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被夜幕吞没,幸星就站在原地傻傻地望着他离开。
陆泊舟刚才剖白的那些话让她无暇思考,等她反应过来,人早已驱车离开。
幸星狠狠踹了一脚陆泊舟留在凉亭柱子旁边的伞。
什么叫计划里没有他!
她迫切地想和他见面,就是为了告诉他,她决定留在有他的城市!
幸星抱着被自己踹散架的伞慢慢走出凉亭。
……
第二天,幸星拖着病恹恹的身体走进教室。
纪文悦瞅她两颊酡红,不免有些担心:“你脸好红,是哪里不舒服吗?”
幸星伸手摸自己的脸,果然十分滚烫。她不甚在意地说:“没事,昨晚淋了点雨有些感冒。”
纪文悦翻找出自己的保温杯,把褐色的液体倒进杯盖递给幸星:“这是今早我妈给我泡的板蓝根,昨天淋了雨,她不放心,让我喝了预防。你先喝了吧,等到了课间操,我去医务室给你买点感冒药。”
幸星把纪文悦递过来的杯盖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既然是你妈让你预防感冒的,你让我喝了算什么。”
“我又没事。”纪文悦按住杯盖,阻止幸星继续往前推,“况且我不爱喝水水的药剂,你帮我喝了,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你感冒越早好,我越安全。”
人家话都这么说了,幸星再拒绝反倒不好。
为了尽早治好感冒,不连累同桌,幸星仰头将板蓝根的药水一饮而尽。
一个早上幸星都是浑浑噩噩的,好在老师也体谅她,没有让她跟着出去跑操。
纪文悦跑完操拿着刚买的两盒感冒药回到教室,见幸星还趴在桌上睡觉,她拍了拍前后桌吵闹的同学:“小声点。”
身边嘈杂的声音消失,幸星微微侧头看向来人:“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好点没?”纪文悦把感冒药放在幸星桌上。
幸星点头:“板蓝根很有效,谢谢。”
“那等中午吃过饭,你再把感冒药吃上。”纪文悦坐回座位,找出下节课需要的课本。
“刚刚跑操路过一班,顾千帆让我带句话给你。”说这话,纪文悦犹豫了很久。顾千帆刚才的态度十分不好,她怕幸星这个身体状态过去,会受委屈。
但回头想想,去与不去都是幸星和顾千帆之间的事,她没必要替幸星做决定。
幸星想起昨天找顾千帆的自己,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说什么?”幸星感觉自己说话都冒着不同于体温的热气。
“他说他回来了,你要找他,中午食堂后门见。”纪文悦停下整理课本的动作,转过身特别认真地对幸星说,“我看他不是很开心,应该和你有关,你小心点。”
作为陆泊舟的好友,顾千帆对她态度恶劣也不是不能理解。
中午幸星按照顾千帆说的时间等在食堂后门。
按理来说,她和陆泊舟都分手了,也没必要再见顾千帆了,可幸星忍不住想要多打听些关于陆泊舟的事情。
等了没一会儿,顾千帆拿着篮球,被一帮人簇拥着出现在食堂门口。
这个画面让幸星想起与顾千帆第一次见面,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场景,只不过中间的人换了一个。
幸星与刚从体育场走来的众人对视,顾千帆把篮球交到另一人手中:“你们先进去,我随后就到。”
午饭时间,食堂来来往往的全是人。
顾千帆等门口人少了才说:“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板蓝根的药效过去,幸星觉得自己又开始难受起来了,她擦掉额头上的薄汗,认真道:“毕竟是我先找的你,有始有终。要不,先找个地方坐下再说。”
顾千帆以为幸星是在大太阳底下等了太久才出汗脸红,心中稍稍有些愧疚。
但很快,这点愧疚就消失不见了。
他和陆泊舟从小一起长大,他可从来没听过陆泊舟会颓废。能让情绪一向稳定的陆泊舟发疯,一定是幸星的错。想到这,他的心又狠了起来。
“不用了,就在这说吧,有人还在等我吃饭呢。”
“行吧。”幸星强打着精神慢慢走下台阶。
三节台阶不高,却很陡,幸星又重感冒在身,在下最后一节台阶时,脚一软整个人朝着地面栽去。
得亏顾千帆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幸星。
触及幸星滚烫的皮肤,顾千帆才明白幸星不是晒的,而是病了。
他扶起幸星:“你怎么样?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幸星说:“不用,我等会吃几片药就好了。”
顾千帆哪听得进去幸星这几句如猫叫一般的话语,他背起幸星就往医务室跑。
陪着幸星在医务室待了一中午,顾千帆饭也没吃,好不容易等她体温降下来,谁知她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刚恢复精神就开始追问陆泊舟的情况。
顾千帆无语,他上辈子真是欠这两个祖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