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秦舟,如果不是你,我没有发现自己那深刻的傲慢。我会反省,加以改正。”江柏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秦舟笑了笑,她摇了摇头:“江柏延,有些东西,才能,学习方式,习惯,是可以修正的。如果你要改性格上一些价值评判上无谓对错的品格,那很容易把你所有性格都颠覆。而目前的你,已经是足够好的了,没有必要为了一点点小瑕疵而矫枉过正。”
秦舟因为世故而变得面目全非,她不愿意看到一腔赤诚的江柏延因为一些他所厌恶的尔虞我诈而改变自我。
一旦一个人质疑起自我的部分,很难保证全部的本我不妥协。
好的,坏的,虚假的,真实的,哪里由得别人来说。
江柏延展开双臂,一把将秦舟搂入怀里。
他和她离的很近,她甚至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今天是我糊涂了,秦舟,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做傻事。”江柏延轻轻说着。
秦舟摇摇头。
江柏延原本处在一个极其平衡的点,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运行着。可是因为秦舟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连带着如噩梦般如影随形的盛萧风,打破了那个恰到好处的稳固的平衡点。
秦舟深深谈了一口气。
她说:“不,是我。”
是我。如果不是我乌泱泱地撞到你,我的人生哪里能这么明净。
在短暂的温存后,江柏延见天色也晚了,便敦促着秦舟回家。
秦舟拉着他的手腕,言笑晏晏:“跟我一起回去。天色晚了,自行车不方便。”
“可是……”江柏延很担心自己在她面前仅存却也为数不多的自制力。
“有什么可是,”秦舟说,“江教授,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秦舟自诩肉食者。
她不愿过度想未来,她只要现在。
江柏延被她眼里野性的,充满灵肉的光芒吸引。这是一本正经的江柏延知道的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的独有魅力。那光芒像是对他施了咒语,江柏延就这样混混沌沌地随秦舟上楼,进了她的家。
她没有开灯,在房门关闭的一霎那,把江柏延压在墙角落力亲吻。他不自觉地搂上秦舟的腰肢。
她伸入江柏延的大衣,轻轻往后一推,江柏延大衣落了下去。
紧接着秦舟又一颗一颗解着他的衬衫扣子,不疾不徐,游刃有余。
她是游戏高手。
他也不自觉地沉沦。
他们就这样跌跌撞撞拥吻着进了卧室,月光下,他和她在洁白的床单上做着最亲密的事。她海藻般柔顺浓密的长发散在柔软的鹅毛枕上,动情地低吟着。他一点一点亲吻秦舟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是他的珍宝,一直都是。无论她经历过怎样的风霜,无论她过去属于过什么样的人,那都已经是过去了。而如果不是过去,怎么会有着,这么好的她绽放在他贫瘠的土壤上。
他现在所见的她,即是最好。
次日清晨,秦舟生物钟毫不犹疑地将她叫醒。身上轻微的疼痛昭示着昨夜的温柔与狂野。她主动引诱,他却全然承接。他们温存着相拥而眠。世界上好像再也没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此生也不应当再有。
秦舟想。
这就足够了。
和江柏延在一起,苟且一天是一天。
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以为爱情可以超越一切。
她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可以将她和江柏延分离,流言蜚语,经济,工作,观念,家庭。
江柏延是她此生最美好的大梦,一生一次,已经足矣。
江柏延此时还沉沉未醒,却好像感受到什么似的,搂住她腰肢的双臂搂得更紧。秦舟转身,将江柏延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前,低头轻嗅着他的头发。手指抚摸他极具力量和骨感的脊梁。
“起床了。”秦舟在他耳边轻唤。
“嗯。”江柏延清晨有着低低的鼻音,秦舟觉得自己心动极了。
“我……好像还想要。”江柏延清晨有些不清醒,那些禁锢,担忧全部化为子虚乌有。
秦舟却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好。”
一下子钻进被窝里。
江柏延在强烈的快感下瞬间苏醒。
他红着脸,声音却难以压抑的动情。
“秦舟,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