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旗木朔茂肯定想的是好高超的幻术造诣,和真的一样。
然而确实是真的,只是变身术而已。
告诉他是幻术也只是为了让他动起手来没有心理负担而已。
比起幻术,还是变身术消耗的查克拉更少一点……半山不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体会如此没蓝的感觉,终于明白了卡卡西的痛苦了,这种放个技能都得考虑蓝条精打细算的感觉……
按照道理来说有白绝身体不会这么缺蓝的啊。
难道说这个身体其实并没有融合白绝吗?
她这才想起来当初要测试的时候被自来也拦住了。
不水:“……”
算了,事已至此,先干架吧。
面对一个成年人、又误会自己是在幻术空间的旗木朔茂明显动起手来更放得开了,他转动手腕挽了一个刀花,只是简简单单地来到不水的面前朝她砸下,但这简简单单的一招却让她躲无可躲。
这是什么?
并非是不想动,而是有一种强硬的力量抓住了她的心神,让她只能留在原地抬起手中的苦无和他硬碰硬。
刀刃碰撞发出尖锐的鸣金声,炸出的火花照亮了二人的双眼。
原来如此,这就是旗木刀术的势啊。
那双一直以来都沉闷的眼眸此刻终于因为这丝火花而多了些亮光,她稍微下蹲招架住这一招,发力顶开这刀后再没有躲避,而是冲步上前纠缠,手中的苦无几乎要化为残影招招攻向旗木朔茂,使用变身术之后的她还是没有旗木朔茂高大,敏捷的动作总能让她在上一个攻击被白牙截断时一触即离转下一招,凭借速度和灵活她在和旗木朔茂过了几十招后还毫发无损。
旗木朔茂抽回手半转身踢出一脚将她踹飞出去,及时反应过来抬起苦无挡下这一脚的波风不水在地面稍微后退滑行了一些距离后稍微喘了口气。
汗水从她脸侧滑落,她消耗比旗木朔茂大太多了,毕竟在攻击的同时还需要分析和记录旗木朔茂的招式,他明显已经被激起了战意,除了没有用忍术以外几乎是用了全力。
旗木刀术已经快要都见识一遍了吧……
最无法理解和学习的其实是最开始那个强迫自己直面他的刀势。
“能接我这么多招的人可不多!”旗木朔茂也是越打眼睛越亮,“不得不说,痛快!”
大部分忍者在和他对拼一招之后就会明白肉搏战不是他的对手,接下来的选择就是拉远距离用远程忍术消耗。
对于旗木朔茂来说那些忍术并不难以处理,但他毫无疑问更喜欢纯粹的近身战斗。
所以面对这样子一个愿意和他贴身战斗的人,旗木朔茂在欣赏她勇气的同时也称赞她的强大。
很难想象这是个孩子。
还是说她并不是孩子,孩童的外表才是变身术和幻术吗?
不然这种战斗技巧和意识……恐怕连天才一词也无法描述她的天赋与潜力。
波风不水没有再说话,只是双手简单结了三个印:“木遁·千恋万花!”
没听过的忍术,还有……木遁?
旗木朔茂没有进攻,只是站在原地等待那孩子下一步的动作,然而黑发青年只是在结印后站了起来,似乎在恢复体力的样子。
他刚想问什么意思便闻到了某种好闻的香味,带着浅淡清甜的调性,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脚边开满了一簇又一簇的小花,月光下那可爱娇嫩的花瓣似乎反射着莹润的辉光,朦胧而温柔,哎,真可爱吧——
不对。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抬脚扯断那些纠缠着他的腿而上的细小藤蔓,从他恢复意识开始便重新摆好架势的黑发青年不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和他战到一起,几番拉扯过后体力明显不支的她在躲避时明显迟滞了一下,被抓住机会的旗木朔茂用白牙刺入肩膀钉到了地上。
完全不痛……果然和操纵夜燕的身体一样是一种高维的降临吗?
最开始飞雷神的时空穿梭带来的眩晕感则是作用在灵魂上的,所以才那么严重啊。
“差不多该解除幻术了,已经足够了吧。”
旗木朔茂站起身拔出白牙,但出乎意料的是面前的黑发青年变回了那个金发蓝眼的孩子,但身上被白牙刺穿的伤口却并没有消失。
他目光凝固赶紧蹲下把波风不水半抱在怀里,按住那汩汩冒血的伤口,很快他的手上和孩子肩膀的衣物就全变成红色了:“这里不是幻术吗?!”
为什么……伤口没有消失?
难道就为了逼迫他出手才——怎么能有人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要是他捅的是心脏……
他手中的白牙却伤害了自己应该要保护的人。
虽然是那孩子故意欺骗他才导致的这个结果,他对着这个孩子却生不出骂她活该的想法。
“不这样做的话,恐怕朔茂前辈不会动真格和我打吧……“她咳嗽了一下,除了脸色越发苍白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她语气平静,却微微笑起来,颇有一种计谋得逞的狡猾感觉,“我见识到了,旗木刀术确实很厉害。”
也学到了,都好好地保存在脑子里了……呵呵~
旗木朔茂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实在生气这孩子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的模样,但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你……”
他腾地一下抱着她从地上站起来:“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找医生——”
“不麻烦旗木上忍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阻止了他瞬身离开的动作,旗木朔茂更惊讶地回头:“火影大人?!”
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千手扉间。
他面上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似乎也并不打算追责旗木朔茂作为上忍却伤害了村子里的孩童的事情。
他只是快步走上前从旗木朔茂的怀里接过了捂着伤口的波风不水:“我先带这孩子离开了,至于别的之后再说吧。”
说完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月光下,旗木朔茂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低垂着眼看着被鲜血染红了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飞雷神离开的千手扉间再次出现在火影办公室,被留在办公室继续批改公文的猿飞日斩着实没想到他在今天晚上还会再次出现,而惊讶询问的话语在目光触及他怀里那个面色苍白的金发的孩子后变成了腾的一声站起的动作。
他看了看自己的老师,千手扉间只是皱着眉看着怀里的孩子,而被抱在怀里的孩子只是自己用手按着伤口,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一半的上衣,面色苍白低垂着眼,但却看不见一点别的情绪,仿佛这种伤口只是擦伤一般感受不到疼痛。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了一句“我去叫医生。”
医疗忍者来得很快,火影办公室平时就有医生驻守,他专业地处理了波风不水的伤口,但在需要脱下上衣绑绷带的时候却被哪怕酒精消毒这种痛苦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她制止了:“不用麻烦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她的话语很简短,缺少解释和请求的部分,更像是命令和通知。
或许她从前、不,未来是火影的时候就是这么和医师说话的,但此时此刻屋子里三个人都皱着眉头不赞成地看着她。
不水:“……”
等下,为什么都这么看着她。
就算是男孩子也有拒绝脱光的权利的吧。
“那个、咳,不水啊……我不知道就这几个小时的时间你是怎么受伤的。”猿飞日斩看了眼千手扉间,老师还是不说话,只是目光逡巡在波风不水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只有自觉善于沟通的他主动开口劝道,“但不管怎么说,先把伤口处理了,别在这种时候闹脾气。”
这孩子的岁数和他儿子差不多大,他也很难控制自己不用对小辈说话的语气对她说话,不管怎么样都像是哄小孩。
“并非是我胡闹——”她最后只是像是无力解释一般扶了扶额头说,“我不想脱衣服,就这样子处理一下吧,辛苦了。”
她根本没有女扮男装,也没有做任何外貌性征上的伪造,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力量让这些男人如此坚信她也是个男人的。
医师虽然不赞同,但还是勉为其难撕开了她的袖子给她包扎好了伤处。
等到一切处理清楚,他还多说了几句让她注意不要吃辛辣东西云云的话,但其实对不水来说纯纯废话,因为她将在天一亮就去找纲手撒娇让她帮自己治疗伤口。
直到送走了医师,只有三个人的房间终于完全陷入沉默。
不水一点也不觉得难熬。
她知道最先开口打破平静的绝不会是自己。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果然,千手扉间先开口了,他踱步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暗红色的双眼一瞬不动地盯着那个孩子,“你没有痛觉,对吧。”
就算是再能忍的忍者,也会有因为伤口出现行动上的迟滞。
但她却完全没有这个现象。
“你身上的谜团可真够多的。”还有她展现出来的宇智波一族的族学身手……千手扉间思考着,最后得到一个新的结论。
“所以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么?”所以才不会说出会对宇智波一族有害的事情,这也能解释她为什么会那些宇智波一族族传的内容。
然而先前还保持沉默的波风不水却在此刻有了些许情绪波动,她那双湛蓝的眸子此刻暗沉沉的看了过来,一字一句地否定了千手扉间的话语:“不。”
“我和宇智波一族没有关系。”
她话语相当果决,带着一种仇恨的力量,仿佛想要将宇智波一族从世界上彻底抹除掉一般:
“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