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寻人启事的粉丝与一众背后窥探寻觅的狗仔。
柳烬笑意浅淡:“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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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学生捧着流量密码欢呼雀跃地离开,没一会儿又激动地跑回来为表感谢送上两瓶酸奶,还不好意思地互相推搡,最后由刚开始打开话题的女生上前提供了自媒体账号。
宋不周和柳烬与他们挥手道别后,挤着胳膊凑到一块翻了翻学生的过往作品,内容大多是人文扫街或碎片记录,留下生活气很足的细节和日记一个道理,很有意义。
他发誓自己只是随便说说。
对于一个习惯了旧媒体的人来说新媒体实在太过眼花缭乱,可柳烬是个完全没有拖延症的人,当场拿出手机称也要拍照,“哥哥叔叔”全都用上了。
还真是学会了这撒娇招数。
“别拍我了,”宋不周招架不住,一手挡脸,另一只手随便指了个方向,“拍风景多好看。”
“哥哥,看镜头。”
“我真的,”宋不周对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哭笑不得,“真的不会摆姿势。”
二十九年来,宋不周唯一一次正经八百的照相经历还是学生时期的证件照。
塞佛岛的小镇是个一天就能走遍的小地方,居民互相熟悉,走到哪里办事“刷脸”就行,几乎不讲究城市里这些繁琐程序,也不具备发达的摄影技术,于是那个赶时间的潦草版本后来意料之中并没有派上用场。
话说回来,他对“被拍”倒是不陌生。
可纵使对付各种偷拍的经验颇多,等真到正面镜头时,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脸部肌肉也开始不自然,心里都有些佩服柳烬能在电影节那么多相机前淡定自如。
“想着我,幸福地笑就好了。”
柳烬用双手的拇指与食指比出一个方框,透过其中看向他。
绿野千顷,静温悠闲,背靠簇叶最为繁茂的树林,落叶与风扫过爱人发梢。
有些人天生带着故事感。
斑驳光影落在他的脸上像沉静山神,相机拍不出万分之一,只能屏住呼吸将这新浪漫主义赋予的朦胧诗意定格在记忆中。
十秒,二十秒,四下安静。
模特觉得奇怪,于是缓慢地挪动视线,撞见一双凝视自己的淡金眼睛。
“宋不周,我想到了。”镜头后的人轻声开口。
“嗯?”
“狐狸是心甘情愿被驯服的。”
——你确定,即使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我确定,即使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里面仿佛回荡着礁石边不加掩饰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