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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兩路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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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在正式葬禮前,突然出現在帕威魯的朋友婚禮上,其實並沒有死。」

「我也聽過這事,但那不是被證實是假冒嗎?」一時眾人議論紛紛。

響亮的拍掌聲響起,「各位,這些事可以稍後再談,眼前應該先聽完卡爾文先生的說明吧!」說時將手指向領隊。

卡爾文用讚許的目光看向異國劍士,想起先前交代的眾人連忙正坐將目光投向他。

「其實有關惡夢男爵的消息相當混亂,不只他擅長的武器和本領有很多種說法,連他的長相、性格都有許多不同的版本。

所以有一種說法開始被人接受,就是惡夢男爵其實不是一個人,而是用相同名字行事的一個小團體。

而為了宣傳的需要,所以王國默許他們塑造出這樣一名戰爭英雄,而當中最強者死在龍域後,剩下的人就變成不能公然使用男爵身分,否則就會變成欺騙王室。

所以有一個或好幾個惡夢男爵活著,並非不可能,當然也不排除有人趁機假冒。

但不管真假,眼前這兩個都可能成為我們的威脅。

先說東路的這個,照幾個逃到南路這邊來的流匪說法,他使用長槍做武器,長相陰沉、性格冰冷,擅長使用謀略,身邊帶著一隻黑色鳥形使魔。

而瑟伍德家的線人發現他已經在前天先帶著大隊人馬南下了,但有一點很特別,他們除了武器、糧食等裝備行李外,居然帶著好些斧頭、大鎚、鋸子、繩索等工具

再來是西路這個,從這邊逃到南路的流匪更多,因為這個不僅長的魁梧兇惡,性格更是殘暴無情,能自在運使兩把大劍,而且會使用恐怖藥物,許多人都因為害怕而逃走。

據說他帶人去收服別股流匪時,他讓新收的幾名部下在戰鬥前吃下一種藥,然後這幾個人變得力量大增、鬥志勇猛,連負傷都不退縮,直接就把對手打到崩潰。

可是等到戰鬥結束後,其中一個重傷而死,剩下的也都像生了重病,調養上幾天才恢復。

有人說那是改良的狂戰士之藥,雖然不會像狂戰士般敵我不分、酣戰至死,卻也會壓榨生命,只要用上幾次就會衰老而死。

所以很多害怕被逼著用那種藥的人,就趁機逃到南邊來了。」

聽到這所有人一時都不知如何開口,前一個提前南下,很可能是先去設陷阱埋伏已經很糟糕了。

後面那一個又是甚麼邪惡怪物啊!改良的狂戰士之藥?那確實會讓人做惡夢。

最後還是異國劍士先出聲「那麼現在的重點就是先南下的傢伙到哪了?做了甚麼布置?還在西路的傢伙會不會南下?趕得上我們嗎?」

「說不定西路那個怪物是打算先招收部下、擴充地盤,暫時管不上我們。」有人想緩和一下氣氛。

「招收那麼多人手就是為了做票大的,近期難道還有比我們車隊更大的嗎?估計只是還沒得到消息,不然馬上就會追過來。」有人認為那麼想只是在逃避現實。

「比起不知會不會來的傢伙,現在更緊迫的是已經南下的吧!前天就已經動身,就意味著有兩天的時間準備陷阱和埋伏。」

「既然帶著斧槌鋸繩等工具,顯然是要加工木材吧,那會做出什麼佈置?」

「最常見的手法是將樹木砍的將斷,等目標經過時推倒,再來是用樹木和繩套設吊掛陷阱。」眾人開始研究對方可能的計畫。

「問題是沿路的樹林都被清理過,離道路有一小段距離,只有一些分散的遮陽路樹,根本藏不住推倒樹的人。

而繩套陷阱只適合落葉小徑之類的狹窄通道,在寬闊乾淨的大道上根本藏不住。」馬上有意見反駁。

「會不會是用木樁,我記得去年的戰爭,奧克斯將軍就是用木樁陣列擋住人造魔獸推進。」有人想起之前的戰例。

「嗯!有道理,我們是車隊,可以用木樁阻擋,這就能解釋為何他們會帶上大槌。」

「那繩子就是綁在木樁間用來阻擋馬匹奔跑衝刺的了,他們應該是打算先限制住車輛的活動,讓我們無法逃脫。

接著利用人數優勢,集中兵力從後方發起突擊,這種情況下倉促掉頭的輕騎兵沒有足夠空間衝刺,車隊拉的太長不容易集中兵力,一旦陷入混戰,我們的人員素質和武器裝備優勢都難以發揮,那時就危險了!」

「這一招其實只要事先知道就不難破解,遠遠發現木樁,不遠處又有可以埋伏的樹林,那我們就可以做好反擊準備。

他們應該沒想到自己的行動已經被瑟伍德家的線報洩漏,我們甚至可以對其匿藏處先用弓箭發動一波攻擊。」

會成為逃兵的多半是沒受過多少訓練的槍兵和輕步兵,弓箭手這種對技術、訓練、裝備要求更高的專業士兵就算被擊潰逃散,也會設法回歸建制而不是逃亡。

所以除了被通緝的獵人外,面對通常只有投石和粗製木標槍的流匪,正規的護衛、傭兵和軍隊都有遠程攻擊的優勢。

「問題是就算打贏這些傢伙,阻擋的木樁才是大問題吧!想拔掉可是很花時間的,而後面又有一群可能追上來的狂戰士。」眾人又開始考慮另一個威脅。

「不用全清理,只要弄出一條能讓馬車通過的通道就行,之後的事自然有人會通報城防軍處理。

但是我們必須加快前進速度了,早點通過三郡交界的蕭特瑞市鎮,那裏有簽約駐紮的傭兵團和民兵自警團,還有冒險者旅店。

大批流匪無法通過那裏的關卡,光靠少數精銳繞路,就算有狂戰士藥,憑更精銳的我們,三個甚至五個去對付一個吃藥的,難道還打不贏嗎?

何況有那麼多流匪逃跑,可見他們也不想吃那種藥,說不定那傢伙現在還在防範部下的叛逃呢!」

「不,那太冒險了,正常趕路我們是不可能在日落前趕到下一個防備較完善的村鎮,何況還要防備埋伏。

如果選擇小村子或野地營宿,萬一受到襲擊會更危險,如果西路的流匪利用夜間強行軍趕上來,我不敢想像沒有防禦工事面對一群狂戰士的夜襲要如何收拾。

更不要說還有一波埋伏等著我們,我們損傷慘重的話,就會無力抵擋另一路流匪,到時只能放棄此行,逃回瑞門坎城。」

最後領隊考慮後定下求穩的基調,派出偵騎到前方探查異狀,提早預警以增加應變時間,車隊末尾的同行者小隊則加強警戒後方,稍微加快行進速度,好有充足時間協助村鎮強化防禦。

散會後午飯也準備的差不多,女僕準備了奶油白薯濃湯和煎過的鹹肉給冒險者們,主食是堅硬的黑麵包,以旅行途中來說,算是相當豐盛的伙食。

馬古羅這時才問,「你對領隊的處置有甚麼看法?我看你剛才都沒提甚麼意見。」

「我是有些不同看法,對方真的打算用木樁攔路嗎?這算不上高明的謀略吧!

只要是有經驗的冒險者基本都知道,看到有人倒在地上,應該先注意四周是不有危險,而不是去救人。

因為你得確定造成那人倒下的危險因素是否還在,否則就可能像想救出同伴卻被一起用膠黏住的老鼠。

沒有發現危險後接近對方也要小心,尤其是對方俯臥,手又放在身下的情況,說不定想幫他翻身的同時,匕首或短劍就刺進你胸腹了。

那麼遠遠看見大量木樁攔路,有腦子的指揮官都不會將隊伍直接帶到障礙物面前進行清除工作。

奧克斯將軍是用軍陣掩藏了木樁的存在,才能順利將西卡修大魔導師的人造魔獸引進陷阱。

如果那些流匪真用這招,那就等於捨棄主動優勢換取遲滯目標前進的效果,除非有援軍會來,否則這麼做並不合理。

但是以另一股流匪的情況來看,兩者應該是競爭對手而非夥伴,所以沒理由採取這種方式。」

「那你覺得他們會用甚麼方法埋伏呢?」這名劍師覺得自己也想不明白了。

「還沒想到,只能從現有情報知道必定和樹林有關,你比較熟悉本地,從這裡到蕭特瑞市鎮,沿路有多少處足夠近百人埋伏躲藏。」穆回應道。

「到蕭特瑞市鎮估計是明天中午,路上還有兩個適合歇腳的較大村鎮,剛好這三段路各有一個適合埋伏的地點。

前後兩處風險較大,因為兩邊都有足夠藏好幾十人的樹林,可以兩面夾擊車隊。

中間那處雖然規模最大,藏上一兩百人都沒問題,但是另一面是春雨積成的淺沼胡,到了夏天就會變成泥灘,根本不能藏人,所以反而沒那麼危險。

剩下的林地,不是太過稀疏無法藏人,就是規模太小,頂多藏個十來人。」

「雖然我還沒想清楚,但要是用木樁的話,那麼下午就會出現了。

如果真的以拖時間為目的,設三道障礙比設一道好吧!相反地,沒有的話,就是他們另有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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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硬的黑麵包必須用湯或酒水浸泡變軟才能吃,否則可以崩掉許多人的牙。

有些冒險者會在水囊裡加酒,不時就喝幾口解乏,但正當炎熱的時候,喝沒冰鎮的酒會讓自己更燥熱。

馬夫則趁這個時候餵馬吃以豆子、穀類混合的硬料,還拌了點鹽下去,像這種炎熱天氣走長途路程,光吃乾草軟料是無法維持體力的。

當馬輪流喝著從鎮口水井提來的水時,順便替馬擦拭身體降溫,以讓馬恢復的更好。

等氣溫開始下降的時候,陽光也沒有那麼毒辣了,車隊準備重新出發,此時旁邊的枯樹傳來「啊~!啊~!啊~!」的嘶啞叫聲。

穆不太喜歡烏鴉,在東方烏鴉和貓頭鷹都是象徵霉運、不祥的鳥,就算自己不迷信,身邊的人也常會受影響。

但是冒險者們卻有人很興奮,拿出腰間彈弓就往枯樹方向射,有兩隻烏鴉被射下來,有打中的人喜孜孜地去撿回獵物。

「你們要這些烏鴉做甚麼?」他不明白獵這霉氣的鳥有何用。

「烏鴉湯可是美味又滋補的啊!你沒有喝過嗎?等會一人出一個小銅幣,晚上拜託那邊村鎮裡的人幫我們煮好,你就可以嚐嚐看了。」

以前只知道因為在西方的傳說中是智慧女神使者,所以貓頭鷹被當作智慧象徵,但烏鴉被當成美味佳餚,自己還是第一次聽說。

突然間的靈光閃過,讓他想起某事,看來換了地方,烏鴉真的不代表霉運。

「嗯!那算我一份。」也許是該嚐嚐烏鴉湯好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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