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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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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机器人接待”项目组得到了关欣批准的一日假期,聊以慰藉那些赶过的工和熬过的夜。导演组跟着沾光,仅剩一部办公室的机位运转,默默记录着其他同事的工作群像。

天空中的云朵被夕阳的余晖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温柔而迷人,齐妙打开遮光板,用眼睛欣赏,用手机记录这一刻的旖旎风光。

半小时后,飞机安全着陆于东城。

有别于濛市的年轻多元和粒城的国际前沿,东城则更为内敛传统,古韵悠悠。

齐妙拖着戚沐笛去了一家收藏已久的特色小馆,除了几个招牌菜外,还点了一份心心念念的当地才能吃到的水饺。为了消食,两人又遛弯到两处底蕴深厚的地标建筑打卡拍照,接近晚上十点,才意犹未尽地回了酒店。为了明日的赴约,早早入眠。

隔天上午十点半,阳光穿过窗帘,洒落房间一隅,光影交错。

齐妙闭着眼,抬手肌肉记忆般按下震动的手机,她昨晚特意把“铃声”调成了“震动”,就是为了不扰到此时还在梦乡的戚沐笛。

齐妙微微睁眼,缓缓侧身,凝视着眼前呼吸平缓的人,翘起嘴角,轻轻仰头印下一个无声的吻,然后悄步轻移至洗漱台。

洗漱完毕后,齐妙对镜审视着刚刷了两遍的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甚是满意,接着将手中的睫毛膏换成了眼线笔,并对自己忽高忽低的手法颇有忧虑,正准备朝眼尾下手,洗漱间的门被慢慢旋开。

“我说怎么不见人,原来杵在这欣赏自己的美貌呢!”齐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戚沐笛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朦胧与沙哑。

戚沐笛温柔的从后方环抱齐妙,静静的将头枕在她的左肩上,齐妙将眼线笔的笔帽扣回,顺势揉弄戚沐笛的乱毛,故意挑逗道,“不见人,就是跑了呗。”

戚沐笛保持着方才的动作,双眼依旧闭合,用一种懒散的语调发出了锋利的警告,“你敢!跑一个试试?”

十一点整,手机闹铃再次响起,不谙风情的打破了小情侣之间的玩味氛围,两人收起玩闹之心,切换到快速整理模式。

-

刘佳提前二十分钟坐进了饭店的包房,点上茶水,她拿起别致的菜单,不紧不慢的翻看起来。

浓颜小脸大五官,眉眼深邃妩媚,鼻若悬梁,发如黑绸,肤白红唇,是古典美人一枚,也是齐妙大学时代最好的姐妹。

正午时分,阳光正盛,齐妙与戚沐笛并肩而至,步入饭店。

“亲爱的!”齐妙站定门外,随即冲进包房。

刘佳闻声抬眸,迅速起身,给了齐妙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想死你了!”

戚沐笛合上门,靠着门框,把空间留给这对毕业后第一次相见的姐妹花。

“那谁呢?”齐妙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度明显的红包,放在刘佳手心,“预祝新婚一切顺利!你懂的!”

“好家伙!一来就给我整这出是吧!那谁家里有点事,晚饭跟咱一块儿。”刘佳说话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向戚沐笛,“快坐快坐!”

齐妙转身,拉过戚沐笛的手,刘佳细细打量着她们的每一个小互动,“终于见到本尊了,传说中的笛哥!”

戚沐笛嘴角含笑,“佳姐面前,不敢造次。毕竟曾经的编导系花,现在的十佳教师。”

餐桌被一道道精致的佳肴填满,三人话题由浅入深。

“那时候,我在2班,妙妙在4班,因为有很多课需要一起上,我们变得越来越熟络,开始无所不谈,你的名字也就出现了。我到现在都记得她的那句至理名言——每出现一位新人,都提醒我一分,戚沐笛有多重要!”

齐妙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半截,原本只想点到即止的刘佳,特意展开来说。

“我当时就在想啊,这戚沐笛到底何许人也,能把齐妙这个妖孽给收了,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所以我记住了这个名字。那天,她跟我说,要带个人一起来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这个名字。”

戚沐笛低头浅笑,桌布之下与齐妙相握的手,愈发坚定。

“刘佳!一点老底都要给你揭光啦!”齐妙真真藏不了一点,与戚沐笛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对比尤为明显。

“你是一点没变啊,齐妙!”刘佳展颜一笑。

戚沐笛跟着笑出了声,将自己的手背贴上齐妙的脸颊,帮忙降温。

这哪里像三十岁的人,一副小孩模样。

“喂,你到了是嘛,那我们也过去。”

齐妙光听刘佳这娇纵的语气,就了然电话那头的那位。侧过脸,在戚沐笛耳畔低语,“是钟涵。”

-

半小时后,刘佳的SUV停在了一处古香古色的茶楼外。

茶楼坐落在喧嚣的市区,周围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环绕,阳光斑驳成影,是繁华中的一处幽静之地。

走进茶楼,古朴的桌椅,典雅的茶具,墙上挂着的字画,每一处细节都散发出岁月的沉香。

钟涵在二楼的走廊上徘徊良久,就差吆喝出声,考虑到楼下的顾客,最终忍下。二楼布置了多个包间,最大的“秋意浓”包间内,茶已泡好,温度正佳。

刘佳一看见钟涵,便快步上前,戚沐笛贴近齐妙轻轻出声,“头一回觉得自己不够高。”

高挑的钟涵,有着176的傲人身高和瘦条的身形,白净的面庞上优雅的架着一副轻盈的眼镜,刘佳的女友,自大学毕业回到东城起,一谈就是七年。

即便跟刘佳语音时,经常能听到钟涵的声音,三人还一起唠过嗑,但论正式的见面,齐妙和戚沐笛都是头一遭。

“这是我舅的茶楼,当自己家就行,说话也方便。你们随意啊,千万别拘着!中午亲戚过来了,实在没走得开!”钟涵边说边将茶一一斟满。

“谢谢涵哥,可太周到了!咱俩也算是网友见面了!”齐妙端起茶杯,打趣道。

“那可不。虽然晚了点,起码多了个人不是!值当!”钟涵与戚沐笛交换了个眼神,以茶代酒,互敬一杯。

“朋友里,妙妙跟我念叨最多的就是你们这对。今日一见,该说不说我都快要入坑了,单单“七年不痒”这一点,就不知道甩了别人多少条街。”戚沐笛说得齐妙猛猛点头。

刘佳与钟涵相视一笑,坦言,就是因为感情好,所以不能只考虑诗和远方,先要解决眼前的苟且和细糠。

“你们身处南方,不知道在东城30岁没结婚,真是顶了半边天了,我俩家里都很传统,柜是不可能出的,我还能再挺一挺,她真的拖不了一点了。”

刘佳顺着钟涵的话,继续说,“你们一个因为父母的爱与理解,顺利出了柜;一个家里只是动动嘴,没动真格的领去相亲角,多好啊!够我们这儿一堆人羡慕的!”

“南方形婚的也挺多,再正常不过了。好在你跟对方相熟,知根知底的,不仅为双方增添了一份保障,也能让涵哥更加心安。”

最能感同身受钟涵立场的戚沐笛,主动说出了钟涵不便明说的话。

刘佳的“结婚”对象,既是她的“竹马”,也是她的“Gay蜜。”两人因家里长辈而相识,工作后又被各自父亲撮合而试图相恋,持续不到一个月,竹马因男友吃醋,率先交底,后与刘佳互认身份。

“就是,不管怎么走下去,只要还是你们,只要能解决问题,那就是对的路对的人!祝我们百年好合!”

齐妙抢先把茶杯举向空中,其他三人立马响应,杯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集体仰头,一饮而尽。

暮色四合,晚风习习,戚沐笛与钟涵前往一家开张十多年的老店,把招牌菜品都打包了个遍。店外门头朴素,店内环境普通,尽管只能堂食不给外送,依旧有很多人慕名而来,门庭若市。

刘佳和齐妙留在茶楼,继续聊不完的小秘密和那些无尽的话题。

鲜香四溢,酒过三巡,钟涵和戚沐笛都有些微醺,而一个喝了半打,一个只喝了一瓶。

刘佳驾车将齐妙和戚沐笛安全送至酒店后,便带着钟涵返回自己的住处。

-

戚沐笛坐在床边,一手撑着床,一手揉着太阳穴,眉心微微拧紧。

齐妙将吸管插进蜂蜜水瓶身,举到戚沐笛嘴边,柔声抚慰,“来,趁还有温热,多喝点。”

戚沐笛睁眼,听话照做,猛吸了几大口,然后抬起微微发红的脸,紧盯女朋友。

“我只是头还有点晕,意识很清醒,没醉。”

齐妙将蜂蜜水塞进戚沐笛的掌心,随即跨坐在她的腿上,用手轻揉她的太阳穴。

“知道你今天高兴。”

戚沐笛向来不爱酒,也不轻易喝,更别说醉了,齐妙早有所知。

蜂蜜水被喝得一干二净,戚沐笛肉眼可见的缓过不少劲,她趁着酒精的余韵,应允了自己的肆意,抱起齐妙向浴室走去。

“嗯,这一身的酒气,先洗澡。”

从浴室到卧室,戚沐笛在齐妙修长的双.腿.间,穿越密林,探寻湖泊,搜索贝壳,发现珍珠,一点一点,低吟潜入,置换体内星辰河流。

齐妙尽情地享受着自己胸骨的起伏与戚沐笛心跳的同步,每一次呼吸,每一声喘息,一次次的全情投入,一寸寸的灵魂共振,都是一种合二为一的占有,都是一种占为己有的宣告。

“齐妙,这一次,我想陪你从安全感,走向归属感。”

“戚沐笛,很幸运,很久以前的那天遇见了你。”

-

张扬婉拒了周日的家庭聚餐,与三五好友在公园的绿地约了把飞盘。

每一次精准的投掷和接住,都伴随着激动的呐喊与欢呼,飞盘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或长或短的轨迹,身心得到了滋养,汗水湿透了衣衫。

一行人拖着疲累的身体,坐进了一家百喝不腻的咖啡厅,让快乐的多巴胺再分泌一会儿。

张扬随意地含着吸管,不时地加入好友间的闲谈,目光在小红书上游走,漫无目的各种浏览。

推荐里的[机场偶遇齐妙]界面,跃然眼底,时间是四十分钟前。

照片里齐妙戴着那顶熟悉的黑色渔夫帽,露出优越如画的侧脸,并排而坐的人同样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头低着似是在打字,因为拍摄角度,只能看到一半的身形。

张扬果断点开,将照片放大再放大,接着认真翻看每一条网友的评论:

“侧颜绝美!”

“今天的吗?新鲜的妙姐。”

“旁边的是朋友还是男友?!”

“秀气又中性,盲猜一个女生。”

“是女朋友吧!我的姬达狂响!!”

“哦莫哦莫!妙子是拉拉?本来是节目粉的我更爱她了!”

“这个女人有点东西,我们拉拉可以!”

“3分钟之内给我旁边这个人的全部信息。”

“抱走齐妙,我们不约。”

“有这闲心还是去贡献收视率吧!”

“她不是明星,求放过。”

......

从首评到最新,张扬翻来倒去,不下三遍,嘴里的吸管几乎被咬到变形,她端起咖啡一口见底,淡淡撇下一句“没意思”,便起身要走。

“这晚饭不吃了?位都定好了!”

“再约。”

友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富家子弟突然又犯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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