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得了妄想症,之前传出你与祁王的谣言,后来都被辟谣了。你就一寡妇,还背着那灭门之案,祁王诶,他能看上你?”
姜秋叶似乎丝毫不在意邱颖的话,只道:“我和祁王殿下确是清清白白,只是这些时日啊,我们为了破那张家案件朝夕相处,谁知道......我如今可是掌握了张家惨案的重要线索,我便等着下次送他扳指时,便将这线索告诉他。”
邱颖抬了抬眼皮,道:“什么线索?”
姜秋叶眼波悄悄扫了一圈四周正在偷听的人,唇角一勾,道:“那张家惨案的凶手,是张凉的一个外室,而那个外室的手臂上......”
她顿了一顿,继续道:“......有着一朵梅花刺青。”
“就这?你怎么知道这线索的?”
“张家有一漏网之鱼的小厮,阿源,此人见过那黑衣人,也见过那外室,便是他告诉我的。”
邱颖将剩下的茶饮下,道:“那他怎不直接告知祁王,告知大理寺,要告知你?”
“因为他实在害怕被凶手灭口,我又是张家人,他自然便告诉我了呀。他告诉我之后,我便给了他不少银钱,让他离开了盛京城。”
正说完这事儿,一楼竟真的出现了霍恒的身影,姜秋叶眼尖发现,立刻让邱颖看过去。
只见那霍恒领着一小娘子进了金品阁,拉拉扯扯,看起来将整个人圈到了怀中。小娘子神情娇羞,一进入后便看起了首饰,要这要那。
霍恒只带她在一楼相看着,小娘子指了何物,便为她包下何物。
邱颖认识那小娘子,是霍府中的一个低贱丫鬟,没想到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姜秋叶看着这便宜妹妹红了眼,心中有些发软,不由道:“这霍家表哥真不是什么良人,姐姐也是担忧你,好心劝你一劝。况且......”
她有些纠结,是否要将霍家即将倒大霉之事告诉邱颖。
一番思索后还是决定算了。
一来,不想多事坏了季辞那边的计划。
二来,这事儿得这便宜妹妹自己想清,毕竟是两人之情事,她也不好过度插手。
邱颖咬着唇,双手握拳,蔻丹嵌入了肉中,却不及心中疼痛。她一声不吭,眼见着那两奸夫□□买完了东西离去,也没有冲下去质疑的勇气。
最后人都走了,憋在眼中的泪水才落了下来。
看着姜秋叶递来一条丝绢白帕子,终于忍不住,趴在案几上抽泣起来。
邱颖一直哭了一个时辰,红肿着眼睛先行坐马车离开。
金品阁离归鸿堂很近,姜秋叶便自己一人走回去,顺便买了几瓶酒。在路过济顺堂药铺子,见铺子关了门,还被贴上了封条,心中有些惊诧,却不敢露出神色。
一直到回了归鸿堂后,支撑了一整日的身体总算是撑不住,回到寝室的小床上,便倒了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还有两日......
如今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只能等待。
……
昏暗的暗室之中,只点了一只微弱的烛光,晃动着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格外诡异。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听到那邱家女说道出了那刺青的线索。”
“千真万确,这我怎可能听错?”
“......”众人一番沉默。
片刻后,有人终于提出,道:“此女,不可活于世上。一者,她本就是张家新妇,漏网之鱼,她当应与张家那百来人一同入黄泉。”
“二者,此女这些时日与祁王走得越发近,手中又握有刺青线索,祁王乃是我们如今无法撼动的一个隐患,不能在此关键时刻暴露我们的身份,妨碍日后起事。”
……
姜秋叶喝下不少祛火的药物,总算一夜无眠睡了好觉,翌日起来便待在归鸿堂一整个白天。
借口需要去另一个城镇买一份药物,将小胖打发离开。
这一等就到了夜间,坠兔收光。
捡着宵禁之前,她终于从床上起身,走出了归鸿堂。
街道上的行人早已归家,只有零散的两三个小贩正在收摊,姜秋叶随意走到一个正在收摊的小贩前,买了一包龙须糖。
她漫无目的地晃悠着,手里撕着龙须糖吃下。
也不知给季辞的龙须糖被他吃完没,她好准备准备,再给他多做一些。
街上逐渐没有了一个人影,只有姜秋叶空旷的脚步声。
渐渐的,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三三两两的声音,扯了扯嘴角,逐渐加快脚步。
身后的几人也迅速奔跑而上。
奔至一处暗巷,她迅速转身,只见是几个从没见过面的男子,手中拿着弓弩,朝她飞快射出一箭。
以往日姜秋叶的能耐,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躲过。
可如今体内毒发,再加之服用了不少那镇定毒发的药物,这几日内力全失,反应也不及以往迅速。
她迅速往侧边一躲,险险躲去那弩箭,却还是擦伤手臂。
腿部因那自骨而发的余热有些发软。
思索不过一弹指,她决定不与几人恋战,转身逃跑。
头上的银簪因剧烈的跑动掉落在地,发髻散落,身后的人还在紧紧在暗巷中追逐。
她此次乃是兵行险招,稍有不慎,便会将自己命搭上。
按理说,她所有的行动都在季辞的眼皮之下,如今她遇到危险,他的人竟然还不出来救她吗?
不断的奔跑使她出了一身汗,粘腻的贴在脊背上,很是不舒服。
正拐至一处岔口之时,一只手突然伸出,捂住她的嘴将她拉了过去。
姜秋叶眼眸瞪大,手拉住捂在她嘴上的手,正要用力时。
“别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