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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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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到窗台上,窗台边沿摆放着一颗刚抽开枝丫的绿植,南鸢睁开眼,一缕头发遮住她的一只眼睛,痒得不行。

她顺手想拨开头发,却在捻起发丝后手指僵硬:这好像不是她的头发。

熟悉的香气让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从睡梦中苏醒的意识还混沌着,而手中的头发则宛若利剑撕开她的混沌。

不由地,她攥紧了头发。

头发的主人吃痛,浅哼一声,抓住南鸢的手:

“想让我秃头?”江慈从南鸢手中救出自己的那缕头发,支起身体斜倚床头,南鸢掀开被子,低头看到对方缠上来的腿,发出意味不明的【啧】声。

“想。”南鸢啧完回应道,然后抽出自己的腿,打算下床。

正如江慈所说,她没再对南鸢有任何过激行为,而是坐到桌边开始回邮件,南鸢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两人谁也没跟谁讲话,直到南鸢躺到床上准备休息,江慈才只留了桌上的小夜灯继续工作。

怒涛般的情绪翻涌后,两人之间归于平静,南鸢就在江慈敲击键盘的声音中沉沉睡去,直到方才醒来。

连江慈什么时候上的她的床都不知道。

南鸢坐在床边背对着江慈,难以言说她此刻的心情,硬要形容的话,南鸢觉得她现在心里应该是又酸又苦的。

在江慈面前,两个人不久前还爆发过激烈的冲突,转眼她却能在对方在的场合睡得那么沉,她认为她不应该这样,她应该……

她应该睡不着才对,应该整夜提防江慈才对。

不应该对江慈……才对。

身后的人像条浑身冰冷但柔软的蛇缠过来,带着略微凉意的胳膊伸过来搭到南鸢双肩上,继而呈现出对方在后方环抱着她的姿态,南鸢下意识绷紧身体,连带着脑子里那根弦也绷的紧紧的。

“今天就要开始正式的治疗了哦,小南什么心情呢?”江慈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应该是刚睡醒导致的,听上去很是软糯。

光洁的臂膀缠绕着的,不光是南鸢的身体,她感到连同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对方束缚住了。

南鸢冷了冷神色,掰开肩部的双臂,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江慈跟着下了床,浑身上下只穿着内衣裤,她光着脚,毫无顾忌。

“昨天伤到你了?”江慈表情略有凝重,盯着南鸢瘸着的那条腿若有所思。

南鸢拿过手杖,侧身让瘸腿避开江慈的目光,语气冷硬:“没有。”

她不想承认,她被江慈搞得受伤了,昨晚的一幕幕再次重现脑中,江慈轻声的呢喃仿佛在耳边回荡,构成思维的牢笼将她困住,南鸢甩头,抓着手杖的手用力握紧又松开,她缓行至床边,打开窗,迎面吹来些微潮湿的风。

她低下头,静静看着被风吹动的绿植叶子,颤动着的叶子一如她,令她感到窒息。

“你怎么还不走?”过于绵长的安静后,南鸢开口了。

江慈站在她身边,两人距离不到45厘米,南鸢想不起来自己从哪里看过:45厘米以内的身体距离是亲密的距离。

“为什么?”江慈歪了歪头。

“恶心,”南鸢看她做作的模样笑出声,“一把年纪了装可爱,做作。”

江慈笑眯眯的,反而伸手捞过南鸢的腰,手掌紧扣,勒的南鸢都有些痛。

“我倒觉得你还蛮喜欢我这样的,小南,帮我找件衣服穿上,等下医生她们要来了哦。”江慈说着,隔着衣服摩挲南鸢腰际,南鸢像个精致木偶,任由江慈动作。

“你这样困着我,我怎么拿?”江慈过完手瘾,南鸢似笑非笑侧头仰面看她。

江慈嗯了一声,松开南鸢,转身拉开衣柜,熟练地从里面找到浅色套装穿上,随后走进卫生间简单洗漱过后,素着一张脸出来了。

南鸢垂着眼眸,安静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本小开本的书,聚精会神地看着。

她也换了身衣服,穿上了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号服,脚上穿着条纹棉袜,时不时动动脚趾。

有那么一个瞬间,江慈无端生出难明的细微情感:要是能一直这样好像也不错。

还有小瞳。

江慈:……

发尾的水滴下洇湿套装领口,留下难看的水印,江慈拨开挡住脸的发,一言不发离开了病房。

南鸢翻过页,定定看着书上的字,繁杂的中文形如蚂蚁在她眼前挤成一团,她又翻过一页,心如乱麻,手指捻着薄薄的书页,在她翻过第三页时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她放下书,视线扫过床头柜上的小摆件,艾琳送她的蜂鸟木雕。

南鸢捧起蜂鸟,将之立在右手手心,左手抚摸着蜂鸟头部长长的喙。

木雕传来木头的清香和凉意,她低着头,不禁想起坠山后那段什么都不能做的日子,想起艾琳站在窗台前时沐浴着阳光的身影。

蜂鸟没能带她回家,或许是她一直身处于江慈给她打造的情绪迷宫中,她迷了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胡乱地走着,一次次鬼打墙。

她和江小瞳以卵击石的计划能成功吗?真的能撼动白山集团这颗大树吗?

成功后她要做什么,失败后她又要面对什么。

手里捏着的木雕即使摔到地上也不会四分五裂,可她只剩下这一次给江慈下套的机会了,她已经支离破碎,从山间坠落,破坏的不止她的身体,还有她自以为坚韧的灵魂。

或许她从来不曾坚韧过。

那么死在某一次极限运动中也不错,至少她不会觉得难过,如果能给江慈添些麻烦,那便更好了。

南鸢像放下书一样放下木雕,放下后,恰好有人敲门,南鸢回应,对方推门进来。

浅金色的头发带来一丝阳光气息,南鸢扯出僵硬的笑意,“艾琳。”

艾琳关好门,看着柜上的摆件不禁笑了笑,“你看起来好多了。”

“是吗。”南鸢回道。

艾琳点点头:“至少比那时好很多,说实话,”她顿了顿,将半开的窗帘完全拉开,“那个时候,你什么时候死掉我都不意外,但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

她停顿的时间比方才长了几秒钟,才接着说:“所以说,它有带你往正确的方向走吗?”

南鸢低低一笑:“你还真信这些有的没的啊,传说故事而已,再说你看我现在,我像是通往正确方向的样子吗?”

“我被带到这里当成实验动物,也许从我身上提取的数据值很多钱,比我这辈子赚到的钱都要多。”南鸢终于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艾琳。

“人的一切都能用金钱来衡量,这就是江慈的观念。”

艾琳沉默良久。

她隐约猜到两人之间有复杂难言的纠葛,江慈对待南鸢的态度是不加遮掩的上心,这座山间的疗养设施专门就是为了南鸢一个人建立的,所有的人都在为南鸢服务,江慈更是大部分时间都在这,而南鸢却认为江慈只是觉得她值钱。

她拧眉,错位感笼罩着她,这两个人之间,哪里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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