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允姜疑惑,见俊泽抬颚示意,才低头查看起手机来。
“当初拍摄《浮华如烟》的声势有多浩大,我们现在就有多萧索。你难道没有发现,《素色如锦》并没有经过选角儿试镜,而是直接安排、公布的名单。”
允姜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只是这事儿安排得很是得理,并没有不妥之处。每个角儿公布的时候,公众都是很满意的,除了这半路杀来的臭丫头,其余的人都是大家心中的角色。”
“是吗?”
林俊泽轻笑一声:“看似没有不妥的地方,就是最大的不妥。”
???
允姜不解。
“许绪安,不像是眼光那么毒辣的人,何况你不觉得,许绪安对我们太过上心了吗?”
“哎呀俊泽啊,角色的安排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敲定的啊,肯定是群策群力。而且恩诚想把尹钟皊安排在你身边,肯定是嘱咐过许绪安了,定是要把你留下的。”
“我知道,可这是尹钟皊第一次接戏,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可以扛起慎茶话的人。”
“可我看,她拍第一场戏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嘛。”
“哭得好而已!她在邱恩诚身边那么些年了,用尽了全力去讨好,结果还不是将冷板凳坐穿了也不见人来。心里的委屈,可不比慎茶话少。”
“我怎么觉得,你之前就认识这尹钟昤呢?”允姜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是啊,不然怎么分析地头头是道的?
确实是认识,暗蝶的事情,她可是重要的催化剂啊!
只是俊泽并没有将心里的事情言语出来,反而保持了沉默。
等不到俊泽答话的允姜又道:“俊泽啊,你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儿上,不要再去理会尹钟皊的事情啦。”
在允姜看来,俊泽就是被那极像小可爱的面容迷了心智,刚才那一番话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强行说理。
轻拍着手中玻璃杯身的林俊泽轻轻地笑着,仍是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虚空:“允姜,你的面子可比那尹钟皊珍贵多了,我们还是不要自行屈尊降贵,把这样贵重的东西用在她身上。”
“俊泽!”允姜急的直跺脚。
“相信我,邱恩诚用了三年的时间去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薄情的人。现如今,《素色如锦》的宣传除了当初宣扬即将开拍的消息后一点下文都没有。上次我罢演,过了那么久,剧组那边就像公关瘫痪了一样。外人看去,平静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邱恩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连你都看不下尹钟皊接演慎茶话,那他怎么可能禁得住呢……”
俊泽将手里的热水一饮而尽,重重地将水杯往那桌面上一顿,盯着那杯沿上的水珠道:“我就赌他伤口还深,绝不会让这部剧成功上市!”
“即然这样,那我们白费这力气干嘛啊?”允姜急得憋着嘴,翻着眼。
“他们花钱陪我们玩儿,我们为什么不玩儿?!”俊泽邪魅一笑,浑身带着一股戾气。
允姜见俊泽眼里那股狠劲儿,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是无益,于是便噤了声,无奈地看着他。
栗清阁中。
问浩和雨夕到来时,恩诚正对着窗画画,彭姨在一旁难得的神采奕奕,额头和嘴角两旁深深的皱纹里也蓄满了乐乐陶陶的笑意。
她聚精会神地望着在一旁静心画画的恩诚,丝毫没发现他们已经走近,也不知二人是站了多久,彭姨不经意察觉时,二人还扬手示意,让彭姨不要声张。彭姨见状,点头笑着,仍是不声不张地站着。
时间就这样,顺着恩诚的笔墨一点一滴地倾泻,慢慢地逝走。
恩诚见画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画笔,彭姨见状立马递上手巾,又送上一杯蜂蜜水。当一口温甜的蜂蜜水入口时,恩诚这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雨夕二人。
恩诚一怔,断线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着二人傻傻地笑着。
“明知道我现在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还这样成双入对地来,是故意来寻我不痛快的吧。”
雨夕和问浩笑笑,无尽的辛酸,但语气却是无比调侃轻快的:“那可不,当初你这样虐我,现在,我不过是还回来了。而且,我们本来就是一对儿。就应该入对成双的。”
一年前,因为尹钟皊的事情,恩诚和问浩一众吵得不可开交,这一年来,双方也逐渐少了联系,恩诚看着他们,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语塞词穷了起来。
雨夕似乎察觉到了这一尴尬,将手里的东西一扬,彭姨忙上前去,通通接了过来。
“听辛南说你身体不好,我和问浩便过来看看。”
恩诚扯开嘴角一笑:“人非钢铁,总是会有不舒服的时候,何必这样麻烦。”
雨夕和问浩一顿,有些不自然,恩诚向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们说话,这样客套,这样疏离,让他们不禁心里一酸,潮红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