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贺闻箫极有风度,看这院子中的风景。突兀就想到了花时卿,也就这样的富贵人家才能养出花时卿来,他知不知道他到了他家里?
他莫名其妙的想这算不算登堂入室。
十几个穿着长袍的人从客厅里退了出来,脸上都是带着笑。
仆人喊道:“贺公子,可以进去了。”
“钱员外,我是刘夫子的弟子贺闻箫,给您送画来了。”贺闻箫在这关头都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
“呵呵,看在你是刘夫子弟子的面子上,先坐下吧。”钱松生得有几分富态,从眉眼中还能窥探出年轻时的俊俏,抽出画看了看,满意点头。
“闻箫,最近有些忙,时间也不早了,中午就留在这吃饭。”钱松瞧见贺闻箫周身的气度很喜欢,毕竟能追到他家哥儿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侧头看向一旁的婢子道:“让少爷自己在房间里吃饭,不要过来了。”
“……”
贺闻箫虽然很馋钱家的饭菜,但留在钱家吃饭和花时卿遇见了,还是在钱松的眼皮子底下,他有些害怕。
但钱松是无论无何也不放贺闻箫走,贺闻箫欲哭无泪,心里还心虚。
能不心虚吗?他是一个想吃他儿子软饭的人,他怕露出狐狸尾巴被抓住了。
虽然说现在两个人谈恋爱。贺闻箫边想着边砸了砸嘴。
“闻箫,你对乡试有把握吗?”钱松问道。
“不曾想过,只要脚踏实地勤勤恳恳,总会有希望的。”贺闻箫装模作样的垂眸。
其实在心里早想了几百次了。
这边钱松和贺闻箫聊得有几分兴致。花时卿昨晚睡了一个好觉,随意拿了一件衣裳穿上。
“少爷,中午家中有客,老爷要请他吃饭。”
“他什么人都喜欢请客。”花时卿有些不在意:“管他做什么,我要去跑马。”
“老爷还把一些书给那人看了。”春兰听见这消息还有些吃惊,他家老爷虽然从商了,但挺附庸风雅的,收集了不少书籍,不曾轻易示人。
“有点本事。”花时卿把头发简单挽起来,踩上马靴子。
春兰最好八卦,只能打听出是从彰华书院姓贺的来给老爷送画。
会不会是姑爷?不会吧,贺闻箫在彰华书院就是查无此人,而且能让老爷这么看重,怎么会是是贺闻箫。
花时卿驾着马出门了。
踏马如飞雪,贺闻箫隔着客厅也能听见马蹄的声音。
钱松:“该是府上的小马驹被卿哥儿骑着走了,他喜欢骑马。”
“我家的这个哥儿性子不像是一个哥儿,现在还没有嫁出去,以后也不知道嫁的人好不好,他那性子对方受不了。”钱松边说着边用眼睛瞟向贺闻箫,时刻盯着贺闻箫脸上的微表情。
家家都有一门难念的经,花时卿的婚事已经成了钱松心上头等的事,他终会老去,护不住儿子一辈子。
想给儿子找一个依靠。
贺闻箫轻轻一笑说道:“贵公子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钱松:“不纳妾,不限制自由这一点就能难倒很多人。”哦,还有容让他玩蛇。
“钱老爷能做到,自然也有人也能做到。”
钱松停顿了一瞬。呵呵,还挺有恒心啊。
“借闻箫的吉言,我也盼望如此。”
花时卿骑马走出了门口才想到钱松的事,不想让钱松被一个骗子骗,折返回来就听见了钱松和贺闻箫的对话。
花时卿悄无声息的离开客厅,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不适的扯着自己的玉佩穗子。心跳骤然加快,心里变得滚烫起来。
“少爷,少爷,你还去骑马吗?”春兰牵着马等在门口,好奇的看见自家少爷脸上红得跟像桃子一样,脚步还有些仓皇。
花时卿脸红心跳,有些失神。
贺闻箫的话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响起,花时卿红着脸:“贺郎,真好。”
“……”春兰满脑袋问号,想问贺闻箫从哪冒出来的,怎么又好了?
贺闻箫还是找了个理由,他没有留在钱府用饭,走出钱府后就去了小巷口的找孙家铁铺。
“贺公子,你来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想要的曲辕犁?”孙老汉带着贺闻箫去房间里看。
曲辕犁由十一个部件组成,便于深耕,且轻巧柔便,利于回旋,结构完备,轻便省力。
“没问题,我先放在这里,过几日再来取。”贺闻箫摸了一下曲辕犁,用的木材很厚实。
他付了剩下的钱,现在身无分文了。
“……”
贺闻箫眯了眯眼,现在回钱府蹭顿饭吃还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