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狗狗。”女人愉悦地弯起眼睛,“我说过,好好完成我的命令,你会有更多时间的。”
“现在——来欢迎我的新宠物吧。”
梦之魔神总是寻求各种乐子来取悦自己,但那些被玩腻的废物,通常活不了多久。这也是听到甬道的动静时,无没有第一时间抬头的原因。
被梦境侵蚀的人,神态都是一样的。不过是被控制的躯壳,没什么可看的。
只是这次……是否耽搁得久了些?
“我说,欢、迎。”魔神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原本恭敬垂首的少年亦抬头注视那幽邃的通道……尽管他知道,那怒气并不是对着他的。
待被傀儡压制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通道尽头,无恍然明白了这次为什么不一样。
沉潭死水,撞进了灼灼的焰色。
从看到那人的第一眼起,无就知道,他们永远不会是一路人。
那双眼睛太过明亮,刺眼得像是在烧。即使被傀儡卸了手脚强行按着下跪,少年的脊梁依然挺拔。只叫人恨不能剜了他的眼,折了他的骨。
无毫不怀疑若非身缚,他恨不得将今日遭遇百倍偿还于主人。
少年神色一凝,原本无波的幽潭泛起森森寒意。
他知道主人喜欢折磨玩具,喜欢看人类崩溃,但这个人不一样。
那是绝不会被黑暗吞没的焰,他只会是主人的威胁。
而想要伤害主人的……必须全部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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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犹在梦乡,逐渐清醒的思绪尚未甩掉梦中的杀意,少年眼睫轻颤,初醒时无神的幽眸空白得不似活物。
很快大脑回笼,鲜活的情感肉眼可见地注入躯体,少年眨了眨眼睛,原本死寂的沉潭顿时倒映出那道鎏金的瑰丽。
……等等。鎏金?
“先先先先生??!”归遥语无伦次地睁大了眼睛,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起身,只能说幸好本能反应让他没有在这个过程中用脸着地——
准确的说,是从他亲爱的先生的膝枕中脱离。
归遥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方才的情形——在起和不起之间可耻地犹豫了一下。
可那是先生啊!谁能拒绝先生的膝枕!
少年脸颊绯红,灵动的艳色让那苍白的肤色贴近常人,若非见过他伪装前的本相,任谁都不会怀疑眼前的少年根本不是活人。
往生堂的客卿先生全程安如磐石,沉默而温和地将他这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
其实是腿麻。
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魈说……你最近状态不对。”
归遥:“…………”
金鹏你居然告密!你变了!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
此时,被自家神明当作借口的无辜上仙在望舒客栈狠狠打了个喷嚏。
“奇怪……”清冷的少年仙人困惑地蹙眉,“仙家体质百病不侵,怎会如此?”
室内,归遥在心里暗戳戳地扎起了小人,面上则无辜地回视,“大概我在他眼里从来没正常过?”
“方才我看过。”钟离不为所动,“你的身体……”
“望闻问切不管用的,我是死人。”归遥继续反弹,他铁了心不露一点儿口风。
钟离不语。
一旦沉默下来,神明非人的竖瞳便让他有种被盯上的威慑感,归遥忽然想起他初见先生的场景——
那时的神明也是如此肃穆。他只记得那双充满神性的眼睛,世人说,那是神明的悲悯。
那么先生现在是做什么呢?
“您不是……都知道了吗?”
少年笑了笑,他说过向神明献上自己的一切,自然也包括全部的敞开和坦白。
他从没想过瞒着先生。
只不过是先生不问,他便不说。这当然是钻了誓词的空子,但掌管契约的神明,早已心知肚明。
“别看啦……”少年小声说着,“我保证,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的。”
只不过是『我』离开之后,这个世界本该有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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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磨刀霍霍向金鹏
遥:磨刀霍霍向金鹏
此时望舒客栈的某上仙背后一凉。
〉1007是无在桃源杀死的人数,但不是总人数。大部分时间其实是梦之魔神指哪,他杀哪。只是别的地方他不记得,只有在桃源会留心数人数。
〉[无]时期的归遥用的是镰刀,并且是从自己脊椎抽出来的骨镰……这个阶段已经是彻底的行尸走肉了,只要元素力还在,躯体如何并不影响行动。
其他兵器还真没有骨镰那种坚硬、随时能用元素力修的特性,并且,便于携带。
长发垂地+赤足,脑补的画面其实很绝,一旦代入现实……头发会被挂住的吧(确信)
〉梦之魔神想用虚假的温暖栓住无,却没有意识到,正是她剥离了[无]的情感。
一个连冷暖柔厉都感知不到的空壳,又怎么可能代入过往的自己呢?
〉死水与焰色,大概是从过去到现在归遥与魈的本质差别。
他永远不会有渴望,也不会有坚持,再炙热的烈焰也只会被死水熄灭。
钟离是太过遥远的光,他只会仰望,但对于曾经同处黑暗的魈,很难说归遥究竟是什么想法。
想过熄灭他,想过靠近他,现在……大概是羡慕吧。
〉膝枕那段,如果感觉归遥反应过度了,不是错觉。
他本身不具备情感,从清醒到伪装需要时间,钟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感性告诉他应该激动,理性告诉他这是社死现场。
《虚假的帝君厨和真正的帝君厨在脑子里打起来了!》
〉本来想写得更黑点来着……被友无情按住了爪。
友(磨刀霍霍):我劝你善良。
〉遥的状态究竟如何,可以自由猜想。
先生知道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这波啊,这波归遥在大气层(d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