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9月29日，小O信息项目正式开标。
开标采取线下开标的方式，开标室选在项目发起单位AO事务管理局的办公大楼的大会议室。
时汐跟着林宴、林正璨星的几名员工驱车来到AO事务管理局。
他之所以跟过来是因为林宴说各家公司竞标准备的资料很重要，但现场讲标同样重要。洪成杰的儿子没什么能力，所以林宴猜测很有可能由洪成杰亲自讲标。
时汐之前没有在网上搜过洪成杰的长相，主要是因为觉得看了辣眼睛，还忘不掉，容易影响心情。
但是这次洪成杰害得林正璨星集团为了公关砸了不少钱，所以他决定亲自过来看下洪成杰那个人渣到底长啥样。
两辆商务车在AO事务管理局的停车场停好。
时汐下了车，见林宴目光如炬地盯着斜前方在看，于是顺势看去，只见不远处停的三辆车上下来了一群人。
“小宴哥哥，你认识他们？”
“你不是想看洪成杰长啥样吗？这不就来了。”林宴微抬下巴指着斜前方，“走在一行人中间那个穿黑色西装，打了个深蓝色领带，长得很高的中年人就是洪成杰。”
时汐顺势看去，顿时瞠目结舌：“他、他、他……他是洪成杰！”
时汐以为洪成杰是那种肥头大耳、挺着啤酒肚的中年油腻男，没想到竟然身材高大，长相帅气，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过转念一想，如歌长得这么好看，洪成杰能捕获如阿姨的芳心，肯定形象不会太差。
衣冠禽兽！
时汐在心里默默给出了评价。
“看到洪成杰右边正和他说话的那个年轻人了吗？那是如歌的弟弟洪祝斌，比如歌小一岁。”
时汐打量着洪祝斌，对方身高随了父亲，但长相完全没继承父亲的优点，要不是林宴告知，他很难想象这人和如歌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他听林宴说过，洪成杰娶了位高官的女儿，达成政治与商业相结合的联姻，从洪祝斌的长相推测，那位omega肯定长得不好看。
两拨人最终在办公楼玻璃门外汇聚。
洪成杰停下脚步，从上到下扫视了一下时汐，随即看向林宴，用满含嘲讽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林总真是个狠人啊！为达目的连这种残次的omega都要。”
林宴压抑着当着众人面一拳打在洪成杰脸上的冲动，同样阴阳怪气地回应：“洪总，竞争不过就恶语相向，看来这次为了黑我们赔了不少钱啊！”
洪成杰气定神闲地说：“我怎么听不懂林总的话。不过大家相识一场，我友情提示一下，腺体不好的omega激素水平都有问题，很难怀孕，就算侥幸怀了，也很难生出顶级alpha。”
洪成杰说到此凑近林宴，故意用时汐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不如在外面养一个健康的omega，为你生个顶级alpha。”
他说完用余光瞥了眼时汐，笑着带领儿子和下属们进了办公楼的玻璃门。
时汐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腹部，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角度，有些富豪为了离婚后不被分走一半身家，选择不离婚，家里一个老婆，外面还有情人。
林正道不同意儿孙离婚，但是如果自己一直生不出来顶级alpha，林正道说不定真的会让林宴在外面养个omega。
他低着头心里隐隐有些难过，低声嘟囔着：“爷爷本来就想让我生顶级alpha，他到时候会不会逼你……”
林宴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捏了下：“别听他挑唆，不会。爷爷经常警告家里的alpha，不准在外面胡来，以免负面舆论影响家族生意，所以不会让我弄个私生子出来。”
时汐没有重A轻O的思想，对生顶级alpha没什么执念，但被洪成杰这个人渣嘲笑，他又有点不服气。
他抬头看向林宴：“小宴哥哥，我真的生不出顶级alpha吗？”
“我感觉生什么得看天意。姑姑是顶级alpha，二姑妈身体也很好，结果四个孩子只有两个是顶级alpha。小叔不是顶级alpha，叔父却给小叔生了个顶级alpha。”
林宴揉了揉时汐的头，笑着说：“我其实更希望你生个omega，肯定和你一样又乖又可爱。”
“我也喜欢omega！”时汐开心地畅想着，“要是生个omega宝宝，将来可以继承我的毛绒玩具！”
林宴一脸宠溺地看着时汐，开起玩笑来：“我怎么感觉很有可能是你和宝宝抢玩具啊。”
“怎么会！”时汐挠挠鬓角，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最多是我俩一起玩。”
洪成杰看向站在玻璃门门外完全没有被他的言语影响的小夫夫，眼睛微微眯起，脸上布满阴翳。
他凑近洪祝斌，低声说了些什么。
*****
参与投标的几家公司的人齐聚一堂。
开标时，每家投标公司派一人进去，负责讲标、回答评委提问等流程，其他人在会议室外等着。
林宴代表林正璨星集团进入了会议室，时汐靠墙而站，和李秘书以及公司的几名员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大家聊了一会儿，时汐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感觉林宴应该快出来了。
他给李秘书说了声，看了下不远处墙上的标识，向着厕所的方向走去。
AO事务管理局的办公楼走廊结构比较单一，是一条直线，时汐沿着走廊走了十几步，右转推门进了男厕所。
厕所内空荡荡的，每个隔间都半开着门，他随便挑了个隔间进去。
隔间外传来厕所开门关门的声音，以及很轻的脚步声。
时汐上完厕所，拉开隔间门，当场愣在原地，只见洪祝斌站在隔间门外。
“嗨！”洪祝斌抬手打了个招呼，从上到下非常放肆地打量完时汐，露出一脸坏笑，“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时汐吧？你比网上的视频看起来漂亮多了。”
时汐没有回应，绕过洪祝斌来到洗手池边，打开最右边靠近门的水龙头开始洗手。
他抬眼看向镜子，只见洪祝斌向这边走来，最终站在了他的左后方，但没有上前洗手的打算。
时汐洗完手，转身往厕所门口走，刚走了两步便被快步走来的洪祝斌伸手拦住了去路。
他下意识将手伸进裤兜里去摸手机，警惕地看着洪祝斌质问道：“你要干嘛？”
“别紧张，只是有件事很好奇，想亲自验证下。”洪祝斌说完一把抓住时汐，将他按到了水池旁的墙上。
“你……你放开我！”时汐挣扎着。
嘶！
后颈的阻隔贴被撕掉，浓郁的花香弥漫出来。
洪祝斌有些惊讶：“你腺体真有问题啊！我还以为是你们的公关手段。”
时汐一侧脸颊贴在冰凉的瓷砖上，继续挣扎着，厉声说：“现在验证完了，你放开我！”
洪祝斌凑近时汐的腺体闻了闻，不免有些惊讶。
他虽然没闻过林宴信息素的味道，但是他知道林宴是顶级alpha。
顶级alpha的信息素不管是什么味道，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强劲霸道的气息，而omega的信息素闻起来普遍比较柔和。
此刻时汐腺体散发的味道只有柔和好闻的花香，察觉不到任何强劲霸道的气息。
洪祝斌又惊又喜：“林宴竟然新婚夜没有终生标记你？你俩还真是作秀啊！”
“不是作秀。小宴哥哥很爱我，害怕让我发情了，今天来这儿竞标，没法在家陪我，我会难受，所以想等今天结束了再标记我。”
“这么珍惜你？”洪祝斌嘴角轻扯，坏笑了下，凑近时汐耳畔说，“如果我现在在这里让你强制发情，终生标记你，林宴应该会发疯吧？”
时汐面色惊恐地瞪大双眼，用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会议室就在附近，你敢动我，小宴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洪祝斌用鼻子嗅了嗅，震惊道：“你信息素的味道竟然变了！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你放开我！”
时汐不敢激怒洪祝斌，万一对方发疯现在就在他腺体上咬一口，也足够让他恶心。
他贴着墙向右挪了一步，想要往门口挪，被洪祝斌用力地抓住头发，使得他疼得僵在了原地。
“你的信息素味道真好闻啊，是我闻过的所有omega信息素中最好闻的。”
洪祝斌用力嗅了下，仿佛要将这个味道融入身体里。
“闻着真让人上瘾啊！怪不得林宴对你这么痴迷。”他脸上流露着令人恶心的邪恶笑容，“你长得这么好看，闻着你信息素的味道cao你，那种感觉一定很爽！”
时汐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用力挣扎着。
“汐汐！”林宴的喊声传来。
时汐大声喊道：“小宴哥哥我在厕所！”
嘭！
厕所门被一脚踹开。
洪祝斌在门被踹开前，松开了时汐。
林宴高大的身躯走了进来，对身后的李秘书说：“子深，在门外守着。”随即将已经坏掉的门虚掩上。
时汐扑进林宴怀里，刚才被洪祝斌按在墙上的后怕在见到林宴的那一刻瞬间爆发。
他将头埋在林宴的肩膀上低声哭泣着：“小宴哥哥，还好你来了……”
林宴垂眸看着地上的阻隔贴，顿时怒火中烧。
竞标还没结束，他不想因为暴揍洪祝斌让竞标出现变故，于是强压怒火，轻柔地抚摸着时汐的脊背说：“汐汐别怕，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洪祝斌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举起：“我可不敢对你的omega做什么，更何况在别人的单位。我只是想确认下他的腺体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汐汐，他说的是真的吗？”林宴问。
时汐点点头。
“斌斌。”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
洪祝斌闻声总算松了一口气，喊道：“爸！林宴，让开，我要出去。”
林宴让开门口，让洪祝斌出去。
他看了眼时汐的后颈，问道：“你身上有带替换的阻隔贴吗？”
“没带，我想着中午就回去了。”
林宴让李秘书在门外守着，再度关上厕所的门，将时汐转过去背对自己。
“汐汐，我给你做个临时标记，遮盖下你信息素的味道，免得外面的人发现我没终生标记你。”
“好。”
林宴左手搂住时汐，右手捂住他的嘴避免他发出声音，一口咬在了他的腺体上，将信息素注入进去。
“唔！”时汐嘴被捂着，使得叫声闷在林宴的掌心里。
大量的信息素持续不断地注入腺体，使得他有点腿脚发软，好在林宴捞着他，不至于滑落。
林宴有私心。
他在厕所里临时标记时汐，除了避免被外人发现他没终生标记时汐，从而引发外界传言他们作秀这层原因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时汐的信息素味道非常好闻，对alpha来说无异于一种纯情的勾引。
他不希望等会儿时汐出去，外面那群alpha闻到时汐信息素的味道心生觊觎或者脑补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林宴做完临时标记，松开时汐，将自己宽大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给时汐穿上，遮住他的腺体，随即将沉浸在临时标记恍惚中的时汐打横抱起，离开了厕所。
不少人簇拥在走廊上围观着，闻到时汐身上散发出来的霸道的顶级alpha信息素的味道，下意识挪了下脚步远离他们。
刚才闹得动静有点大，林宴不能让这些人对刚才厕所发生的事产生离谱的联想。
他抱着时汐走到洪成杰父子附近，用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厉声说：“洪总，我已经对外说了我老婆腺体有问题，您还让您的儿子撕了我老婆的阻隔贴来验证，是否太失礼了！”
“我没让他撕，是他刚才趁我进会议室背着我去撕的。斌斌小，不懂事，我回家一定好好训斥他。”洪成杰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歉意。
洪祝斌翻了个白眼，不满地抱怨：“不就是撕了他的阻隔贴，验证下他腺体是不是有问题，你再贴一个不就行了。我又没对他做什么，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嘛！爸，我先回车里了！”说完双手插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