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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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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菲菲推门进来,看大家一幅见了鬼的模样,听完来龙去脉,果断联想到最近在美国流传很广的一个□□。

“俞俞俞教授,”她推了推眼镜,脸“唰”地红了。跟年轻英俊的男孩子说话,她还是改不了结巴跟害羞:“我看看你手机。”

俞栎不明所以交给她,她拨弄三两下,那□□果然弹了出来!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那天肖裎没带走俞栎,却把他手机监听了。赵女侠一番操作猛如虎,将那□□杀得片甲不留才还给他。

她又给霍惊云和尹建都查看一番,确定没被人动过手脚。

“那鱼汤的事到底怎么泄露的呢?”赵菲菲想不明白。

霍惊云和俞栎同时想到了抓捕马明亮那天,闯进来杀人灭口那个假护士,这么说,他除了杀人,还在监控上动了手脚。

“真变态!”赵菲菲气呼呼地骂。

“是啊栎哥,这个人滚到国外还祸害你们,往后还不知道出啥幺蛾子,你跟老大一定要小心。”

俞栎以为他会就此罢手,没想到他居然各种阴魂不散,陷入深深的忧虑。他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霍惊云还有身边的人。他再不想看到任何人因他而受伤甚至失去生命。霍惊云蓦地牵住他的手,这才回过神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嘛,他也只敢玩些三岁小孩的把戏。要动真格,我捏死他。”霍惊云明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吃过饭,尹建贼眉鼠眼溜进霍惊云办公室,暗搓搓道:“栎哥,不知道老大最近添了啥毛病,看着案卷都能笑出猪叫,要不就跟吃了毒菌子似的‘向云端’,老邪乎了。你注意没?”说完还不忘直勾勾审视俞栎的表情。

俞栎如坐针毡,使劲清了清嗓子:“……没。”

“那你可小心,别让他吃了。”

不愧是尹贱。霍惊云眼刀抛出,做了个抹脖子动作,他乌龟脖子一缩,灰溜溜走了。

虽然告破了肖裎在他手机上装□□,但俞栎心里总不踏实。被迫千日防贼,搞得他精神高度戒备,一点风吹草动都要神经兮兮,思虑过度。

画找到,时间跨度大的多起偷盗文物案件也都告破,系马明亮幕后操纵。而《病孩》几经辗转,终于得以物归原主。失主感动之余,制作了一面2米高的锦旗,当面扛着来到警队,非要亲自交到霍惊云手里。

不巧的是,大英雄今天复查。他坐在原先病房里,等着俞栎一起听医生宣判他的威武雄壮,无所不能。

就这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都老夫老妻的,还敲门,不过也就我家栎栎这么有礼貌了,这叫相敬如宾。

“进来。”其音声如洪钟。

除了他,还能——“哎你谁呀?走错了吧?”霍惊云见一个六十来岁,气质出众,打扮入时的老人进了自己房间,后面跟着个扛旗的小伙子。

“你是霍警官吧?我叫刘天章,是《病孩》这幅画的失主,这次来是特意感谢你的,小张快,把旗给我。”老头彬彬有礼,微笑起来的样子让霍惊云感到很熟悉。那铺天盖地的大旗甫一展开,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儿卧在正红底子上熠熠生辉:“神警雄风,盗贼克星”。

“哦,那画是你的,找着就行了,不用谢,哎哎哎,锦旗受之有愧,受之有愧,画确切说不是我找着的——”

这时,俞栎推门而入。

“来了啊,这是那画的失主,给你送锦旗来的,哎这位大哥,你刚说自己姓……”

四目相对,俞栎手里的行李箱“砰”地砸到地上,他的目光在老人脸上停住,仿佛被生生卷入了无情的时光机,穿越回了25年前。

睡梦中的孩子被吵嚷声惊醒,浑然不懂什么破产、欠债、收藏。他迷迷糊糊来到客厅,还以为进了洗手间,脱下裤子尿了起来……

“你个丧门星,这个值1个亿你知不知道?!”刘天章照着俞栎的肚子一脚踹下,然后急忙俯下身去把《病孩》捡起来,用睡衣袖子小心翼翼擦拭,像照顾襁褓里的婴孩,浑然不顾亲生儿子跌倒在地,哭得喘不上气。

俞心梅急火攻心,跑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一边抚摸着他的头一边神经质的安慰孩子,给孩子道歉。

又过了几天,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逼着刘天章签了离婚协议,从此,他便在俞栎母子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一晃25年过去。

恩怨?

不存在的。早在25年前,刘天章掰开他手的那一刻,这血浓于水的亲缘便一刀两断了。25年,足以让一个稚子长成壮年,仇恨并不能让日子好过哪怕一天。那些童年经久不息的恐惧、少年层层叠叠的创伤,来不及治愈就步入成年,却又摇身一变隐入梦中,或幻化成现实的光怪陆离。光是习惯了一个人还不够,要深信一个人是理所当然,时光才变得没那么难捱。

等他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霍惊云拢在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

霍惊云感觉得到,俞栎的手又凉又抖,见他脸色白得吓人,努力保持平静的双颊绷得死紧,又瞥了眼门口的老人,心里立刻萌生出强烈的揣测。

“小栎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孩子,你……比照片里瘦多了。”老头伸出一双枯手,虚虚够了一把,转而想起自己行为有多荒诞,悻悻然收了手,眼眶一点点变红。

“你认错人了。”俞栎说完,转身背对刘天章,将行李箱滑到床的另一边打开,开始往里面放东西。

“小栎,你不认我是我活该,我对不起你们,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向来强迫症晚期,生活里容不得半点差错的俞栎,愣是把霍惊云的鞋子跟洗护套装放到了一起……

这让霍惊云确定了自己的揣测,就是他。

“出去!给我立刻、马上,滚!”霍惊云指着刘天章吼。

“哎你这警察怎么这么没礼貌?我们刘总亲自来送锦旗你非但不领情,还赶他走,我告你领导——”

“那破旗赶紧拿走,挂家里招魂去!老子不稀罕!”霍惊云一把将刚放在桌上的锦旗拽过来,扔标枪似的一甩,把后面那小伙子砸个满怀。

“你——!”

“小栎,我后来去找过你,可你母亲不同意我见……学费也全给退了回来。”

俞栎忙乱的手停住,却并没有回头。整25年,也就找过那一次吧?想到这里,他轻哼一声,嘲笑起自己的一时糊涂:计较那些太久远的事情,除了揭开伤疤,还有什么用呢?这么想着,又自顾自收拾起两人此前住院留下的一干细软。

霍惊云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看着悲恸不已的老头,节节逼问:“找过他?找了几次?光找有什么用?活久见了,抛妻弃子25年,一个碰上立马人模狗样装起苦情爹来?哦,他大了你老了,你觉得能用的上了,想让他尽孝了才认他回来,天底下好事都让你摊上了,你配吗?再说一次,在我动手前,滚!!”

“小栎,后来我去找了Jason……”

霍惊云双臂张开往外轰人,逼得刘天章节节败退。等退到门口时,霍惊云“砰!”地关上门,插销转了一圈,谁也别想进来。

刘天章还没走,他在门外站了多久,霍惊云就在门里挡了多久,直到外面人离开他才慢慢走到俞栎身边,传送带似的,把检查单一一递给俞栎。

俞栎终于抬起头,看了眼霍惊云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脸。

“我的事够狗血吧。”俞栎故作轻松地说。

“是我们的事。狗血的是他们。”霍惊云将他住院期间安神助眠的神器——俞栎的一件睡衣递给他时,顺道抓住他的手。

在一些木已成舟的伤害面前,霍惊云从来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他总是安安静静地陪在俞栎身边,俞栎不说他从来不问,俞栎不做他也从来不劝。等俞栎真下定决下要做什么时,他才全力以赴豁出性命在所不惜。

“惊云,”

“啊?”

“谢谢你让我只做我自己。”

“谢你个头。”霍惊云搂了搂俞栎的肩膀,真瘦啊。

收拾完行李,俞栎起身,看着窗外熙攘的人群,幽幽道:“刘天章跟我母亲在墉城相识,一个天才少女,一个商界奇才,两人因为对绘画艺术的热爱走到一起,生下了我。后来,刘天章商场失败,又逢我母亲查出精神分裂症,他就萌生了抛妻弃子的想法。恰在这时,美国一个大家族的女人看中了他,为了入赘,他很快跟我母亲离了婚。”

“可丈母娘,不是,婆婆身体不好,抚养费总该给吧?”

“本来在抚养费上他们达成了协议,但后来他为了顺利进入大家族,居然怕携带精神分裂基因的儿子会毁了自己声誉,要以双倍抚养费为条件跟我们断绝往来,我母亲说了一句‘好’,我便顺理成章姓了俞,连带放弃了他的抚养费,剥夺了探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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