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的礼义廉耻学哪里去了!”贺词远出声呵斥。
“礼义廉耻?”贺宁远冷笑出声,“礼义廉耻,礼义廉耻,你除了礼义廉耻还剩下什么?哦,我知道了,什么都没有的人才指望嘴上挂点礼义廉耻显的自己高尚。”
贺词远想要说什么却被连声咳嗽打断,之溪连忙上前给他诊断,陈慧娘让人去取药箱,并未管丈夫如何。
对此贺宁远也只是冷冷看着,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一顿饭就以这样一场闹剧结束。
“不能再让他受刺激了,这段时间要好好静养。”要不然就算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陈慧娘应下,犹豫半晌开口道:“今天的事真的对不住,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
“我无意打探你们家事,这时这...”
再气个一两次小命可能都要搭进去。
陈慧娘沉默着,之溪也识趣没再追问。
夫妻本就一体,贺宁远再怎么浪荡,但是陈慧娘的夫君和贺府的二公子这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只是一个外人,论资排辈也轮不到她来讲,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陈慧娘不和自己说那也人之常情。
“大公子,您这是去哪啊,您的身体...”房内传来瓷器破碎响声。
当贺词远看见之溪才平静下来,挥手让她过来,当走近时,贺宁远一把拽住她的手。
“嫁给我我保你衣食无忧,你再好好考虑。”好好考虑几个字被咬得格外得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喜欢吗?”之溪轻声道,“还是...”
之溪顺着他的话茬接下去,试图问出点事情。
“我和他一向如此,未曾变过。”
语气透着重重疲惫感,手上力度也放缓些。
“天下何处无芳草,天下好女子如此之多,也非我一人不可。”
之溪看出他眉间的疲惫之色,乘胜追击问道。
“若事事都能换,到头来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贺宁远黝黑的眼眸留恋在她脸上,说罢昏沉沉睡去。
你只能是我的。
贺老爷从外赶回来,衣袍都未换下便进来看贺词远。
之溪福身道歉,无论贺宁远怎么得罪她,但贺词远并未做错。贺词远现在躺在这,她这个大夫也是难逃其咎,她试图提出辞去这份职务。
却被贺老爷跳过这个话题。
“我儿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我觉得我们贺家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李姑娘为何不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溪自然是听爹娘的。”
之溪面上挂上温的笑容。
在她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程家夫妇是她的义父母亲,待她如同己出。虽然她不愿嫁人的事让他常常挂怀,他们倒也虽有嘴上唠叨,但不会强求她,都让她自己做主。
她拒了几次前来说亲媒人,这个事情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再何况他们是不会让她嫁给一个病秧子。
这不过就是个拒绝的说法。
贺老爷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并不再问什么。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贺宁远的手心已经再他不自觉的情况下掐的一片血肉模糊。
——
“老爷,周应淮在外求见,说是有封很重要的信件要亲自交给你。”
萧俨揉着眉间沉声道:“信收下就好了,这种事还需要我教你吗?”
皇帝那边又来信询问人的下落,有下落还好,这不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一想到他当时一时大意酿成这样的事,真真毁的肠子都青了。
“他说会有老爷需要的东西,还求老爷一见。”侍从缩了缩脑袋道。
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周应淮进来便呈上一封信,第一眼看过去只是一封再简单不过的信件,直到他看见上面的写着的符号。
慌急忙慌打开信件一目十行扫过去,又再看了好几遍。
激动地刚想叫人来,但又硬生生压下。
屏退了所有人,留下周应淮一人。
“你是如何拿到?”
“一个叫小饼子的孩子送来的,没说明是谁送的,门仆以为是孩子的玩笑便没接,那孩子说是很要紧的事,我便收下了想着进来给先生。”
萧俨一直不愿见他,这封信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只是没想到萧俨对这封信的反应如此大。
萧俨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最后像是下定决心定住脚步。
“我现在手上有一个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