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就是,享受着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东西,报应来了,不说反思自己,还把错都推别人身上,还想被人可怜,合着好事全给他们占尽了,别人受苦都是理所应当的,呸,什么玩意儿啊!”邻座的话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引得其他人点头。
朱怀知站在当地,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简直羞愤欲绝。
第一次正式约会就被人搅和了,愚公心情能好到哪儿去,冷笑道:“还等我请你滚吗!”
地铁车厢内的音响机械地播报着站点,愚公以为她要回学校,谁知却在京大东门站下了。年年熟门熟路进了京大,却没有往年宾的研究院去,而是带着愚公来到了燕园。
“爷爷说,这是我妈妈念书时最喜欢的地方,每年寄回家的照片,必有几张是在这儿拍的。”年年踩着几块不大的礁石,跳上最远处的那块大礁石。
“啊?”愚公愣道:“你妈妈是京大的?”
年年撩起一捧湖水,道:“我妈妈三年就修完了本科,后来留校读研,毕业后认识了那渣.男,谈婚论嫁的时候,发现他和那个小.三暗通款曲。因为那个小.三是他学校系主任的女儿,那渣.男的妈觉得这样家庭的女儿出身.体面,而我爷爷是被文.gé.pī.斗过的,农村出来的丫头,配不上他家金尊玉贵的少公子。”
“我去,那家人是智......”愚公话到了嘴边又往里咽住了,“智商水平不高啊。”郝眉去年年家玩的时候给他发过不少照片,其中就有他岳母年轻时的照片,只能说,母女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个年代,京大出来的,别说是硕士研究生,就是本科生,那含金量也是相当高的。放着这长相、学历和前途的未婚妻不去珍惜,暴殄天物是要遭雷劈的。再说了,谁不知道文.gé是怎么回事啊,而且国家都给平.fǎn.fǔ.恤了,那顾家的老太太年轻时怕不是红.wèi.兵吧?!
“于半珊,”这是年年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我最后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顾家我是收拾定了,这十几年我们家所受的痛苦,不让他们百倍偿还,我是不会甘心的,你要是觉得害怕......”
“你是该给我个机会。”
她的背后是漫天绚烂的晚霞,身影都仿佛镀着一层金边。背着光,愚公看不清她的脸,但依旧觉得她的眉眼是那么清晰明丽。三步并作两步跨上礁石,伸手将她拉起,俯下身与她的目光平视,浅笑道:“以前你有家人做后盾,现在,也该给我这个男朋友一个与你一起分担的机会吧。”
年年静静地凝望着他许久,“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人。”
“巧了,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