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绮罗习惯早上六点钟起床了,醒来后不着急吃早餐,喜欢现在楼下转悠十分钟,活动下躺了一晚上的骨头。
“小裕啊!去喊下有桉,看看他好点没,别一个人睡沉了。”六点二十的时候,楼绮罗说。
楼裕站起身:“好。”
扣扣扣——
“嗯?你怎么来了?”时有桉顶着炸毛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看着楼裕,自言自语:“我记着要上课呢,马上洗漱。”
等时有桉洗漱完后,随手拿起客厅木椅上的小挎包,摸了摸确定里面有抑制剂,喷雾那些。
“走吧,今天吃什么早餐啊?”洗漱完后,时有桉清醒很多。
只见楼裕站在门口没要走的动作,时有桉有些疑惑地抬头望他:“怎么了?难道没煮我的早餐?”
楼裕:“……”
是个嘴馋Omega。
“看看你的腺体,昨天的那个临时标记,你有不适吗?”
时有桉即可转身把上面的抑制贴撕开一半,一般只有发情期的时候才会贴抑制剂,平时他都是用喷雾的。
“哦,应该没红吧,你看看。”时有桉之前有个可以看见后脖子的镜子,但没带来,压根没想到会用在这情况上。
Omega的动作极其干脆,甚至没有丝毫害羞。楼裕一时间有些语塞,忍不住开口说:“以后不要随便给人看自己的腺体。”
时有桉歪头看了他一眼,无语:“楼哥,你是不是天生操心的命啊?你又不是别人,腺体还是你咬的呢!我都没说什么。”
楼裕:“。。。”
Omega的后颈处白皙干净,没有昨日的绯红发肿,只有Alpha的犬齿痕迹。楼裕看完后说:“没什么事,贴回去吧。标记不深,两三天就会消失。”
时有桉老实贴好抑制贴。
门被关上后,楼裕再次开口:“我是Alpha的事情,先别告诉姥姥。”
“为什么?”时有桉问。
楼裕发现Omega有时会我行我素,又或者是想刨根问底,才能这样直接的反问,看不见人犹豫的脸色。
“还在治疗中,不想她担心。”楼裕给出个浅显的答案。
时有桉收回好奇的视线:“哦哦,好吧,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瞒着呢。”
猜得到还问,故意的。
楼裕:“……”
来到楼家后,先是被姥姥关心了好一会,最后伴随姥姥的话语吃早餐。
“你说说你们,小裕前两天把手划伤了,有桉你这又不舒服。现在的孩子身体怎么这么差啊!”
“嗯嗯,没呢姥姥,我是有点发烧而已。”时有桉心虚地说。
“无缘无故怎么会发烧呢,是不是平时运动少了,吃的不好吗?抵抗力不行啊!”楼绮罗坐在一旁剥豆子。
“哪有,每天上下学都得走一两个小时呢,累死了。”光是从这走到学校就得十五分钟,一天六次,一天在路上就得一个半小时。时有桉说。
时有桉:“要不我们买个自行车?去了就把车停教师的电动车旁。”
楼裕:“居民点这放一楼会被偷的,你准备每天回来了,还把自行车搬上二楼家里?”
一天也得搬个好几趟。
时有桉咬了咬筷子,“说的也是。”
“你搬得动吗?别把自己摔了。”楼裕又说。
“在你心里我这么弱吗?发现你时不时就要嘲笑我一下,我伤心了。”说是这么说,时有桉接着吃了两大口河粉,今天的炒河粉很入味,还有鸡蛋火腿肠作为点缀。
Omega说这种话时,好像有些气鼓鼓,语气末尾带着些许傲娇,很不服气。
楼裕忍不住唇角微扬,低声一笑:“我是根据实际情况发言的。”
时有桉:“切,我才不信,就是把我当个小菜鸡了。”
差不多,总需要盯着看着的那种小菜鸡。楼裕没把这话说出口,吃完早餐后,站起身进厨房,顺手把两副碗筷洗了。
去到教室后,发现桌子上放着个红鸡蛋。时有桉往楼裕那看去,也有。
又伸长脖子看看吴凯优,方辞,都有。
“谁的鸡蛋啊?”时有桉坐下问。
“我的,今天过生日,家里弄了一堆红鸡蛋,快尝尝都是土鸡蛋。”孟越址插话回答。
吴凯优已经把鸡蛋吃了,方辞准备十点钟饿了再吃。
时有桉坐下和楼裕小声说:“可我都还没准备他的生日礼物呢。”
“没关系,我们不讲究那么多,晚上一起吃顿饭就好。”楼裕回答他,“晚上去我家吃。”
时有桉拿起红鸡蛋:“哦好,但我不喜欢吃蛋黄,这种太生太干了。”
“挑食。”楼裕看了眼正在剥鸡蛋的Omega:“你把蛋白吃了,蛋黄留给我。”
“好呀,楼哥。”三言两语中,时有桉已经剥出蛋黄,顺手就喂给了楼裕:“不挑食就是好,什么都吃,难怪最近长高得这么快。”
突然嘴里被投喂蛋黄的楼裕:“……”
刚想说下次不要随便喂人吃东西了,就看见一旁的孟越址挑起眉,饶有兴趣地压声说:“他怎么像个小媳妇一样喂你吃东西啊?”
楼裕吃完蛋黄,眉眼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成年人了,正经一点。”
孟越址:“行,ok,我最老。”
几个人中按真实年龄排,其实孟越址是最大的,他晚了一年上小学,高二就满十八岁了。只是楼裕平时表现得太过可靠,成熟,才都顺着喊楼哥。
楼裕回击孟越址的话,转身就看见,不好好坐着歪着身子挨近自己的时有桉。甚至还在悠哉悠哉哼着歌,慢悠悠翻出等会早读要用到的资料。
“坐直一点。”楼裕提醒他。
“别嘛,我想靠你近一点,这样舒服。”时有桉有些委屈地开口:“你是不是Omega知识只学一半啊!有过临时标记的AO,会想贴在一起。”
“难道你不想靠近我吗?我这么没魅力?”
一番直言但又深思后并不显过分,可莫名其妙就是带着点别样意味的话。让楼裕很是哑口无言,时有桉真的有一种魔力,行为上有,话语间也有。
有时明明说起来很越界,带着暧昧的话语,经过他的口中,会变得有些理所当然,或者多了几分坦然大方。
楼裕暂时无法用一个具体的词语去形容这种感觉,像是心会漂浮些涌动的流水,轻轻漾漾碰着胸腔,很微小的波动,但体会得到。
“有一点,但可以控制。”楼裕收回自己落在Omega脸蛋上的视线。
“好吧。”时有桉默不作声把椅子移开,离楼裕远了些。
几乎是瞬间,楼裕就感受到Omega身上的小失落,是临时标记,AO间羁绊带来的。
他的腺体,他的信息素,都在告诉楼裕。
旁边这个Omega现在是你的人,Omega有点不开心,需要哄。
算了,临时标记也就两三天。
楼裕坐过去了点,轻声说:“还是靠近点吧。”
时有桉瞥他一眼,把头扭到一旁,盯着窗外:“靠个屁,才不和你挨着。”
“我错了,不该拒绝你。”楼裕又说。
“行吧。”头回听楼裕低头,还怪新鲜的,时有桉瞬间就开心起来,屁颠颠靠过去了。身体相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但搭在桌子上的手臂,确轻轻碰了碰。
哄一哄就开始得意,真傻气。
楼裕心想。
下午一行人风风火火去了楼裕家,楼绮罗像是早就知道般,已经把饭给煮好了,食材也备的差不多,是孟越址中午来了趟,拿了很多菜来。
剩下的就交给楼裕。
吴凯优,方辞,孟越址来这就和自家一样,拿起桌上的橘子就开始剥,又打开电视机看。
楼绮罗一会拿出瓜子饼干,一会又给他们洗梨,使劲喂这些小孩。
“姥姥,够了,等会还得吃饭呢!”方辞边吃橘子边说。
“姥,几天不见腿脚好很多嘛。”吴凯优看着姥姥麻溜地走来走去,给他们拿东西吃。
楼绮罗:“是啊,小裕给我买了个腿部按摩器,我每天睡觉前都会按,腿没之前那么无力酸痛了。”
一旁的时有桉正在厨房里,站在楼裕身后。说是要给他打下手,其实只是想和他多待一会,毕竟是临时标记的第一天。
楼裕正在花甲,看着旁边什么都不做,还拿着筷子等着夹一个先吃的Omega,开口提醒说:“还没熟,再等一会。”
“还没熟吗?我看着颜色都变了,好香啊!”时有桉十分嘴馋地说:“楼裕,你太会做菜了吧,好加分啊!我喜欢!”
楼绮罗上了年纪,楼裕又能干,基本只是给姥姥一些清闲的事情,反观麻烦的都自己承担。今晚人多,楼裕一个人管两个锅,可以同时煮。
时有桉就负责端端菜,拿拿碗筷。
楼裕看了眼在旁边夸夸的Omega:“你也可以学。”
时有桉眨眨眼,显然对下厨没什么兴趣。楼裕看透他的想法问:“是不是准备找个你不会的,他都会的对象?”
“你怎么知道?”时有桉露出狡黠一笑,没有被看穿的窘迫,还自顾自地说:“是啊,准备找个什么都会的对象,应该不难。”
楼裕娴熟地将菜装盘,垂眼盯着一脸笑意的Omega,时有桉身上总是一副很轻松很欢愉的神态,给人的感觉极其舒服。
“喜欢吃就跟着学,别饿肚子,在没找到那个能干的对象之前。”
“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