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季临渊的院门,今日多了两个意外之客。
只是这两个意外之客现在均是从脸红到脖子根的情况。
这么尴尬的场合,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在场!!
两人看天看地,看花看草,连路边的蚂蚁排着队从他们眼前路过,他们都去仔细看了。
什么都看,他们就是不敢看对方,尽管这是在夜晚,但修士只要用灵识看,也是能看到的,修为越高越明显。
但眼睛不看,耳朵不能不听。
让他们脸红的罪魁祸首还在断断续续的呻吟。
“嗯~啊~呜~哈~不要嘛,仙师大人~”
每一个音都九转十八拐。
两人猛得被自己震惊的口水呛住。
过一会儿,秦小天终于顶着红成猴屁股的脸,看着门框上的木头问。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完事?这都两个时辰了。”
鹿因结结巴巴背过身地凶道:“我,我怎么知道!”
秦小天被凶了一句也习惯了:“你怎么不走?”
鹿因皱眉:“你管我!你为什么不走?大半夜来听别人的墙角?”
秦小天也是没想到,白日里,和季临渊探讨的修行问题,他原本被勾的不行,觉得对自己大有益处,这才忍不住天黑就先过来,这么要紧的事不问清楚,秦小天哪能睡着?
这好巧不巧的,他还正好遇到季师兄和他的修奴在干这档子事。
从天还没黑到现在伸手不见五指,那呻吟声断断续续,现在听着嗓子都哑了,声音也漫不经心的。
秦小天本想离开,毕竟偷听可不是他的爱好。
但更巧合的是他还遇到了鹿因!
鹿因一看到他就心情不好,待听到屋子里声音后脸色更是差劲。
他抱剑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
两人一左一右,犹如守门神一样矗在那儿。
鹿因手里还拿着从季临渊这里借的《泛雨术详解》,昨日借的,约好的是今天还,鹿因从没有失礼过。
秦小天是真没想到这种尴尬的情况还有另一个人同在,但他争强好胜的心一出来,要走的心思都没了。
鹿因一个未经世事的人都没走,我要是先走,不就让人看了笑话?
秦小天矗在那,当起了桩子。
而鹿因,一想到秦小天平时里总笑话他没见过森林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肯定还是个雏儿,怕是也不知道其中乐事。
他鹿因才不是没见过森林!
他见识得可多了!
区区一个床,床第之欢罢了!
【要是我先走,肯定又要被他笑一年!】
两人心思各异,竟是殊同同归,都准备在这院子门口把对方耗死。
只是双方都没想到,那修奴看着还挺努力,连着两个时辰,叫一会儿歇一会儿,初时还兴致勃勃,这会儿已经累得很敷衍了。
只是时不时“啊”一声,干巴巴地。
这季师兄也是!看着温柔,想不到竟凶悍至此,对方呻吟都干巴了,居然还在继续。
鹿因也是脸色凝重,居然有点微惧怕起来。
虽说喜欢,但其实鹿因什么都没想过,更别说这方面了。
眼见着里面声音越来越低,鹿因头一次开始考虑。
其实,好像,这个喜欢,也不是非要不可吧?
也可以是没那么喜欢的。
院中的前门矗着两门神,御剑而行至院子上方的季临渊眉一抬,飞剑一个转弯,就朝屋子后面飞去。
屋子很大,正面背面的窗口也多了几个。
季临渊掀开竹帘,脚刚踏进窗沿,就看到外面听着特别迤逦的声音,竟然是沈之初嘴里含着水的声响。
季临渊愣住,他脸上的阴霾都停顿了片刻,哑然失笑。
“看来,阿初自己就玩得很开心?”
沈之初正惬意地趴在床上,嘴里含着水时不时呜一声,上眼皮打下眼皮,头向前一点一点的,每点一下,上下眼皮的打架就在主人的强制下暂时停战,然后又马上开始了。
沈之初看着马上都要睡过去了,还记得时不时呜一声。
此时听到季临渊的声音,沈之初吓得从塌上蹦了起来,嘴里的水把他呛得直达喉咙,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他暂时忘记了还在等他回答的季临渊,自己在塌边上咳得惊天动地的。
他这一咳,院子外的两位门神又开始尴尬了。
季师兄到底是玩了什么?那修奴才会一直咳嗽。
一般来说,是强制吃什么的时候,才会这样?
两人这下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地方。
瞬间便如站针毡。
沈之初咳了半响,眼泪都出来了,这才好受点。
“您可算是回来了!”
沈之初这句话是当真真心实意。
【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真要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提这个奇怪的要求,不过幸好没有其他人听到。】
季临渊想了想门口那两位,笑了笑,没和正在与自己和解的沈之初说起那两人。
季临渊眼睛还是很可怕,他甚至衣衫上还有喷溅的血迹。
但这些,不是修行中人,更不敢堂而皇之的在季临渊身上用异能的沈之初不知道。
季临渊重复之前的话:“阿初还未回答我,玩得开心吗?”
沈之初:“……”
一盏灯都没点的屋子,季临渊把沈之初瞬间通红的脸看得一清二季。
【他是明知故问吧!是吧?我们明明默契地略过了这个问题,这不是他给我说,要让我叫出声来,误以为他和我在做什么,这样别人就会明确的知道,我是他的人,也就不会动我了!】
沈之初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比起被别人挑衅,我反而觉得季临渊这个要求更过分好吗?但我又怎么办?我又不敢反驳,那还不是你说了算的?然后你再来反问我,我玩得开不开心?】
季临渊面不改色听了全程,他是让沈之初叫两声,但没想到沈之初还知道含着水叫唤听着更逼真。
而且,沈之初看起来确实挺乐在其中的。
至少,他心里吐槽归吐槽,脸上是一点儿不情愿都没有,当真是能屈能伸得很。
【算了算了!惹恼了他,受罪的不还是我嘛!只要不是真刀真枪地上阵,叫两句有什么关系?!】
沈之初能屈能伸,把自己哄开心了,就高高兴兴地准备配合季临渊。
谁知道这一看,才看到季临渊竟然开始脱衣服了,带着血迹的外衣从他手中离开就已然化为灰烬。
黑暗中,朦胧的高大影子朝他靠过来。
沈之初:“!!!”
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季临渊看着他瞪着眼睛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又嘀嘀咕咕徘徊着求问。
“那个,仙长大人是想?”
季临渊在满腔乱窜冲撞的愤懑被一大串不停歇的心声截断,没有再永无止尽地生长。
他见沈之初这模样,轻笑一声,勾着沈之初的衣领,模棱两可地道。
“阿初想知道?”
沈之初心中的警铃开始报警,他吞咽了下,结结巴巴地解释。
“之初也不是那么想知道,而且我还未沐浴,天色也晚了,仙长大人您看……”
沈之初甚至忘了自称之初。
沈之初还未说完,就听见半跪在他两腿之间的季临渊好奇的声音。
“阿初这是在说什么?”
“?”
沈之初快把自己尴尬没了。
季临渊温柔细哄的声音越来越低,缠着沈之初的耳朵。
他连忙转移话题。
“仙长大人有什么事要交代之初的吗?”
季临渊眉梢微动,也不再逗他。
“光有声音可不够,我得在你显眼的地方留点东西。”
沈之初慌乱地连忙边就着被勾领子的姿势去点燃屋内的油灯。
主要是他也不敢让季临渊放手……
摇曳的灯火照亮屋里两人一小块的地方。
让两人的身旁都晕染温柔的暖色。
季临渊的外衣染了血,里衣却干干净净,白得很,乌发落在里衣上,黑白分明。
他一手撑在沈之初一侧,另一手原本勾着沈之初的领子,顺着他侧过的身子,落回他腿上。
季临渊的发随着他前倾的身子扫在沈之初的手上。
沈之初刚点燃烛火,就转过头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刺激得心从嗓子眼跳出来。
【老天!季临渊这是在干什么?我我我,他他他,我要被勾死了!我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吗?显然不是好嘛!】
沈之初莫名吞咽了下,随即下意识地屈腿夹拢。
但他显然忘了现下季临渊还在其中,这一夹,倒像是他沈之初迫不及待了。
沈之初:“……”
他欲哭无泪,被勾得就快起反应了。
季临渊还摸在他小腿上的手往上移到大腿,人也前倾附身靠近沈之初动作间早就散开的衣领。
缓慢的摩擦让本就紧张的沈之初每一丝触感都那么明显。
沈之初慌忙按住他的手。
“仙师大人,这等小事就不麻烦仙师大人了,之初有办法!!!”
沈之初按住季临渊手的时候,身体抬起来,让本就很靠近的季临渊,唇彻底碰上了他脖子上的那颗小痣。
沈之初感觉到了陌生的温热感,整个人动也不敢动,僵硬地像一块顽石。
但是还好,季临渊触之即离,放在他腿上的手也缩了回去,但还是让沈之初投身在他的身形之下。
季临渊声音相当稳当温柔:“阿初有什么好办法?”
沈之初为了证明他确实有办法,手极为迅速地拉下衣领,对着脖子就揪了几下,还是换着地方揪的。
没一会儿,他揪得地方就从泛红到止血发青了。
看着当真足以以假乱真。
沈之初把领子拉得更开,向季临渊展示他的成果,期待的眼神看着季临渊。
【有印子了,有印子了!不用再亲出来了吧?!】
季临渊神色温柔,气息稳定,只是按上那几个红到发紫的印子时,力道稍微重了些。
“阿初做得很好。”
听季临渊夸他,沈之初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季临渊说得话又再次把他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