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毫一进来，正塞一口汉堡，看见这“景色”，顿时噎住，响起惊天动地的咳嗽。

“陈导，您没事吧？”有工作人员走近，戴上了口罩。

陈毫摇摇手，视线停留在牧沉和余戚戚身上。

牧沉竟然亲自给女演员上妆？活久见啊。

其实剧组里经常发生临时改妆照的事情，熟悉他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亲自上手的找不来第二个。

“哦，这是第二个……”陈毫喃喃道。

记得几年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那时候是牧沉亲自为那位女演员当场裁衣裙。

牧沉已经画好了，眼线笔的帽随手丢给米月，让余戚戚尽快换装拍照。

米月合住快要惊掉的下巴，对余戚戚开始另眼相看。

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这个“定时炸弹”为她亲自上妆。

牧沉看到陈毫，道：“你来盯着拍摄，我去化妆间看一眼。”

“等一下，刚刚那是什么情况？”陈毫继续啃着汉堡，满眼促狭吃着瓜。

“什么什么情况？”牧沉疑惑。

“就那个，你旁边站的不就是化妆师吗？还用得着你亲自动手啊。”陈毫的下巴朝余戚戚走远的背影努了努。

“时间紧迫，换谁都一样。”牧沉看出他的想法，补充道：“我对任何演员都不会带一分私情。别废话了，去盯成片。”

牧沉一如往常冷着脸，眼底是发青的眼圈，眼睛里更是死一片的沉寂，看不出丝毫情绪。

“哎呀，你别这么严肃，你这样怪让人害怕的。我只是想说，咱拍戏就是拍戏，拍完就别扯上关系，总之，千万别重蹈覆辙了……”

看到牧沉扫来一记阴鸷的眼神，他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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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戚戚出来拍照的时候，发现在临时放电脑的桌子坐着的人，变成了陈毫。

她脸上藏不住失落。

“老师，心情不好吗？稍微笑一笑嘛。”摄影师小顾摁了几下快门查看照片，不是愁眉苦脸的表情，就是眼神呆滞。

“对不起，我调整状态。”一个激灵，余戚戚从刚刚软绵绵的情绪中走出。

她嘴角带上笑容，眼睛聚焦在别的地方，又忽然一下盯着镜头，尤其是左眼眼尾的那朵似一片祥云的红色花纹，更彰显她那双如小鹿般的眼睛灵动起来。

“漂亮，老师，请保持这样。”小顾毫不掩饰夸赞。

“再换个姿势，可以想象在空中飞舞的感觉吗？”小顾这样描述。

简直是专业对口，余戚戚毫不费力摆弄着姿势，身子登时柔若无骨起来，动作柔韧度及流畅到达了极点，同时，她还能顾及表情管理。

看似每个动作毫不费劲，实则每个肌肉都在用力。

“太漂亮了，老师，看镜头！”摄影师像是发现一件宝藏，激动起来，他甚至上前去帮余戚戚整理胳膊肘挂的白红相间的璎珞纱。

小顾换了几个姿势怎么拍都觉得差强人意，他瞟到李思秦自带的电风扇，问：“李老师，电风扇可以借我用下吗？”

李思秦从拍完就一直坐在旁边休息，早饭都已经吃完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她全程尽收眼底，尤其是牧沉为余戚戚化妆那一幕，简直像个钉子一样刺到了眼睛。

“可以呀，我让我助理给你搬过去。”她捏着柔和的声音回应，藏在宽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

“这个余戚戚到底是什么人？她不就是个替身吗，为什么她——”李思秦停住口。

为什么她对着镜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平时低眉顺眼，连直视人都不敢，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站在光源中心，却比光还刺眼。

李思秦心里埋着巨大的不爽。

“我上网查了，确实没查到任何信息……可能，真的只是个素人吧。”助理程佳看到自家艺人面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也越来越小。

“素人？我非得看她能走多远。”李思秦手用了劲，把手里星巴克的杯子捏出一道道褶皱。

她优雅起身，不屑撇了余戚戚一眼：“我不想待这里了，回房车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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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戚戚拍完最后一张，盯闪光灯久了，眼里尽是黑的白的光点，在这之间突然感觉有人对自己笑了一下。

她定睛一看，发现是卢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