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叫喊声过后,原本躺地上的鬼挣扎了一会想起来,可惜它整个人……鬼抽搐了片刻,终归是败给了自己。
最后它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不再动了。
……
看得出来它被某两个人折磨得很是绝望。
“长谙,”顾离和长谙面对面坐着,撑着下巴往门口看了一会儿,索然无味道,“你说我们两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
长谙沉默了一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阿离觉得呢?”
“我觉得我们是错过了点东西。”顾离另一只手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是有点。”长谙认同道,“是不是你把那溺死鬼吓死了,剧情触发不了?”
“……不是我吓的。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他早就已经死了。”顾离忍不住强调。
“算了,确实——十有八九就是他的问题。”
“那怎么办?”长谙同样托腮看门口,漫不经心地问,“你看它现在还躺那呢,实在不行把它架起来带走,总有办法的吧。”
地上躺着的那个闻言一抖。
顾离:“……”
他头疼。
顿了顿,他看向长谙,就见那人一脸认真,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
顾离默了一阵,“你认真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长谙回视他,温和无害地笑了笑。
……不像。
就是不像,才要问你啊,哪有筑梦师解梦那么粗暴直接的?
两人静静对视一眼,顾离忽然勾起嘴角。
“我觉得可以。”
溺死鬼:“……??”
我觉得不可以啊喂!!
片刻后,某两个不是人的玩意丝毫不顾鬼的抗拒,徒手把房间里的木床板拆了下来,然后一人一边,硬是把地上妄想着装死的鬼给抬了起来。
……装死的鬼在那一刻是真的很想再死一死。
“你本来应该去哪里?”顾离似无察觉,语气放了下来,柔声问它。
鬼受宠若惊,被顾离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得抖了三抖。
顾离:“……”
长谙一个没忍住,又噗嗤笑出了声,然后……毫无意外地接收到了顾离一记眼刀。瞬间立正站直,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手势,无辜地眨了眨眼。
顾离:“……”
算了,我不生气。他心说,咱跟王八一般见识什么。
他又面无表情地看向木板上的鬼。
鬼见了他那眼神,简直快吓哭了,心想这是什么奇葩人类,我求奶奶告祖宗都不想再摊上他们第二次了。
它颤颤巍巍举起手指了个方向,快哭出来了:“你们……你们过不去的。”
“哦,我知道。”顾离说,“我本来也没打算过去啊?你去不就行了么。”
鬼:“???”
它面上委屈巴巴地“哦”了声,心里竟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别想偷偷叫人来救场哦,该过的情节好好过,一个都不能跳。”就听一人忽然在它耳边温声细语地说。
鬼:“……”
到底是我吓人,还是你吓人?
“去吧。”顾离笑了笑,语气温柔得腻人,动作却是十分粗暴且不容抗拒——他用灵气把那整只鬼都拖了起来,猛地推了出去!
那鬼踉跄两步,回头看了他俩一眼,见鬼般飞快跑了。
长谙直起身,咂舌:“到底我是鬼还是它是鬼?”
“他。”顾离说,“但你和鬼也差不多了。”
“那你呢?”长谙倏地一挑眉,“我是鬼,你是什么?”
“我?”顾离笑了,“我是人,和你们王八不一样。”
长谙:“……”
他嘿地气笑了,松开手中的木板,抱臂看着顾离:“我要是王八……你就也是王八了。”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那位‘故人’。”
“可是,”长谙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指了指他送给顾离的耳钉,“你戴得上这个。”
“?”顾离为他的“强盗逻辑”所折服,“戴得上就是了?”
“对啊。”长谙理所当然,“你以为它是什么?这个耳钉不是什么一般的东西,它上面是我的心头血,还有你的。除了你和我谁都不可能戴得上。”
“?”顾离眉头皱了起来,抬手就要把那耳钉摘下来,长谙忙按住了他的手。
长谙手劲出人意料得大,他只得无奈迟疑道:“你说这血滴子是心头血?可我分明看你是从路边摊买的。”
他其实清楚这血滴子肯定不是一般东西,从长谙给他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出来了。里面的灵气充沛,还夹杂着一种别的、莫名有些熟悉的东西。
但他着实没想到,这居然是心头血。
他心情复杂,问长谙:“既是心头血,为何要给我?”
长谙看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似乎斟酌了一下语言,才小声说道:“因为这本来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