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之溪嘱咐秦执好生待着,并事无巨细给他准备好吃食,嘱咐他记得按时用药。
主要是生怕他又把厨房烧了,收拾起来麻烦。
“你今夜不回来了吗?”秦执看她忙前忙后,眉头紧皱。
“我不回来往哪去,我就是去上山采药和看病人,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和你一块去。”结果一起身秦执就疼得咬牙切齿。
“还跟我一起去,待会走不动,我可扛不动你。”之溪燃起砂锅的火,背起箩筐,“你瞧着些,我出门了。”
想着还是有些不放心,之溪又扭头让他去火旁看着。
秦执只得目送她出门,听着她哼的小曲渐远,自己一瘸一拐往屋里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木屋亦是如此。屋里基本的生活用具应有尽有。
屋子虽然简朴但不简陋,打扮的别一番雅致。窗口花瓶插着不知名的野花,帐子洗得发白,有好几处补丁,但每一处补丁都绣上不同花草,屋内放置好几处防蚊虫的香囊,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书案上压着的几张病理,字迹潦草,还有一些他看不懂字,再看才发现那些个是代替比划复杂的字。
让他意外的是放在架子高处的书籍,有考学的书籍,亦有奇闻异事,才子佳人。甚至还有学子写的时文,书面上已经有层包浆,但书本不见破损。
书籍本就难得,他踮起脚尖取下几本靠在墙上看了起来。
更何况在这样一个小地方。
直到闻到渐浓的药香才从屋里走出来把火熄了,秦执把手抚上腰间的伤,神情掩在水雾中让人看不清。
这伤还真是一刻不敢忘。
不远处传来几人的脚步声传来,秦执霎时睁开眼睛。
——
草药采完便就往朱猎户屋走去,夫妇二人忙估计是忘了,吃吃未找她拿药。
之溪上门拜访,又交给夫妇二人按摩一番,说的乐子逗得夫妇二人乐的不行,朱叔说着就要给她拿野味尝尝。
“你这药也忒奇了,老头子抹了些,这肩膀就好了许多,要不然下雨别提有多难受了。要不是你来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朱婶感叹道,“还真是山神保佑啊,把你带来了。”
之溪听得耳朵竖起来,忙打探山神洞在何处打算一探究竟。
“有几步路,你循着羊肠小道上去,一直走。”朱婶道,“给程哥儿求?”
之溪点头称是。
秋闱就这两日了,给程旭求一个一举高中。
大风吹过乌云压下天边的光亮,之溪循着被人踩出来的羊肠小道,一路向上寻到山洞。
站在洞口往里望,里洞中漆黑一片。
要不是门口摆着有大片渗入香灰颜色较深的土证明有人祭拜,她扭头就走。
黄昏照进洞口,地上的脚印可以看出有人的痕迹。
正当她要进洞时,听到交谈声渐近,想是来祭拜的其他人,之溪先躲在一旁瞧着。
“这小子有一手啊,险些小命就不保了。”其中一人抚上脖子不安道。
“哪那么多话,老实点,主子还等着我们回话。”
之溪小心翼翼探出头来,只瞧见两个蒙面人架着一人,他头上套着麻袋,手脚耷拉着像是已经没气了。
其中一人似察觉目光,猛地往她这看来,但只看见一片绿意。
“猫猫狗狗而已。”
“要是有猫狗也该被大虫吃了去。”那人取出腰间匕首走来,山洞一侧只有一片绿意。
他又捡起树枝往人那么高的杂草处插几下,确认没东西才离开。
之溪趴在地上,树枝插在她眼前,仅有一指之宽。
“叔,你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又不是第一次了。”另一人调侃。
“舌头还要不要了?”只听棍子一甩,落在之溪身侧,吓得她一身冷汗。
噤声,只能听见树叶哗哗的声响。
好一会后只听脚步声渐远,之溪趴在原地不知多久,再三确认人走远才起身,手脚麻木不能自已。
之溪一刻也不耽搁,吹亮了火折子一瘸一拐走进洞穴。
洞里黑得只能看见握着火折子的的手,只顾着留心周围,没注意脚上被绊倒在地。
“装神弄鬼的东西,快给老娘速速显形,我保你不死!”一吼壮胆子,但手还是止不住地抖,声音发颤。
“是我,快帮我解了这麻袋。”
听出是秦执的声音,之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他探查伤势,虽都是皮肉伤,但他本就一身旧伤,衣服已经染上一片喜色。
之溪当机立断把人背回柴房藏好,给他处理完伤口,在屋内撒了香粉掩盖血腥味,换了身衣裳出门。
“你说你是被直接打晕?”
秦执点头称是,得到答案的之溪眉头紧皱起身欲要离开。
“你去哪,外面危险。”见她欲要离开秦执阻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