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哪!”
蒙面男子一转身只有风吹过的树叶哗哗作响。
“别找借口偷懒啊,快搬东西。”同伴没好气呵斥,“待会沈老来了又是一顿训。”
两人又开始搬东西,而之溪躲在树后面大气不敢喘。
山神洞好歹也是镇子上众人皆知的一个地方,他们大清早在这明目张胆地搬东西就不怕被撞见。
但能这么干应该有他的道理,之溪心里已经猜想起后果。
箱子一箱接一箱从洞里搬出来,上面还沾了不少的泥土,许是刚从土里挖出来。之溪心里打量着等他们人少点再潜进去看一眼。
一行人轻车熟路把东西搬下山后,之溪环顾四周,捡起石头准备扔进洞里探虚实,另一个石子却先她一步。
随后三个人便快步潜入洞中。看来不止她一个人好奇,有人开路自然是最好的。
小饼子在后面断后,秦执居中,周应淮探路小心往前走着。他们今日的目标计划是探清这个洞里到底藏了何物。
秦执觉得远不止藏了金白之物那么简单。
越往里面走光亮一点点地消失,潮湿和寒冷的感觉一点点渗进骨头里。
周应淮见秦执步伐迈地比他还大道:“这里有我,公子不必如此。”
“别磨磨蹭蹭的。”秦执见他停下来忍不住皱眉,周应淮一下没站住踉跄往前走了几步,手慌急忙慌抵住一边的土墙。
明明是土墙应该是柔软的,但这摸上去却是有些硌手。
秦执察觉到周应淮的反应招呼小饼子一起拔出里面的东西,东西还不少,小饼子在火光下一照亮发现是白色的石头。
“这不是石头,是人骨。”
吓得小饼子一哆嗦把东西摔在地上,险些叫出声来,周应淮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巴。
秦执直接上手摸索,一样找到几块骨头,打量一番又把骨头塞了回去。
“天爷啊,这不会是个吃人的山洞。”
之溪呼吸一滞。
这洞里还有多少的尸骨。
阴暗中的神像脸上的笑意在此刻显得阴森森,几人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三人分散开来在祭台一顿找,但却无功而返。他们几人越发好奇方才那么大的箱子到底是在哪里拿出来的。
而之溪在一旁看得清,他们脚下有一块地方在她在侧边看来很明显陷下去。
“改天再来找。”秦执沉声道。
周应淮如释重负连声称是,小饼子却急道:“怎么大的事什么说就就走,改日再来可能就被处理干净了。”
“说不定待会他们折返回来把我们得个正着。”秦执道。
寡不敌众,小饼子还是不情愿地跟着他们出去,确认都出去后之溪就开始施展身手。
掀开以假乱真的“土层”,再拉开夹层,一条蔓延向下的阶梯赫然出现在眼前。
秦执一行人躲在一旁,把一切尽收眼底,等着眼前的人进洞去。
但她只是往里走了几步,随后就出来把这个地方恢复原状。
整得他们几人不知所措,周应淮要出去劫下她却被秦执拦下来。
放长线钓大鱼,看看还能调出些什么惊喜。
见小饼子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出神:“这人瞧着好眼熟。”
这么一说秦执也是越看越眼熟,惊喜和局促迫使他急于抓住这个身影,但他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之溪绕了一条远路悄然往府里赶,在山上望去已经能看见零星几点灯火。
程九他们一切都好吧,还有程旭还有几日就考完了,等他出来给他...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像二白说的那样。
这些日子之溪都不敢去想太多,没有听到官府里有传来有无名尸的消息那她就当是他一切都好。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二夫人,大公子来了。”侍女在门外提醒,之溪心里一颤连忙把脸上的易容取下来。
自打大婚那日后她就没再见过贺词远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她今天刚出门他就来了。
出门就撞上喝得烂醉的贺词远。
只见他举着仰头把酒灌入喉中,清酒顺着他的脖颈流入脖颈中,神色迷离,脸颊通红。
出于医者本能之溪忍不住劝道:“你身子不好,不宜多喝。”
贺词远深深凝视她,踉跄上前:“你还会关心我,你还是心悦我的。”
“医者本分,大哥多虑了。”
还没等之溪拉开距离,贺词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道:“我不是你大哥!我现在也开始接管家里的生意,你看啊,我不比他差的!”
剧烈的情绪的起伏伴随而来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嗦。
“你为何样样都要与他争?”之溪不明白他发什么疯,但还是耐着性子试着从他嘴里套话。
“也就这一回...”贺词远苦笑,“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你从了他,没关系的,只要你跟我,我可以都不在乎。”
贺家父子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吗,一个个都把她当成一个物件似的抢来抢去算什么事。
之溪唤来侍女让他们把这喝得昏了头的大公子扛回房中去,自己则回房换下这一身被酒味熏入味的衣服。
摸到一些黑色的粉末沾在她手掌心。
这是她刚才从贺词远身上摸到的。
是她撒在通道入口的粉末。
意识到这一点,她除了有难言的激动,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几回,还有一整不真实的晕眩感。
仿佛看到回到之前平稳的生活的样子。
院子的另一侧,贺词远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但神色清明与方才大相径庭。
之溪的贴身侍女小翠汇报完之溪方才的情况,抬头看了眼贺词远依旧一动不动,贺词远的侍从挥手让她下去。