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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云头皮发麻,大腿根的肌肉不住颤着。
只是想一想,他的小鹦鹉就已经兴奋地左右扑腾,真到了那一天,他不知道得等多久,才能等到小鹦鹉偃旗息鼓的时候。
李廷云火急火燎地把裤子套上,差点把小鹦鹉的脑袋卷进拉链里,他小心地拉上拉链,打开门跑了出来。
崔启安没有准备内裤,所以李廷云挂的空挡。
幸好裤子是深色又版型挺括的牛仔裤,否则他还得在淋浴室待上半小时才能出来。
司盛的目光在李廷云敞开的衣领逡巡,插在口袋里的指尖忍不住摩挲。
李廷云胸口肌肉的手感很好,形状也好,指尖用点力气,就会陷进去。
他没对李廷云的话发表什么意见,转头又回到了床上窝着看平板去了。
李廷云亦步亦趋地跟到床边,正准备跪下。
司盛拍了一下床,示意李廷云上来。
没一会,身边的位置就陷了进去。
“你喜欢什么颜色?”
李廷云还没躺好,耳边就传来小老板的询问。
他偏头看过去,小老板的平板上空荡荡的。
李廷云没有反问小老板为什么问他,小老板问,肯定有小老板的道理。
他抓了抓下巴,认真思考了一秒,“绿色吧。”
他一个种菜的,每次看到自己亲手种的菜健康成长,一片绿油油的,就打从心眼里开心。
司盛的笔已经点在了颜色板上的绿色上,睫毛轻颤,嘴角不明显地勾了一下。
哪有男人喜欢绿色的。
那不是爱情里一道光的颜色。
司盛问:“喜阴还是喜阳?”
李廷云回:“阳。”
有太阳,大棚里的菜才能长得好。
司盛:“喜欢简单还是复杂。”
李廷云奇怪地瞅了小老板一眼,小老板的睫毛好长啊。
“简单点好。”
大棚里的水培系统就太复杂了,有时候真的弄的他脑袋疼。
要是小老板也简单点就好了,他就能知道小老板在想什么了。
司盛感受到李廷云的视线,手中笔不停,记下需求,继续发问:“喜欢宠物吗?”
“嗯。”李廷云点头。
大棚里确实缺一只狗,晚上他不在那里住的时候,还能帮他看着大棚,防止有些人做些小偷小摸的事。
“狗吗?”司盛侧过半张脸看他。
李廷云颧骨发烫,小幅度地点头。
他还是有点不太适应,小老板的全副视线落在他脸上身上。跟他是什么绝世珍宝似的。
好半天,小老板都没再说话。
李廷云终于有时间拿出手机,回老李头的消息。
老李头问他怎么今天没出摊。
老李头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老李头问他几点回来?
老李头问他是不是去找小老板去了。
李廷云半侧过手机,粗粝的手指敲在屏幕上,引用了第三句话。
——一会就回了。
老李头那边是秒回。
——把小老板伺候好。
李廷云的耳尖比夏季天空的晚霞还要红,手指落在屏幕上,半天打不出“嗯嗯”两个字。
手机那头的老李头,勾着背脊,对着桌上的两菜一汤,沉默地抹了一把脸。
儿子大了,留不住了。
他敲了个电话,把陈良喊了过来。
陈良笑眯眯地带着花生来的,跟老李头你一杯我一杯。
这几天他不用给小老板开车,天天跟老婆在菜市场混,脸都混绿了,这会终于找到借口跟老李头喝酒,可不开心嘛。
陈良眯了一口,看老李头一杯接着一杯,“哎哎哎,你喊我来喝酒,光顾着自己?”
老李头眉头一掀,额头挤出几道褶子。
陈良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幸福到冒泡,“咋了嘛?”
老李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老李头这幅模样还能是为了啥,铁定跟小廷云有关。
“还在想和我侄女相亲的事吗?”
老李头无奈地扯了下嘴角,“对不住你,是我家那个混小子……”
陈良夹上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害,我还当什么事呢,我侄女说了,是互相没看对眼,跟你儿子无关。”
是那个吗?他家这混小子眼睛高过天了,看上的是你家的小老板!
老李头嘴唇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回,他叹了口大气,给陈良倒满酒,拿起自己的杯子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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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司盛把东西做完,把文件给秘书发过去。
司恒远倒了,不代表他也倒了。
他身边那几个不同势力的秘书,该听的还是得听。
司盛瞥了眼在发消息的李廷云,非常自然地凑了过去,下巴戳在李廷云的手臂上,戳出一个凹陷的小洞,“在给谁发消息?”
李廷云在小老板靠过来的一瞬间抖了下,手机差点从手里掉下去,显得心虚。
“和、和我爸。”他转过身子,入目就是小老板藏在头发里的耳尖,圆乎乎的绒毛在眼皮底下,让人想凑上去香一口。
“说什么?”司盛没有收回下巴,反倒更放肆,伸出手一把搭在李廷云的小腹上,感受他下意识地收腹,手臂枕上线条明显的腹肌。
李廷云吸了好半天肚子,憋出一句话,“问我什么时候回。”
“是吗?”司盛懒懒的开口,下巴一倒,侧脸贴在李廷云的花衬衫上,一张白净的脸生了几分慵懒。
李廷云指纹解了锁,把手机递过去。
司盛没接,也没看,伸出去的手小幅度地、一下一下揪着李廷云衣摆鼓起的布料,“你要回去吗?”
顶着这样的目光,李廷云不敢说回去。
司盛垂下眼眸,睫毛搭在下眼皮上,掩住眼里的情绪,语气里满是落寞,用着这辈子都没用过的可怜语气:“李廷云,我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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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云不是一个人回家的,他一手拎着小老板的行李,一手将人护在自己胸前往外走。
临到了医院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是开着三轮来的。
小老板才出院,三轮车颠的很,他掏出手机,想打车。
司盛按住李廷云的手机,让他省着点花。
李廷云笑的真诚:“打车的钱还是有的。”
司盛:“……”买车的钱他也不缺。
司盛叹了口气,挤到李廷云胸前,微微抬起脸,唇瓣刚好能接触到李廷云的下巴,“养我要花很多钱的,去开车吧。”
李廷云的鼻尖闪过一丝丝柔软,跟心脏被小猫爪子掏了一下似的,理智随风飘散。
直到扶着司盛爬上了三轮车的副驾上,李廷云才醒过神,暗地里给了自己一下,怎么就没坚持打个车呢!
小三轮又脏又破,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小老板坐在里面,李廷云都嫌弃小三轮脏了小老板的脚。
小三轮没有空调,大夏天太阳顶着脑袋晒的时候,能把人直接热晕过去。
晚上小风也不凉快,三轮车带起路面上已经沉寂的灰尘,在马路上翻飞。
李廷云扶着小老板下车的时候,摸到了小老板身上一手灰尘。
小老板这么个白净净的珍珠跟了他,也算是蒙了灰尘。
门口的紫色招牌已经暗下去了,李廷云带着司盛绕到后院门前,在门前放下行李,掏出钥匙打开门。
路过老李头的房间,里面的灯已经关了。
李廷云掏钥匙的手都在抖,这是他第二次带着司盛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拧开门,开了灯,把行李放在自己的桌边。
司盛跟着进了屋子。
这一次房间和上一次有明显的不同。
干净整洁了许多,窗帘透着洗漱干净后的清爽,要说最不一样的恐怕是那张床。
一米五的单人床被换成了两米二的双人床,本来还算宽敞的过道,被挤压地只剩下一个人通过的宽度。
司盛眉头微动,神色冷清:“你知道我会来?”
李廷云看房里的那张大床,脸上和眼神里都透露着一股子不自在,他张口就想掩饰,对上小老板那双看透人心的眼之后,下意识地说了事实:“你走后,那天夜里,床塌了。”
男人戳着手心的伤疤,眼皮垂着,脚尖下意识地蹭在地上,极度适合在床上散发魅力的身体,偏偏纯情极了。
司盛没动作,也不言语,他在等男人继续说。
李廷云脚尖没停,声音从嗓子眼里泄出来:“我想着干脆换个大点的,好……”
“好什么?”
李廷云偷偷瞥了小老板一眼,意图明显。
司盛接收到李廷云的眼神,思绪一时之间陷入那晚的情形,喉头动着,胸口涨起来,有些发闷。
“咳咳,要冲个澡吗?”李廷云拉行李包的拉链,强行转移了话题。
司盛瞄见袖子上的灰尘,下巴的线条绷紧,点头。
浴室很小,没有做干湿分离,洗完澡之后马桶盖上会留有水珠。
湿,窄,小。
这是司盛第一次进来洗澡就留下的印象,这一次来印象也没有变化。
他和李廷云的家境差距太大,他不在意,李廷云却会在意。
司盛从口袋里把小罐子掏出来,握在手中。
莲蓬头的水冲在身上,带走扬起的灰尘,水珠飞溅,在玻璃窗上汇聚成蜿蜒细流,司盛的目光落在自己带进来的小罐子上,面无表情地拧开罐口。
水温是调好的,衣服是李廷云拿进来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也是质量上层的。
司盛在水声中,打开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