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苏晚又一次被男友送来急诊。

她穿着红色吊带裙，脚上的高跟鞋已经脱了一只，整个人醉醺醺地靠在男友怀里。林修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白大褂的衣角，指节泛白。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林医生，又麻烦你了。"苏晚的男友笑着说，"她总是这样，一高兴就喝多。"

林修远点点头，接过苏晚。她的身体很烫，带着酒气和香水味，让他心跳加速。他强迫自己专注于医生的时候职责，将她扶到诊室的床上。

"这次又喝了多少？"他一边检查一边问。

"大概......五六杯吧。"男友挠挠头，"我们在庆祝她升职。"

林修远的手顿了顿。他知道苏晚最近在竞争一个重要的项目，为此熬了好几个通宵。他每天都能在办公室的窗户看到她加班的身影，直到深夜。

"你先回去吧，我照顾她。"他说。

等男友离开，林修远才敢仔细看她。苏晚的睫毛很长，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的嘴唇有些干裂，他拿起棉签，蘸了温水轻轻擦拭。

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每一次她醉酒，都是他来照顾。每一次她换男友，都是他在旁边看着。他记得每一个带她来急诊的男人，记得他们或温柔或敷衍的态度。

而他，永远只能以医生的身份站在这里。

"水......"苏晚呢喃着。

林修远连忙倒了温水，扶她起来。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发丝扫过他的脖颈，痒痒的。他屏住呼吸，小心地喂她喝水。

"修远......"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真好......"她含糊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

林修远的手颤抖起来。他知道她又失恋了，那个项目最后给了别人。她总是这样，用放纵来麻痹自己，用一段又一段感情来填补空虚。

"睡吧。"他轻声说，"我在这里。"

等她睡着，林修远才敢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他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摸出药片吞下。

先天性心脏病让他的生命像一根脆弱的弦，随时可能断裂。他不敢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不敢奢望什么。能这样默默守护，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一个月后，林修远在诊室里吐得天昏地暗。护士长担忧地看着他："林医生，你最近脸色很差，要不要做个检查？"

他摇摇头，却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苍白。

验孕棒上的两条红线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的手在发抖，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腔。他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药瓶从口袋里掉出来，滚到角落。

这个孩子......不能要。

他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了怀孕的负担。可是......

这是他和苏晚的孩子。

想到那晚，他的眼眶红了。她醉得厉害，把他当成了前男友。他本该推开她的，可是......那是他第一次离她那么近。

"对不起......"他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