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家里里外外透着古怪,不过,林殊也不在意。他只在意赚取功德。
所以,任务,他这就来了!
然而手上还没用力,突然一阵阴冷的气息从后背袭来。
林殊微顿,微微偏过头望去。
怎么回事?楼下怎么会有鬼气?
他眉头一紧,那这个房间又是什么情况?里面的东西跑出去了?
透过窗户能看见缕缕黑气萦绕在院子中央。
他犹豫了片刻就松开手,立马走回三楼往楼下看去。
空荡荡的院子中央坐着一个人,是那段老太太,她坐在摇椅上,怀里抱着一个什么。
黑气就缠绕在段家老太太的身上。
林殊越看眉头越紧,他直接转身往楼下走。
到了一楼,他透过堂屋的雕花门的缝隙往外瞧了瞧,顿时神色冷了下来。就这会儿功夫,他竟然看不见那丝黑气了。
段家老太太一切如常,像白天一样。
他想了想正打算拉门出去看看,这时,他的肩膀一重。林殊身形一顿,扭头看去,宋濯正饶有兴味地站在他身后。
林殊:“……”
宋濯:“听得明白吗?这么认真,叫你几声都没听见?”
听什么?难不成老太太在说话?
林殊心里翻了个白眼,那段老太太背对着他,他能听见就好了。刚才他太入神了,竟然没发现这厮来了。
“嗯,被吵醒了,出来看看。”林殊面不改色,张口就来。
宋濯哂笑:“哦,那听了这么久没听懂吧?她唱的是家乡话。”
林殊:“你懂?”
宋濯往前走一步,与林殊面对面,他低低地说:“还真听懂了,我勉为其难为林大师解惑吧?”
林殊:“……”
宋濯勾起唇角自顾自地说起来:“老太太在唱歌哄孩子,她在唱一首童谣。”
“好久好久的故事是妈妈告诉我的,
在好深好深的夜里会有虎姑婆。
爱哭的孩子不要哭,
他会咬你的小耳朵。
不睡的孩子赶紧睡,
他会咬你的脚趾头。”
可能是怕外面发现还是怎么,宋濯声音低沉,在这么个环境下唱出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然而耳聋大师林殊一无所知,只皱紧眉头,问:“这是你们这儿的童谣?”
宋濯盯了他一会儿,才说:“是他们这一带的吧,好像童谣的名字叫《虎姑婆》,就是用来吓孩子的。”
“虎姑婆?是不是傍晚那人跟他家小姑娘说的那个东西?”
“是……”宋濯说完一顿。
林殊眼神如炬,因为要辨认口型,所以一直看着宋濯,这会对方细微的变化他立马察觉了。
“怎么了?”林殊问。
“你听不到吗?”宋濯反问。
林殊一僵,没说话。
而宋濯只打量他一眼又扭头去看外面。
此刻宋濯正面对着一个诡异的现象。庭院中间的唱歌声渐渐地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诡异的笑声,咯咯咯的婴儿笑声,其中还夹杂着其他说不上来的声音。
未满月的孩子笑?还笑这么大声?
足够诡异了。
难怪傍晚那黄毛小丫头说听见笑,当时众人以为小孩乱讲话,没想到是真的。
段家这孩子到底什么情况?
来不及深想,只见那老太太倏地转头看向他们。林殊眼疾手快,一把扯过宋濯直接躲进了东屋。
等了半晌,林殊感觉到一股锐利的视线贴在他们东屋的门口。
门外,黑衣黑裤的老太太抱着一个婴儿,死死地盯着东屋的那扇门。她似乎想伸手碰门,最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抬起手。
如果现在林殊在外面,他就能看见,看太太怀里的婴儿正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嘴角沾着血肉,咯咯地笑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那股气息消失了,林殊才松了神情,他刚一抬头,才发现他和宋濯现在的姿势有点微妙。
宋濯一手撑在他耳旁,一手压在他腰旁,与他面对面,呈一个包围姿态,而他的手却搭在宋濯的手腕上。宋濯比他高,温热的鼻息洒在他额头上,两人此刻靠地极近。
林殊:“……”
这要换个场景,换两个对象,都能生出一点暧昧温情来。
但这人是林殊,他直接一把推开宋濯,坦坦荡荡,甚至还有一丝嫌弃:“宋总,刚刚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