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的谢尔盖心里估算着能不能解决掉这几名探员，莉娜握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小声道：“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如果他们在这里出事，庄园的人一定全部会受到连累。”

就像那时抓捕革命党人那样。

两人跟着探员回到了莫斯科的秘密监察局，被分别关押在两个不同的房间，在回来的路上莉娜就向格里戈里耶夫公爵求救，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来人。

莉娜被关在一间像是军官休息室的房间，屋内有一张窄床、一套桌椅，桌子上有一些书本与墨水纸笔，旁边还有一间盥洗室，室内明显有人住过的痕迹。

来回一折腾已经到凌晨两点了，莉娜有些犯困，干脆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撑着下巴开始打瞌睡。

睡到一半时莉娜被一道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惊醒，一睁开眼睛就看科斯杰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对面。

莉娜吓得立即站了起来，因为刚刚睡醒重心不稳还磕到了桌子。

“没事吧？”

科斯杰科立马起身上前想要扶住莉娜。

“别碰我！”

莉娜抵在墙边警惕的看着面前伸出手想要扶她的科斯杰科。

科斯杰科举起双手主动往后退了三步，“别害怕，我什么都不会做。”

莉娜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科斯杰科无辜道：“我在工作，除了宰相我还担任监察局的顾问。”

莉娜：“所以你是故意把我和谢尔盖关起来的？你想做什么？”

科斯杰科没有回答莉娜的问题，低头看向她的手臂，“你刚才好像磕到了桌子，我先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在医生给莉娜的胳膊涂抹药膏时科斯杰科就站在一旁看着，等医生离开后才再次开口道歉。

“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只是看你在睡觉就没有叫醒你，屋里有床铺，你困了为什么不去那里睡？”

莉娜嫌弃道：“谁知道是哪个臭男人睡过的，我才不愿意躺在上面。”

‘臭男人’科斯杰科下意识就想要抬起手臂闻闻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味道，还好克制住了。

莉娜不耐烦道：“你无缘无故把我和我丈夫关起来到底什么意思？”

科斯杰科坐在桌子对面看着莉娜，“我们怀疑你丈夫与革命党人有关联，而且怀疑他是革命党人的小头目。”

这当然是借口，其实是前天监视莉娜的人报告说她要去庄园度假，当时科斯杰科就感到奇怪，莉娜的家人都在国外，她这时候去庄园做什么？

越想越觉得不对，联想到莉娜最近的举动，科斯杰科一下子意识到：“她是想要离开俄国。”

连夜派人去追堵他们，果然把人截住了。

莉娜：“你们上次就冤枉过他，根本就是没有证据的事。”

科斯杰科低头，手指摩挲着橡木桌面，缓慢道：“你好像很关心他，我还以为你们感情不好呢。”

莉娜：“打狗还要看主人，你针对他就是在针对我。”

科斯杰科干脆将桌子上的录音机打开，“我们这次是正规问话，不针对任何人，接下来你所说的一切都要承担法律责任。”

莉娜气的咬牙，“你想问什么？”

科斯杰科表情愉快，“首先，你和嫌疑人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结婚？”

莉娜：“......”

在莉娜被科斯杰科问话时，谢尔盖也被关押在审讯室里，不同的是这次审问他的人明显态度好了许多，奥列格特意叮嘱过这位是他们老大的亲戚，绝对不能用刑。

半夜不能睡觉的奥列格坐在监视器前骂了好些脏话，一旁的卫兵也不知道他在骂谁，只能尽量装空气。

监视器里只能看到谢尔盖这边的情况，莉娜被关在科斯杰科的休息室里，他单独进去问话还不准任何人靠近，听说刚才还叫了医生，谁知道这个疯子在休息室里搞些什么，不会是他想的那种吧？

“TMD！这种缺德事怎么不让罗蒙洛索夫来干？！不行，我不睡他也不能睡。”

在科斯杰科的逼问下莉娜将她和谢尔盖的‘感情经历’全盘说出，“我和‘谢尔盖’是一见钟情，也是彼此的初恋，他为了我愿意做任何事甚至付出生命，中间我被其他人欺骗过，但是谢尔盖陪着我度过了那段时光，当我们决定在一起时周围很多人都在议论我们的关系，但是他一直都在努力保护我和孩子，孩子出生后我想回家，他就陪着我一起来了莫斯科。”

科斯杰科静静听着，一直观察莉娜的微表情，确认了她说的都是真话，尤其是她在说到两人彼此一见钟情时，眼里全是温柔与爱意。

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观察力。

“你们的故事挺浪漫，跟拍爱情电影一样。”

莉娜：“我也觉得，我们两人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科斯杰科呼出一口气缓了缓，接着问莉娜：“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从第一次见面时的惊恐到第二次正式见面的厌恶甚至谎言，科斯杰科想了许久也不明白他之前哪里得罪了莉娜。

莉娜：“我不讨厌你。”

科斯杰科指了指一旁的录音机，“对着它说，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莉娜简直无语，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是讨厌你，是不想和你有任何的接触，是比讨厌更严重的厌恶。”

科斯杰科不明白，“为什么？”

莉娜反问他：“你为什么要一直纠缠我？甚至在舞会上强硬要和我跳舞，让我成为众人眼里的揣测对象？”

科斯杰科无辜道：“我只是想和你有一个正式见面了解的机会，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表现的不太好...”

莉娜：“所以？你为什么要在意我对你的态度？”

两人之间的对话相反过来，变成莉娜在质问，科斯杰科一直在解释。

面对莉娜咄咄逼人的问话，科斯杰科居然有些紧张，“因为我...我...我对你...”

就在科斯杰科忍不住想要说出口时，一直挤在门口从门缝里偷听的奥列格与罗蒙洛索夫终于坚持不住撞开门摔了进来。

“让你别挤别挤！”

“你挡着我了！”

倒在地上的两人互相推搡时看到科斯杰科的鞋子出现在眼前瞬间安静下来，房间内一时死一般的寂静。

科斯杰科冷着脸看着地上的两人，“滚出去。”

“遵命！”

两人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窜了出去。

科斯杰科喊来卫兵让他们在门口守着，“再有人靠近，你们脑袋就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