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弯下腰,憋得肚子都疼了,乐佚游一拍椅子扶手,若有深憾:“我居然没瞧见!”
薄訏谟接口:“就是剃完头发后,教主为了庆祝,叫愚人去开一封醉卧兰陵来,要和那喇嘛共饮。谁知那喇嘛连连摆手,道:我不喝酒,你既然已经是密宗弟子,又怎能大犯戒律,居然喝起酒来了?说完,举起禅杖,把那瓶好酒打个粉碎。”
乐佚游啧啧两声:“那他可算是触到霉头了。”
薄远猷道:“可不是,教主一蹦三尺高,顶着光头,破口大骂,当即欺起师,灭起祖来……”他顿了一顿,“总之,最后从喇嘛身上挖出来了记载密宗武功的《大日经疏》。”
乐佚游皱起眉头:“挖出来?怎么挖出来?”
薄远猷阴郁道:“那可不是什么叫人痛快的法子,我说了您心里不痛快,您不痛快还要找我不痛快,教主在九泉之下看着也不痛快,何必呢。”
乐佚游叹了口气:“也罢,这门功夫究竟如何?”
薄訏谟道:“教主看过一遍,就学会了,末了放到小几上垫脚了。说,为了这玩意打碎几根骨头,浪费一瓶好酒,当真不值当。他之后和愚人论武时,也曾拿过几手来喂招,只是无论什么武功,由教主使出来,总是精妙绝伦,不同凡响的。所以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好是坏。”
乐佚游吁了口气:“几根骨头?”想了想,又道,“可那姑娘刚才那一门功夫,着实厉害,你们瞧见了没有?她全身关节骨头便能自由变动,就连穴位也和旁人大不一样,所以我竟然打不准,将人放跑了。这一种武功,《大日经疏》里有提到没有?”
薄远猷与薄訏谟对视了一眼,均道:“不曾。”
苏逾白站在沐府主堂前。堂前庭院里有一泓池水,池中供满粉白的莲花。
一尊菩萨像立在池中央。那佛像头戴佛冠,束发高髻,上身□□,下罩笼纱裙。形貌秀丽,面带微笑。它身形,手臂与四肢均格外修长,仿佛被拉伸过一般,呈现出凡人不可能有的细长曲线。
他注视了那石像片刻,沐南春瞧见了他的眼光,满面和气,陪在一旁笑道:“苏大人,此地百姓大多诵经礼佛,下官也只好便在府中供奉一座,以求顺应民心啊。”
“上裸下裙,又结妙音天印,”苏逾白平静道,“中原罕见,唯有南诏国才供奉的阿嵯耶观音。沐大人,你确实够入乡随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