人毛骨悚然的语句被吐露,弄臣反倒在说完之后,他的双人舞跳得更好了。然而铺面整个地面的卡牌已经快燃尽,骑士正勉强借着亚空间有力的触须站了起来。

舞台上的提线木偶沉浸于亲密无间的舞蹈,却忽视了逐渐脱离卡牌影响的骑士。随着动作的逐渐灵活,舞台之上的傀儡的语调也逐渐僵硬:“骑士老爷,您瞧瞧这多么讽刺,在过去曾有两种选择……”

一把利剑穿透了弄臣和那具尸体的心脏,未尽的话语被火焰卷起的暴风吹散。

欧米伽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抽出了插在胸口处口袋的【王牌】:“您杀死了可能的集合……”

弄臣被赤金火焰吞没,只残留下一张木质的,雕刻技艺不精的面具和一张印着焦黑尸体的卡牌。

难缠的弄臣将他的伤势与痛苦借助卡牌的链接悉数奉还,而骑士却依旧一副漠不关己的淡然模样。

无垢的骑士平静地看着正在燃烧的雨林,瞧着火焰吞没西部的一切,和往常一样地,平和地对着空气讲着话:“我践行着您的道途,坚守着我的底线:就像古老的电车难题一样,如果我必须为人类的生存做出些必要的舍弃,我会毫不犹豫地践行着我最初的选择,即使是再让我选择无数次。到了必然需要牺牲的那一种情况后,我不会犹豫,我会直接向着绑着少数人的轨道上开去。”

骑士苦笑着,他的笑声倒是和弄臣有些相似,尤其是笑声即将结束时的和被烧伤一般沙哑的声音:“强者本有必要替弱者作出决定,多的舍弃少的,有用的舍弃无用的,即使你再质疑我千百次也一样,笑高乐。杀死一个人,献祭一个人,监禁一个无辜者……如果可以阻止亚空间的扩散,我很乐意做那些在道德层面看起来不可想象的恶行——这本就是最好的选择。”

无垢看着不远处逐渐扩大的亚空间裂隙,抬起手,将裂隙再次扩大。随后,骑士漠然地看向整个巢都中心的方向,他垂着眼,音若蚊喃:“如果一个人的命运开始和人类整体相关联,即使这个人本身并无过错,也不能称之为无辜。”

“人类整体之上,唯有绝对的理智才能担当重任。”骑士看向亚空间的裂隙,回想过去的实例。

但愿这位即将和阿兰德一样戴上昼王冠的皇帝能做出合理的取舍,如若不能,他会替他的合作者做出选择。骑士一边计算着亚空间内的可能,一边借助亚空间往巢都深处跃迁。

在骑士的铠甲之外,第七道伤痕正逐渐浮现。

骑士不信任任何人。

【亚空间的牌桌上,弄臣慌忙地抖掉沿着黑线往上攀附的赤金火焰,将黑线提着的一个烧焦木偶扔向对面。】

【弄臣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牌桌,吹了吹牌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夸张地蒙住了此前掀开的第三张牌,故作姿态地等待了一秒,装出不知道结果的浮夸模样,又自以为是个有趣魔术一般把手从第三张卡牌挪开。】

【上面那个被烧焦的人物戴上了木质的面具,在被烧焦的人物胸前,黑线交织成一串通用文字的模样,写着:欧米伽,一切可能事件的集合。】

【弄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副羽毛扇,装模作样地慢慢扇着:结局已定。】

【第四张卡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开了:是一颗正在燃烧着的恒星,如果将此前巢都的北部,东部,西部的图腾的典型特征结合起来,将会是一个完全对应的集合。这张卡牌是动态的,是一颗恒星从正在燃烧的状态突然爆发,随后变成暗淡的模样。】

【弄臣看向位于亚空间深处,即将加冕的白昼之主,语气轻蔑:白昼将熄。】

【牌桌对面的存在忽然动了,祂偏头看向雅达利三号巢都的东侧。】

【弄臣朝着对面点头,假装默契地掀开了牌桌对面的唯一一张卡牌:一片漆黑,空无一物。】

【而弄臣却对此感到格外满意,瞧着一群人朝着巢都东部前行,哈哈大笑,脱下了暗紫色圆顶礼帽,对着牌桌另一侧的存在致意:暗王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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