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墨蓝发色的青年边走边踢着地上的石头。
无辜的石头滚出一小阵尘土,但很快就被青年哼一声、赌气似的一脚踢飞,结束了它的悲催旅程。
想想十几分钟前自己跟这个石头一样飞出去的经历,维克尔现在还觉得脑壳疼。
拜托——刚睁眼就被人揍,一拳揍飞、飞出去老远、掷地有声的那种。
谁他娘想当这个大怨种啊?
爬起来的时候来了俩豆豆眉的少男少女,他们自称是他的师弟师妹,可是他都不认识那俩啊!
以及把他一拳揍飞、还过来扶他的那个小少年,他麻溜后退几步:没事儿,真的,我没事儿。那你们聊,我先出去走走。
他差点就连爬带滚地跑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他找小石子发泄郁闷的情形。
‘你好,我是你的专属系统’一个清朗男声在维克尔脑海里出现。
‘……你好?’维克尔停下脚步,眼神放空,脑子懵住。
‘你穿越了,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维克尔’男声的语调变都没变,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下一个问题,男声补充了一下‘我们可以用意识交流’
‘意识交流……不过话说回来,我穿越了?’维克尔无意识地皱起眉。
‘是的’男声顿了顿,‘你所在的那个世界…已经毁灭了’
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毁灭了?
维克尔拼命回忆穿越前的事儿,但思维就像是被谁疯了似的狂烈地撕扯,头痛欲裂,让他不得不停止回忆
他抱住脑袋,莫名感到心抽了一小下:毁灭,这本就是一个很无情的词。整个世界都毁灭了,都不复存在了。
那么大一个世界,怎么可能都无了?
‘怎么毁灭的?’
‘无可奉告’
他倒是相信这个系统在开玩笑,但是他没得选——至少他现在来到了这个世界,知情者也只有这个系统。
系统不愿告诉他,那他也只能为毁灭的世界小伤感一下了。
‘好吧’维克尔揉揉脑袋,让自己从小遗憾里抽身而出‘那现在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是圣斗士的世界——所谓圣斗士,便是为了……’
‘为了大地上的爱与和平而战,每隔两百多年便会有一场圣战…是和冥王哈迪斯打……对吧?’
维克尔听系统这说辞很是耳熟,就顺口给他接下来了。
前边讲的都很流利,到后边他慢慢停了下来——所以,他为什么会对这些话有那么深的印象,以至于倒背如流?
系统估计也是被他这个麻溜的接话给震撼住了,男声像是想问些什么,但又顿住了。系统迟疑了好久,‘……你怎么知道的?’
‘唔,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耳熟,然后嘴巴就自己动了?’维克尔皱眉,摇了摇头。
‘唔……不过你说的的确没错,就是这个世界。而你现在所处的时空,正有一届圣战即将到来——在六年后’
‘那也还有好长时间呢’维克尔找了块嘉米尔专属大石头靠着,仰头看向有些阴沉的天空。
‘而你的身份是嘉米尔长老白礼的大徒弟。这个白礼是圣域教皇的哥哥,也是上一届圣战的幸存者之一’
‘可以信他吗?’维崽子举手提问。
‘嗯’系统没多做解释,只是草草应了一声。
‘大徒弟啊…说明我还有同门的师弟师妹吧?’维克尔见对方不想多说,转移了下话题。
‘就是刚睁眼就把你一拳揍飞,然后来的那两个人’系统尽职尽责地扒拉了下台词
‘哦哦’维克尔感觉这丢脸程度还能接受——如果是把自己揍飞的那个…他这个大徒弟的名声有受损啊。
‘别急着得意。那个少年是白羊座候补,另一个是嘉米尔当地人叫让叶。实力也应该不错’男声咳了一下。
‘至于把你揍飞的那个,是让叶的弟弟坻草’
‘……’那还不如是史昂或者让叶呢。
维克尔难得沉默一下,‘难怪那时他们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天上的阴云逐渐散去,高原上那大太阳也能看到个轮廓了。阳光照在身上很温暖,但时间久了就光也开始刺眼了。
维克尔抬手挡住眼睛,问了不咸不淡的一句‘对了,该怎么称呼你?就叫系统?’
‘嗯…随便你’
‘让我好好想想……那可以这样称呼你吗?亲爱的——系统?’维克尔把手从眼睛上拿开,十指交叉垫在脑后
灰蓝色的桃花眼里像是盛满了嘉米尔高原的阳光,‘亲爱的~?’
‘……随你’男声沉默了几秒,语气里竟有几分无奈,‘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因为你给我一种熟悉感’维克尔笑得无赖。‘然后我就想这么叫你了’
‘好吧……’
‘那亲爱的,我该怎么在这个世界存活下来呢?’维克尔这叫地一回生二回熟,马上就一口一个“亲爱的”了。
‘当好根正苗红的圣斗士’系统无奈极了,‘先跟着白礼把小宇宙搞起来,不然你分分钟就是个垃圾’
‘我还没小宇宙?’那双桃花眼里的光芒瞬间灭了,维克尔震惊完了剩下的是麻木。
‘新手教程,暂时不能跳’系统饶有道理地回答道。
维克尔:那还玩个啥,我回家睡觉去了我T-T
系统:别想了,你回不去
维克尔:我知道,但你能不能不要说出来啊喂。这样的话会让我更伤心啊
系统:真是的…
“师兄,你在这儿干什么呢?”身后是少年还有点青涩的嗓音,史昂看着自家师兄一脸的黯淡无光,有点担忧,“师傅叫你回去吃晚饭了”
“啊…来了。没想到这么晚了”青年看到他明显有点吃惊。他麻利地跳下石头,朝史昂点点头,“走吧”
‘应变能力不错’听起来系统对他的这个表现还算满意。
‘只要这样吗?’维克尔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承蒙夸奖,亲爱的~’
‘去你的’可能是他听错了,维克尔恍惚间听到系统嘟囔了这么一句。
他挑眉,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麻溜跟上绿发少年的步伐,奔向了即将噎死他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