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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宫中侍奉可还得体?有否僭越陛下、触怒陛下?”
“并未。”
“那陛下可许你服用怜子草露了?”
“嗯。”
“你这孩子,打小就是个锯嘴葫芦,问什么都嗯嗯啊啊的,急死我了,”顾夫人拉着他问这问那的,深怕他在宫里抚了你的逆鳞惹你不快,“你这样叫陛下如何能开怀。”
“她并未薄待儿子。”言下之意「我还挺得宠的」。
“你怎敢对陛下不用敬称,平日里也对陛下你啊我啊的吗?!教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顾夫人锤着顾时夜手臂,顾时夜巍然不动。
“好了,你也不必这般焦虑,我倒是瞧着陛下稀罕这傻小子呢。”老夫人慈爱地看着他。孩子大了,也稳重了。
老夫人都发话了,顾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得戳了戳自己不争气的孩儿。
缓了两息,她到底是没忍住,握着顾时夜的手,轻轻问他:“陛下可许你有身子?”
老夫人也侧耳仔细听着。
“是儿子不争气。”
“子女都是缘分,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陛下许你有,那便静待花开就是。”老夫人过来人了,看得开些,她宽慰顾时夜,也宽慰了顾夫人。
“我原本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陛下对顾家……有想法。这才问上一句。”顾夫人汗颜低头。
坊间流言传成什么的都有,最多的还是说陛下忌惮皇后母族与顾家,因而迟迟不叫皇后与贤妃有子……
顾时夜翻过大掌,牢牢握住顾夫人的手:“她不会的。”
“好孩子,你过得好母亲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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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时辰差不多,行至前厅和众人打过招呼,带顾时夜回了宫。带他回娘家本就逾制,若是让人知道他还留在宫外娘家过夜,明天顾氏就真的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了。
“四哥,今日时间仓促,未能让你与家人长久地呆在一处,也没让你见上老将军,实在遗憾。”马车行驶得平稳,但依然有轻微的晃动。你靠在顾时夜身上,摇晃的步摇很快与他的头发纠缠在一道。
“已经很好了。”他揽过你的身子,彻底纳于怀中,“你事先都知道会发生这些?”
带他悄然出宫,还备着要赐给顾家的丹书铁券。这些并非一蹴而就。
你直起身子,正视他如夜的眼眸:“是啊,四哥。路全与你那日说的话,我都知道。顾家忧心我用瑞平药铺做筏子,一石二鸟真的把顾家也端了。”
路管事和云墨进宫,得你恩典单独见了顾时夜。他们的对话一早被暗卫传到了你耳中。
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出戏——平流言、安臣心。
“若不是担心流言更盛,今日便留在顾家传你侍寝,省得老祖母和顾夫人愁你不受宠。”
你轻轻咬他的喉结处,见他靠吞咽的动作躲避着,更加要上去啃他两口才过瘾。
“晚上来看你。”你轻啄他一下。车架很快就要入宫,再闹出动静也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