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日,夏萧因虽说身子重得很,但也并没有什么动静。卫寻歇够了,也提溜着药箱来海蜃宫驻扎。
“陛下,今日也要去海蜃宫吗?”
自蓬莱洲归来,你这还是第一次去看易遇,他恢复的不错,面色看上去比没病之前还要好上些。下朝之后你只在他那里喝了杯茶便匆匆要走。
“嗯,他初次生孩子,又是宫中的第一个孩子,咱们谁都没有经验,他自己也紧张。我再陪他几天。”
“陛下真好。”易遇给你递上披风,绕过你的肩头,仔细给系上。
“你和萧因向来不对付,这会儿倒是替他说话了?说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是臣生子,陛下是否也会这样重视,日日相陪?”易遇没有回答你的送命题,而是抛出了新的问题。
“自然是要重视的,而且因是你的孩子,我会格外重视,绝不能让你出任何闪失。「对不起」这种话,我只愿说一次。”
你环抱着易遇,让他半步都逃离不得。
易遇将你纳入怀中,下巴磨蹭着你的发顶,“陛下有后宫三千,还有仆从无数,明明这些事都可以交给旁人去做,但仍然愿意亲自陪伴。”
“更何况萧宸妃恣意,说话必不顾及陛下的感受,陛下都愿天天陪着他。这样的陛下,还不好吗?”
果然最后还是要给夏萧因上眼药的。
易遇笑得狡黠。
回到海蜃宫,堆满书桌的折子叫人头疼,你忍不住长叹一声。
“批不完了?”夏萧因从里间过来。
“是啊,日日都有这么多折子,看得眼睛疼。”
“臣吏部侍郎钱方圆,恭请陛下圣安。今禀告地方官员进京述职的一应安排已悉数妥当——”他拿起一道折子,语调平稳的念起来,“不是说看得眼睛疼?我念给你听。”
“嗯嗯,阿因最好了。”
又两日,朝中突发要事,说是西边遭了涝。正值收成的季节,需得抢收庄稼,防止灾情扩散。还有抚恤灾民等一系列的事情赶着要做。你和一干内阁大臣忙得火烧眉毛,正在御书房议事。
赵秋和若红在外面也急得团团转。
“秋姐姐,这可如何是好,这里面是朝中要事,海蜃宫那边又……”
“海蜃宫那边已经多久了?”赵秋来回踱步。
“有一个多时辰了!”
“不能再等了,我去禀告。你和殿外这几个都到外面候着,以免触怒陛下到时候被牵连。”赵秋心下一横,抱着被打板子的决心推门进去。
“陛下……”
进门之时内阁大臣们正吵得凶,彼此对主理赈灾的人选有不同意见。赵秋的进入让他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说。”赵秋向来有分寸,不会擅闯。她若是进来,必然是什么与赈灾同等分量的事情。你挥手免了她行礼,让她到近前快说。
“陛下,萧宸妃要生了,已经一个多时辰……”
“怎么现在才说!他怎么样,人可还好?”
“卫老在守着,没说好不好的……但确实已经挺久的了。”赵秋伺候你多年,知道你不是那等喊打喊杀的皇帝,她的小命是不会丢的,但一顿板子怕也是少不了。
下面大臣们听不真切,但看你表情焦急,想来也不是什么小事。
“朕马上去,你先过去看看他,”你将赵秋遣走,又从御书房抽身,“诸卿先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