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枝深吸一口气,结果满是梅香,还夹杂着淡淡血腥之气。
不远处的床榻上,轻纱帐幔垂落着,朦胧之中,一道玲珑有致的曲线显露出来。她侧身跪坐着,抬手在身前轻轻摸东西,大概是在上药。
虽说有帐幔,虽说朦胧,但其实这纱眼挺大的,看还是能看清的,雪肌玉肤,叫人一股热气直冲心尖。
她的毒已经解了,现在的感受,完全发自自然。
她的手垂在裙边,手指微微颤抖,她莫名地藏起气息,不想叫纱幔里的人发现,然后,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过去。
内里的人果然没有任何异样,想来确实还未曾发现她。大约是没想到,在经历昨夜之后,她会这么快再次出现在她身边。
梅香随着走近越发浓烈。
其实惊枝记得从前她身上的味道分明是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带伤的缘故,散发着血液中的香气,醇得在这间小小的阁楼内,经久不散,化也难化开。
惊枝在床前不远处停下,眸色笼着一层阴翳,她的手指蠢蠢欲动,正在强行安耐着。
她在之前自持除了修炼与权柄,从未对任何其他事感兴趣,而现在,她脑海里不断闪现昨夜的画面,梅引衣衫不整的模样。如今她甚至没有衣衫。
伤口在胸膛,她抬手抚上,那样轻柔动作,叫人想到极为放浪形骸的东西,她就像在自……
惊枝呼吸凝滞,心上热血翻滚,她抬手,去挑起纱帘,一瞬间,床上人发现了她,忙不迭将一旁衣衫裹紧,表情冷漠。
衣襟半露,时隐时现一些红痕,那是自己昨晚的杰作,她手台在半空,竟产生想去抚摸一下的冲动,但梅引往床里侧移了一下,惊枝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又收回来:“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梅引抬眼看她,眸色冰冷,半尚后道:“好啊。”
惊枝挑眉,意外不已,她居然说好,以她对她的了解,在经历过昨夜之事后,她绝对不可能会同意她再碰她。
她是那样圣洁,不容许任何玷污。
惊枝坐到床上,既然她说好,那她便从善如流捡起床上的药膏,用手指沾一些:“那还请姐姐再次宽衣。”
梅引捂着心口的手缓缓松了,去牵开自己衣襟,惊枝就那样直勾勾看着她。
而就在此时,梅引手上动作一顿,迅速扑向惊枝,掐住惊枝脖子,将她压在了床褥上。
惊枝顿感呼吸局促,但只惊讶了一瞬,便笑起来,喉头被掐着,声音有些沙哑:“姐姐真是叫人意外。”
梅引骑在她身上,冷冷道:“少废话,将魂丝还我,放我离开。”
惊枝道:“才这么几天就受不了了?想当年我在你为我设下的牢笼里,那可是整整呆了一百多年呢。”浮生云天禁止她外出的法阵,便是梅引设下的。
梅引掐着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再次重复道:“将魂丝还我。”
惊枝眯着眼:“莫不是姐姐也想玩一下我的鞭子?确实很舒服,会给人带来异样的快感,你要吗,我可以把鞭子借你,你随便打,这个时候我不会还手,这叫……情趣。”
梅引愠怒:“惊枝!”
“嗯!我在呢姐姐。”惊枝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
“不要再叫我姐姐!”梅引道。
惊枝见她似乎确实有些生气了,也不恼,反倒挺开心,慢条斯理道:“不叫姐姐叫什么?娘子?”
梅引掐住她的手抖了一抖,似乎有片刻无语,也有片刻恍神,仿佛思考了一下这“娘子”二字的含义。
惊枝趁此机会,将梅引手腕一掰,身子一用力,两人处境瞬间掉了个,变成梅引在下,惊枝在上。
梅引的手腕被惊枝用捆仙索强行捆了起来,再举过头顶,绕到床头的围栏上,梅引又处在不能动弹的地步了。
惊枝胯坐在她大腿上,手撑着脸颊,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梅引肤色白皙,粉唇欲滴,被按在床上,捆着手的样子,叫惊枝总生出一种使坏的意味,恨不得将这个仙女欺负到生气,让她的白衣沾染上尘世的喜怒哀乐。
但其实这可是天界大公主司战之神梅引啊,高高在上、圣洁高贵的梅引。
她这种住在凡尘妖魔鬼怪混杂的簋渊魔女,与她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红衣覆在白衣上,映衬出一种奇诡的艳丽之感。
“你现在是不是委屈极了,姐姐。”惊枝调皮地笑着,像个使坏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