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是时候开始,手心直冒冷汗,幸莲被南朱秋水般的目光注视着,那是一双守望的眼睛,眼中的目光好似柔道,慢慢将她折服,令她无法动弹,无法躲避,就是那种守望把幸莲压在五指山下,幸莲只能乖乖让这种目光给她压力,无处可逃。幸莲惊慌到心都要碎了,她心跳得厉害,嘴唇不自觉抖起来,眉毛也随着在抖动。
终于幸莲低下头:“姐姐,是我,我是墨涵。”南朱听到这个答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我本来一直沉睡着,偶尔可以模模糊糊的清醒一下,有一次清醒的时间比较长,糊里糊涂地就运转到互联网上了……”墨涵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 ,详细的和南朱阐述了一遍她的经历。
墨涵叙述自己的经历,讲的人只顾着讲,听的人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南朱越听越感到窒息,是的,墨涵很淡定,也很从容,平静的讲述着事出有因,但令人不寒而栗的犯罪过程!
“我每天都在欣赏着自己今天杀了多少人,用了怎样的杀人方式,计划着新的“游戏规则”,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最后墨涵低着头不敢看南朱的眼睛,小声的说着。
“为了享受一时快活,我干出这种不可原谅的事。”墨涵在描述自己罪行时所说的一句话,墨涵一边忏悔自己的过错,一边声嘶力竭痛哭,南朱心里感叹:“墨涵啊墨涵,事后流下眼泪,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明明是初秋正午,火辣而刺眼的阳光,此刻透过客房的窗户,覆盖南朱全身,正常的话,此刻南朱白皙的皮肤应该犹如被烈火燎烤般疼痛,但是此刻的南朱却感觉浑身发冷,背脊发凉。
南朱感受到墨涵杀人的兴奋和激动,杀人的快感让墨涵感觉这不仅仅是复仇,而是快乐!此刻的墨涵是什么?是魔鬼?是地狱使者?
墨涵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眼里射出悲喜,但是夹着惊疑的光,力避南朱的视线,张皇地似乎要破窗飞去。
南朱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太早急于下结论,不要随意表露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墨涵看出自己的震惊,南朱竭尽所能的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紧张,装,使劲装,拼命装,一定要让墨涵看到的是一个淡定的南朱,一个相信她的南朱。
南朱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强迫自己起身,用轻松的语气对墨涵说到:“走,咱们先去吃午饭去,边吃边聊。”
墨涵一听也不哭了:“我先去洗一下。”两个人收拾了一下,下楼到自助餐厅,正是吃午饭的点,自助餐厅的人比较多,南朱借到处盛菜的机会,给元四正打了个电话:“喂,老公,你先什么都不要问,不管是去药店还是医院,尽快的买几片安眠药送过来,我给你发位置。”
随后的时间,南朱一边心不在焉的吃着饭,一边内心焦灼的等待着,元四正到了后,南朱让他在餐厅门口等一下,墨涵起身盛水果的时候,南朱迅速的跑到门口,抓过药,放在包里,挥手示意四正哥离开,迅速折回。
南朱坐下后,看到墨涵还没有回来,就迅速拿出一片安眠药,用杯子边缘在纸巾上压碎,倒进墨涵的饮料杯里,南朱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背上、额头上都出了细细的汗珠,南朱赶紧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擦擦汗,起身去装豆浆,与端着水果回来的墨涵,微笑着擦身而过。
等南朱盛满豆浆回来,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墨涵的饮料杯,发现墨涵在吃水果,没有喝,南朱赶紧起身去拿了两串辣辣的烤肉串,递给墨涵,墨涵顺手接了过去,吃起来,墨涵一边说:“辣!”一边把饮料喝了一大口,等两个肉串吃完,饮料也见底了。
暖暖的午后,南朱看着熟睡的墨涵,心里感慨万千,为了保险,她,撬开墨涵的嘴巴,又用水喂了一片安眠药。
南朱不敢离开,只好在隔壁又开了一个房间,南朱打电话给西赫:“西,马上到琅琊国际酒店911房间,有关墨涵的事情要告诉你。”
西赫一听南朱的语气,是关于墨涵的事情,知道事情不简单。立刻出门,开车来到琅琊国际酒店,西赫赶到911房间,南朱已经等在那里。
西赫一进门就一脸焦灼的望着南朱关上门:“南,怎么回事?”
南朱让西赫先坐下,然后将幸莲和墨涵的事情前前后后条理清楚的讲了一遍,讲完了之后,南朱看着西赫:“西,我很明白,墨涵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一切还是由你来定夺。”
“墨涵在哪里?”西赫问道。
“就在隔壁909。”南朱站起身来。西赫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一起来到909,西赫望着熟睡的幸莲,毫无半点昔日墨涵的影子,心里的矛盾,纠结,挣扎,蔓延在心底。
西赫踌躇不定地来回走动,额头上渗着汗珠。想安静一会儿,但无论如何平静不下来,他心里像有无数个墨涵,在旋转,他明明想按照自己的想法选择,却又无奈于另一面的不可控性。他的心中的天平,永不平衡,左右摇摆,互相上下,让他很是为难,心里满是矛盾。他不停的低着头走来走去,向上望着房顶、墙壁和窗帘,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南朱被晃来晃去的西赫弄得头晕目眩,干脆躺在幸莲对面的床上,任由西赫折腾。
整整一下午,西赫都没有做出决定,南朱让他先回去:“西,冷静一下,等明天墨涵醒了,两个人见个面再做决定,反正现在墨涵睡着了,她的外形是幸莲。”
西赫到床边看了看幸莲,幸莲还在熟睡,西赫心里想:“这么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就是墨涵,我又是谁?”幸莲,虽然睡熟了,远山一样的淡眉却深锁着,眼皮紧闭,透露着无尽的痛苦,彷佛有无言的心事。
“哎。。。。。”西赫仰天长叹一声,转身开门走了。
西赫离开后,南朱望了望幸莲不禁也长叹一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