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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哦豁,你家被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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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404也不是尤鸣山?”

不同于程酒一直走在阴凉之处,青罗大剌剌走在烈日骄阳下,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蛋在阳光下像是自带反光板。

程酒看着青罗一脸佩服:“旱魃是真不怕晒啊……”

青罗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怪谁呢?这不得补点儿阳气回来吗?”

程酒乖巧地翘了翘嘴角:“怪须弥香。”

紧接着她又补了一句:“邵伊人的事,真假尚不明确,但陆轩睿的事却是既定事实。所以我们先去他离世的地方转转,指不定能摸到余大溯洄引的线索。”

“更关键的是,还可以顺便探探寿瓷窑里有什么,路远说没说实话,对吧?”青罗默契地接了下岔。

“嗯哼。到了。”

程酒左手藏在袖口捏莲花诀,右手比出剑指在半空写下一个“敕”字,紧接着笔走龙蛇,画出了一道搜索符,符成之际,敕字周围耀过一圈浅金色的光,整道符便隐去了踪迹。

不过片刻,几簇小小的旋风一路转到程酒周围,程酒闭眼侧耳,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地方有些奇怪啊。”青罗面带好奇,将神力集中于印堂感受着寿瓷窑的气场。

程酒攸地睁开双眼,瞥了眼青罗便迈步走向寿瓷窑墙角边堆积的瓶瓶罐罐。

“陆轩睿的魂印消失了,”程酒一边说着,一边蹲在那堆残破的器皿前挑挑拣拣,“就在我集中魂力感应他的时候,他的魂印却仿佛被谁抽走了一般,突然地消失了。”

青罗挪到程酒身边,眼见着她往那堆残破的瓷瓶伸手,连忙拽开了她,语气焦急地提醒道:“别乱碰,这些是魂瓶。”

只不过青罗的提醒来得有些迟,程酒的右手被她拍开,左手却挂过一个长颈双耳瓶的瓶口。那瓶子的瓶口被磕坏了,有一小块瓷片儿不知所踪,只露出白釉底下绛红色的泥胚。

程酒低头看向自己指尖的那道白痕,嘴角微翘,右手不着痕迹躲过青罗的接触,藏在袖口掐了道封印诀盖在这个瓶口,然后将瓶子拎了出来,后退几步看着青罗。

青罗见她已经拎出了魂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才叹气说道:“还好还好,差点忘了你无血可流。快把那玩意儿放下吧,魂瓶得有鲜血做引子才能起效,你拿着也没用的。”

程酒拎着瓶子晃了晃,抬眼问青罗:“魂瓶是吸魂的?岂不是个坏东西?”

听到程酒的问话,青罗不明所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悠着点儿,这瓶子要破了,收拾善后可麻烦了。”

“魂瓶是干嘛的?”

显然,程酒对青罗口中的魂瓶兴趣十足。

青罗看着化身好奇宝宝的程酒,按了按太阳穴,盘了盘脑子里的记忆,才缓缓答道:

“我印象中,有些权贵之家会定期寻找命格极旺却暂未起运的穷人家的孩子作为运主,用他们的血来和泥,做魂瓶的胚子。一般取血之后用不了多久,运主便活不下去了。待他弥留之际以秘法抽魂,将命格和运势剥离封印到瓶子里,给自家继承人也就是承运者备用,以此来确保家族昌盛。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程酒勾着长颈瓶一侧的耳朵晃了晃,像是一不留心便会失手打破这瓶子:“预制换运?这法子够阴损的。”

青罗看着那个瓶子没有搭腔,却又听到程酒问道:“可长颈双耳瓶并不少见,你怎么知道这是魂瓶呢?”

“魂瓶泥胚绛红是因为被血浸染,而上头那白釉却是运主的骨灰调制而成的。最关键的是,瓶底的款里藏着承运者和运主的……你干嘛?”

青罗下意识就回答起程酒的问题来,只不过她话还没讲完,就看到原本在程酒手里的魂瓶直愣愣冲自己的面门袭来。

程酒甩出瓶子的瞬间,便后撤三尺,掐诀念咒。

青罗手忙脚乱地接过瓶子,来不及有其他反应,便感受到了一股凌冽的罡风。

程酒的攻势来得猝不及防且毫无道理,青罗只得抱着瓶子滚向一旁,月白的花罗短衫瞬间沾上了大片浅褐色的坯灰。

“你有病啊?”青罗暴躁地骂了出来。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头上的发簪微微倾斜,一缕灰白的头发垂落在鬓边。尽管人看上去颇为狼狈,但那长颈双耳瓶被她稳稳护在怀里。

可回答她的又是一道罡风,随之而来还有程酒语带嘲讽的声音:“我有病还是你有鬼?你跟陆轩睿又不熟,藏他的魂魄做什么?”

青罗抱着魂瓶,腾不出手还击,恨恨地回嘴:“我藏什么魂,你是被外头的孤魂野鬼置换了,还是被谁穿越了?好好一个鬼怎么突然就疯了?”

“鬼魂无法被二次附身,我很清楚,”程酒指挥着两道罡风,一前一后夹击青罗,同时嘴上也一点没闲着,“但旱魃指不定能被什么脏东西给换了,我说得对吗?”

青罗闪身,躲过了程酒的罡风。只不过若是细看,便能发现,程酒的罡风似是相互照应,将青罗包围其中,最后这两道风正好填上了仅剩的漏洞,堵住了青罗的躲避路线。

“你什么意思?”

对于程酒的攻势,青罗似乎没放在眼里。但程酒的后半句话却惹恼了她。青罗在离程酒不远的地方站定,冷下脸来,抬手便破掉了程酒的罡风。

“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不是吗?”程酒见青罗终于出手,反而停下了攻击,“我该叫你魂瓶本瓶还是,湖中鬼?”

青罗双唇紧抿,不再说话。程酒却抬了抬手,原本被青罗破掉的罡风聚拢起来轰向寿瓷窑的天花板。

罡风穿透屋顶的红砖消失不见之际,青罗闷哼一声,退了三步。随后,寿瓷窑内的景象扭曲了一番。

“幻境?我就说嘛,如果黄帝之女能被莫名其妙的东西替换,那未免也太弱了些。”程酒抬起左手,一簇紫色的火苗在她的掌心跳动。

青罗见状一言不发地将魂瓶砸向寿瓷窑一角,也就是程酒最开始研究的,那堆残破的瓶瓶罐罐。

“哐当”,青罗扔出去的魂瓶将墙角的器皿砸了个稀烂,魂瓶飞出去的瞬间,青罗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漆黑的影子带着冲天的怨气,次第从被砸烂的瓶子里密密麻麻地钻了出来。

不消片刻,寿瓷窑便陷入黑暗,怨魂盘旋在狭小的空间里,发出凄厉的鬼泣声。窑里的温度急速降低,门口那监控温度和适度的计量表也是彻底宕了机。

而位于窑中心的程酒,被怨魂层层叠叠地吞噬了。

此前墙角那只飞出去的魂瓶,轻轻抖了抖,仿佛要从碎瓷片堆里探出头来看个热闹,却惊恐地发现中心那团粘稠涌动的漆黑之物有了裂痕,金光透过裂缝,一道,两道,直至倾泻而出。

怨魂的聚合体被金光从内部撕开,碎成了无数片。没有意识的怨魂凭借着本能想要重新聚拢,却湮灭在金光之中。

金光最盛之处,程酒莲花盘坐,双眼微阖,左手持定印于丹田,右手在膝盖前自然下垂,指尖轻触地面,嘴里念念有词:“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

随着程酒越念越快,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金光越发亮眼。金光弥漫,包裹住最后的怨魂,冲破了寿瓷窑的屋顶。

只听得“咔”一声,金光凝聚,又逐渐隐回程酒体内。还未收功,程酒便感受到一个人影站到了自己跟前。

“一波带走?就这么超度了?”

青罗有些轻快的声音面前响起,程酒睁开双眼便看到青罗正俏生生立在前头,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程酒叹了口气,轻喝一声:“吽!”原本持触地印的右手轻拍地面,便见青罗又被击飞出去,“噗嗤”消失了。

“怎么就学不乖呢?幻境都被我破了,你这本尊好歹把肩膀上的泥灰拍干净了再来伪装呢?”

程酒挪了挪屁股,换成更舒服的单盘,左手托腮,手肘撑在膝盖上,右手保持触地的姿势,打了个哈欠:“是你自己说还是再打一场?我昨天一宿没睡,耐心不怎么好,如果拆了你这藏身地可别怪我不讲道理。”

“青罗”的身形蹲在魂瓶后逐渐明晰,只见她满脸委屈地瞪着程酒:“你对这个瓶子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回不去了?”

“你是谁?是什么时候构建的幻境?青罗呢?你把她引到哪儿去了?”程酒没理会面前这个冒牌青罗的问话。

“哼!”

假青罗扭过脖子,不看程酒,以行动彰显着自己的非暴力不合作。

程酒右手往下按了按:“不说?打了啊……”

“汪旭洁,我叫汪旭洁,也是余兰大学的学生,”假青罗,也就是汪旭洁依旧侧头保持着强硬的姿势,但语气软和了不少,“从你们踏进这个学校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了。”

程酒将魂力聚在双眼,仔细观察着汪旭洁的魂体:“湖心鬼是你,魂瓶也是你?你这魂魄,不全啊……”

“当然,我跟你一样,在余兰大学的地界,我无处不在。”

直到程酒提出汪旭洁魂魄有缺,她才正眼看向程酒,身形几番咕蛹,变回了原本的样貌。

程酒看着她异常有神的双眼,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巨响。

“哦豁,你又一个‘家’被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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