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深秋的深圳，梧桐叶打着旋儿掠过深南大道。林默站在拍卖会场外，西装革履裹着17岁的身躯，显得有些滑稽。他摸了摸藏在袖口的玉佩，龙形纹路在掌心微微发烫——这是他第三次梦见前世被货车撞死的场景，车牌尾号"9826"像根钢针插在记忆里。

"先生，拍卖会要开始了。"礼仪小姐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林默理了理借来的领带，走进会场时正听见拍卖师喊："华强北地块，一百万！"

"一百零一万！"

熟悉的声音让林默浑身血液凝固。举牌的男人戴着墨镜，后颈龙形胎记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当对方摘下墨镜时，林默瞳孔猛地收缩——正是前世撞死他的货车司机！

"这位先生出价一百零一万！"拍卖师的槌子悬在半空。林默的指甲掐进掌心，突然听见陈浩南的声音从后排传来："林默，你要是输了，老子把你扔到珠江喂鱼！"

他转头看见陈浩南正往嘴里塞着巧克力，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骷髅纹身。这个月他们靠"格格智慧盒"净赚八万，此刻赌上全部身家的100万，林默却想起前世华强北的电子市场，那可是十年后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

"一百零二万！"林默举起号牌时，西装腋下被汗水浸透。货车司机突然转头，目光像冰锥刺进他的心脏。玉佩发烫得几乎要融化皮肤，林默恍惚看见前世的自己躺在血泊中，司机正把半块玉佩塞进他口袋。

"成交！"槌子落下的瞬间，林默踉跄着扶住座椅。陈浩南冲过来拍他肩膀："小子，你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林默盯着司机离开的背影，发现他西装后领别着枚蝴蝶胸针——和苏晚晴书包上的一模一样。

回家的公交车上，车载广播响起总理的讲话："三年内让国企脱困！"陈浩南数着支票手抖得厉害："这比收保护费刺激多了！"林默望着窗外荒芜的农田，突然想起前世这里会崛起腾讯大厦。

"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他摸出玉佩，龙形纹路与车窗外的晚霞完美重叠。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你在改变历史，修正局已经盯上你了。"

当天深夜，林默在仓库清点进货单。苏晚晴抱着计算器从货架后转出，马尾辫扫过泛黄的《深圳特区报》头条："房改方案出台"。少女突然把账本摔在桌上："你最近总躲着我！"

"我..."林默的解释被她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的龙形胎记泛着微光，与玉佩纹路严丝合缝。苏晚晴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默低头吻去她的泪水，却听见窗外传来刹车声。货车刺眼的车灯穿透仓库门缝，车牌尾号"9826"在月光下泛着血光。玉佩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他看见苏晚晴的瞳孔变成竖瞳，喉间溢出不属于人类的低吟："快走，观察者来了！"

仓库顶的铁皮被掀飞的瞬间，林默抱着苏晚晴滚进地道。黑暗中，少女颤抖的手摸到他的胎记，与自己后腰的蝴蝶胎记完美拼接成太极图案。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轰鸣，林默却在苏晚晴耳后闻到茉莉花香——和前世车祸现场的味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