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住了,忍不住在小狐狸的叫声中催促道:“你快出,怎么想这样久。”
花芽抿嘴道:“我不知出什么。”
“……”孟大宝指一张道:“就这张。”
花芽侧头怀疑道:“你怎知出这张,你看明白了?”
孟大宝掩盖似地哼了声,不说是或不是。
花芽也不好意思让下家多等,便照他说的出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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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
“……”
“……”
花芽转头认真对孟大宝道:“这是我们输的第四局。”
“……”孟大宝听她称“我们”,既欣慰又不是滋味:“不碍事,有输便有赢……继续。”
同夜,花芽亦无师自通地学会一个复杂的表情。
她皮笑肉不笑道:“我们一共打了四局。”
孟大宝躲避她的视线,沉默半晌,对里头喊道:“廖新湘!”
无人回应。
“小瞎子!”
廖新湘便气冲冲地来了:“孟大宝,你不好好打坐,在这跟他们干嘛。”
孟大宝已无闲计较廖新湘不呼他江湖名,他一手挡住花芽幽怨的视线,一手拉廖新湘坐下:“你来,你不是总说自己玩牌一绝,今夜便是你表现的时候。”
廖新湘瞥了那些木片几眼,心下了然:“哦,这不便是我家那便的牌,简单的很。”他胸有成竹地坐下,顺口问孟大宝道:“怎么不见你打喷嚏了?习惯了?”
孟大宝一想,对哦:“应该是习惯了——”话音刚落,利落的一声喷嚏打在廖新湘脸上。
“……”廖新湘用力擦了一把脸,咬牙切齿道:“离我远点。”然后转头道:“开始吧。”
小狐狸便卖力地拿尾巴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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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半柱香。
“……”孟大宝怀疑道:“不是说这是你家那边的牌。”
“啊?”廖新湘擦了把汗道:“我这么说过?”
花芽的嘴已经扁得不能再扁了。
廖新湘哈哈道:“那我总归带你们赢下一局吧,你们怎能质疑我?”
花芽幽幽道:“我们打了八局。”
孟大宝接道:“七局在输。”
慕瑶在一旁扑哧笑了,赢下六局的她不免起了恻隐之心:“要不,让它们分开,我与你们一家?”
廖新湘话还没听完便猛然摇头。开什么玩笑!他打牌打不过妖怪还要被妖怪同情,太丢脸了!
难道洞天山的颜面今日便葬送此洞了?
其他两个与廖新湘同时陷入沉默。
背后突然有人道:“在玩什么?”
所有人抬头。原来是吉蝉。
花芽立刻将屁股挪远几寸。廖孟两个摸不清师兄对他们与妖怪打牌的态度,一时不敢吭声。吉蝉挑了挑眉,只好又问一遍:“玩什么?”
慕瑶微笑不语。小狐狸很有见识地噤声了,警惕地打量这个人。
廖新湘按辈分,磨蹭地回话道:“师兄,我们在打牌。”
“哦?”吉蝉盘腿而坐,两指捏起一张木片,研究片刻后问道:“输了,还是赢了?”
廖新湘支吾道:“……赢了一局。”
花芽立即补充:“总共八局。”
吉蝉轻笑了声。他示意他们继续:“让我看看。”
“……”
廖新湘和孟大宝硬着头皮盯牌,直要将小木片看出一个窟窿。
又轮到自家。
他们默了半晌。
孟大宝指了指:“这张?”
廖新湘道:“我觉得是这张。”
花芽弱弱道:“为什么不能是这张?”
“……”
气氛凝固。
一根纤长的手指越过他们的肩膀,点了点。
吉蝉在他们身后带了笑意道:“还是出这张吧。”
于是,他们赢下第二局。
小狐狸方寸大乱,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商量对策,毕竟现在它们排末尾了!而廖孟二人则握拳激动地对吉蝉喊道:“师兄!”
吉蝉摆摆手,倒是问花芽:“厉不厉害?”
花芽哼道:“才一局。”
于是吉蝉带他们拿下第三局。
小狐狸开始追尾跑圈,慕瑶不得不探身去低声抚慰。廖新湘与孟大宝的眼睛燃起斗志,果断道:“再来!”
花芽忍住不与吉蝉对视。
不过,她倒是有所感觉,打牌这玩乐,似是能让人上瘾的。他们打到月上枝头,打到雨声稀零,打到哈欠连连,终于,许慎走过来,他们像是得到指令,未等他发话登时便各自歪倒睡了。
花芽入眠前还迷迷糊糊地想,许慎居然能免受干扰,打了一晚上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