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望乡村的人们早早就开始备起年货,村里的小卖部也提早进了小孩子爱玩的烟花爆竹,玩心重不怕冷的小孩成群结队的在马路上嬉戏打闹,欢笑和炮竹声给寒冷的望乡村增添了生气和年味。
宋叶和王松两人偶尔也加入到小朋友的队伍中,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除夕当天一大早,宋叶就被叫起来打扫屋子,直到中午,宋叶和杨叔两人才把屋子打扫干净。
简单吃点东西后,宋叶包揽贴对联的活,外婆和杨叔则包做饭的活。
吃饭前,要放烟花和鞭炮,但有些人家吃得早,有些吃得晚,吃得早的人家会把烟花留在天黑下来时才放,毕竟在黑夜里烟花才能把它的美完全展现出来。
天快黑的时候,鞭炮声一家接一家,天黑尽时,黑夜被照亮起来,绚丽多彩。
宋叶拍了照片和视频给他哥发过去。
神奇的是,这次他哥秒回。
“你出来。”
宋叶发了一个问号,听话的走出小院。
推开门,头顶烟花砰一声在上空炸开,一发接一发,在忽明忽暗中,他看清了宋凛的脸。
宋凛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靠在车身上,眼眸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他张开双臂向宋叶索要拥抱。
宋叶突然鼻子一酸,不知这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他上前紧紧抱住宋凛的腰。
宋凛搂住他,轻轻拍打他的背。
两人静静的拥抱,感受彼此的心跳,谁也没说话,连周围烟花噼里啪啦的绽放声也被排除在外。
“咳咳。”车里传来张铭的咳嗽声,他见两人抱了好久也不分开,怕到时杨华和老夫人瞧见察觉出异样,便出声打断两人。
宋叶才发现车里还坐着张铭,他推开宋凛,张铭也从车里下来。
“叔。”宋叶别扭的喊人。
张铭应了声,拎着带来的熟食往里走,“你俩也快进来,别在外边冻感冒了。”
宋叶和宋凛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赵之央见到宋凛也很高兴,拉着宋凛问了好一半天才肯放人。
吃完饭后,便到了长辈给小辈发红包的环节,外婆和两个叔都给他俩包了红包。
收到红包的两人在厨房洗碗,外婆她们在客厅里看春晚。
宋叶和宋凛收拾好后也坐下一起看,过了一会,宋叶找了一副扑克,打起牌来,气氛活跃多了。
直到凌晨,守岁算是完成了。
“你们玩吧,我这身子骨是撑不住了。”赵之央道。
“外婆,我扶你上去。”
“行了,你玩吧,我扶老夫人上去就行,张铭,楼下我收拾出了一间客房,你要累了,就躺着歇歇。”杨华道。
听杨叔说这话,宋叶他们就都知道杨叔也累了,送赵之央到二楼就不会再下来了。
客厅里就只剩下宋叶、宋凛和张铭三人。
张铭象征性的和他们玩了两把牌,也起身回房休息,他想的是这哥俩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心里怕是早想让他走了,他虽然老了,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张铭离开后,独留宋叶和宋凛两人面面相觑。
“哥,我们也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一想到明天中午他哥就走了,又要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面,宋叶心里就闷的难受。
“嗯,好。”宋凛回道。
两人睡在床上,保留了一些距离。
宋叶睡不着,睁眼看着黑夜。
“哥?”宋叶试探的喊了一声。
“嗯。”
宋凛应了他,宋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些兴奋睡不着了。”宋叶嘿嘿的说。
宋凛伸手揉宋叶的头。
“我给你讲讲研究院的事。”
“好啊。”宋叶听到他哥要分享他的生活,更激动了。
然过了十多分钟后,宋叶的眼皮子一点一点往下耷,他哥焉坏,居然跟他说一堆化学原理和公式。但看宋凛说得来劲,宋叶也不好打断,硬生生听着,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宋凛听宋叶的呼吸声平稳下来,知道人真睡着了,跟以前一样,宋凛把宋叶揽到怀里紧紧抱着,亲他的脖颈,又吻宋叶的眉心和眼,顺着往下吻了唇。他很克制的蜻蜓点水一吻,并不深入,没留下痕迹,也没扰醒睡梦中的人。
宋叶早上是被鞭炮声音吵醒的,模糊中他伸手摸了摸身旁,没碰到人,只有一片冰凉,他倏的睁开眼,慌忙套了一件衣服就下楼。
走到厨房看到宋凛和外婆她们在一起和面包汤圆时,宋叶松了一口气,心情又变得愉悦起来。
“鞋子不换,头发也不理一下,成什么样子,去,把脸洗洗,换个精神面貌,新年就要有新面貌,别邋里邋遢的。”赵之央对宋叶道。
宋叶哦一声,把自己打理好后,加入包汤圆的队伍里。
“哥,你早上起来怎么不叫我,我一醒来还以为你走了。”宋叶站在宋凛身边小声的问。
“看你睡得香,想让你多睡一会,走的时候会跟你说,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宋凛的声音永远那么温柔,让他安心。
一家人整齐的吃完汤圆,宋凛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他向赵之央做了告别。
宋叶跟着到了门口,耷拉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宋凛揉他的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宋叶嗯了一声。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宋凛抬手看了眼时间。
“抱一个。”他对宋叶张开双手。
宋叶上前搂住他哥的腰。
“等我不那么忙了,带你去玩。”宋凛道。
“嗯。”
宋凛来去匆匆,望着房间,客厅,厨房,明明外婆和张叔都在身边,可宋叶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赵之央看自家孙子神情恹恹对什么都有点提不起兴趣的样子,问人怎么了吧,孙子又笑嘻嘻的跟她说没啥事。
孩子大了,总归有自己的心事,赵之央也不过多追问,让他和王松出去旅游放松一下身心。
宋叶听从了外婆的建议,本想带着外婆和张叔一道去的,但两人都拒绝了,给出的理由是年轻时都游遍了,老了就想歇着。
宋叶作罢,和王松两人玩去了。
冬去春来,又迎来盛夏。
宋叶躺在小院里,吹着凉风,惬意的吃着西瓜。
在望乡村待了一周的宋叶,感觉自己要发霉了。一放暑假,他就回望乡村了,而他的好玩伴王松没有回来,因为要在店里帮忙,所以他倍感无聊。
赵之央看宋叶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也不出门,就把人撵回主城了。
宋叶没让张铭来接,自己打了一辆车直奔到王松那去,到了店门口,他又给司机额外的钱,让司机把行李送到宋宅。
宋叶到的时候,刚好错过吃饭的高峰期,他一身清爽的走进店,和坐在椅子上灰头土脸满身大汗的王松形成鲜明对比。
见有人走进来,王松拿起桌上的菜单起身,顺口的喊:“欢迎光临,吃些什么。”
宋叶咳了一声,“第一次来,有没有推荐的。”
王松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不是宋叶是谁。
他先是一惊,问:“你怎么回来了?”
“想回来就回来。”宋叶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呜呜呜,你终于来了,我这些天快累死了,你可要帮我啊。”王松抱着宋叶诉苦。
“哎哎,先起开,汗都沾我身上了。”宋叶扒拉王松,这厮好歹是个alpha,力气贼大,丝毫不带动的。
“就沾。”王松在宋叶身上又蹭了两下,松手就跑。
“王松!”宋叶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气势汹汹的要去找人算账。
王松机智的到厨房里端着两盘菜出来,对宋叶道:“愣着干什么,进去端菜,准备吃饭。”
好吧,看在饭菜的面子上,宋叶懒得跟王松计较了。
饭桌上,王姨和王叔商量着请两个小工,中午和下午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忙不过来了。
“姨,你们要小时工吗?”宋叶适时开口问。
“要呀,最好今天下午就能来,宋叶有推荐的人吗?”王翠道。
“嗯,我有两个同学,家里有点困难,一直在打小时工,他们做事很勤快的。”
“行,那你问问他俩愿意上姨这来不,工资和市场一个价。”王翠爽快道。
宋叶给吴熙和顾余都发了消息,询问他们的意见,两人都应下了,提早就到了店里。
王松之前和他们吃过一顿饭,宋叶组织的,也算认识。
顾余和吴熙两人到店里就开始闷不作声的干活。
王翠想过两人勤快,没想到两人会如此勤快,一刻也不歇着,没客人也要找事做。她自己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年轻时也出去打过工,知道他们心里在担忧什么。
“两孩子,在姨这没那么多规矩哈,没人的时候,就歇着,和王松一样玩玩游戏。当然,有客人来了,可不能把客人晾在一边,简单来说,就是该忙忙,该休息就休息。”王翠笑道。
顾余和吴熙脸上都出现疑惑和迷茫的眼神,他们不约而同的向宋叶求助。
宋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以前遇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现在没客人,你们先坐着歇会,等到吃饭高峰期,有你们忙的时候。”宋叶开口道。
“对昂对昂,快过来坐着,我都喊几遍了,就不听我的。”王松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身体随着手指在摆动,也还能分出一点心来说话。
顾余和吴熙又看了看王翠,王翠笑着点头,道:“去吧。”
顾余和吴熙才走过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