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虎啸,红金色的猛兽突如其来一口咬断地尘扬的脖子,一双黄绿色的兽眼注视着法墨。
眼睛的主人道:
【“失”即是得,得即是“失”。无即是有,有即是无。】
【无下下策,“我”会站在世界之巅,睥睨众生。】
袍袆的拳头已经突破了法墨的胸腔。法墨听到自己肋骨发出碎裂的声音,她闭上眼睛。这疼痛实在难以忍受,以至于她一瞬间失去了自我。她的眼中一片虚无,却看到了另一幅景象,自己仿佛不是仇法墨,只是周围众观者中的一员,戏谑地观看着这不清楚自己斤两的女流之辈即将被殴打至死的惨状。
【无即则有,物极必反。】
法墨浑身气血翻涌,刺骨的疼痛让她全身的感官无比敏锐,她的呼吸如大浪拍岸,神识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一点。法墨凌空而起,迎风飞扬的长发仿佛千百只毒蛇的信子。
她大喝道:
“十里飞禽听令!”
周围的树丛发出沙沙的声音,起初十分微弱,但那声音逐渐放大,直逼皇宫。
众人还对这异常的自然现象感到不解,只见从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飞起数百只山鸟,齐齐往袍袆的方向夺去。
“杀!”
地动山摇引得袍袆重心不稳,差点栽倒在地,然这可怜的嗜血徒还未做好迎接自己命运的准备。
众鸟团团围住袍袆,群鸟的嚎叫尖利刺骨,在场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
不过半晌,众鸟散去。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汪莲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化成了碎片。
准备上前营救法墨的梵伽跌靠在菩提树上。
法墨的胸腔凹下去一大块。由于耗尽气力,她的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双膝跪地。
白色的袍子早已被鲜血再一次染红。血花在法墨的身上绽放。她艰难地拖动着残破的身体,用右手拾起了先前丢在地上的铁刀,用刀尖支撑着身体,蹒跚地走下了比武台。
看台鸦雀无声。银面甚至忘记了宣布结果。这名银面也过了好几年刀尖舔血的生活,在法墨穿过他身旁时,他却下意识向后躲去。
汪莲的手还悬在半空,他的瞳孔由于战栗和兴奋震颤着,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无一不叫嚣着想得到法墨的渴望。他用颤抖的双手抚上侍女的小臂,将她拉入自己眼前。他颤抖着对着侍女道:“快!快去向庵砂部要人!还有,去把袍袆的尸身收好!” 紧接着又招来一个银面侍卫,道:“孤要知道仇法墨在地尘扬处闭关的这几年发生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